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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很難靠近她,我需要謝棠聽從我的安排……”說到復仇程奕揚倒是很快就冷靜,良心和愧疚什么的也消失殆盡,方才還激烈的情緒也都一點點地平復下去。謝雋廷的語氣也不像剛才那么嚴肅,“你太貪心了,見柏禮,又想見點點,還想我把謝棠給你使喚,一次讓我答應三件事?”程奕揚眨眨眼睛,“那你想怎么辦……”“每次只能答應你一件,”謝雋廷徐徐說出他已經制定好的規則,“現在只能三選一,想要三件事都辦到,你必須分三次?!?/br>程奕揚依舊沒有異議,就算有異議他知道對方也不會改,“好,什么都聽你的,就三次?!?/br>“嗯,你說,這次希望我幫你什么?”程奕揚垂下眼睛想了想,輕輕吐出兩個字,“報仇?!?/br>謝雋廷以為,他要先見柏禮。看來,復仇真的已經成了他的信仰。“其他事情都不急在這一刻,”程奕揚冷靜地解釋,“譚沐那邊我已經把前期工作做得差不多了,這次她也受了傷,柏宸還在國外,是個很好的時機,錯過可就沒了?!?/br>猶豫了一會兒,也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程奕揚最后還是面對現實,問道:“……那你要我做什么?”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尤其對方還是謝雋廷。沒有條件是不可能的。謝雋廷輕輕勾起嘴角,意味不明地說,“今晚你就知道?!?/br>其實,在讓人對自己妥協之后,謝雋廷就絕口不再提關于案件的任何話,又變得惜字如金,但剛剛那句“今晚你就知道”的威力,卻似乎并不比謀殺案的那番小。至少把程奕揚好不容易恢復了少許血色的臉又嚇得白了幾分。可謝雋廷好像根本沒注意到,自顧自打開車門,“走吧?!?/br>程奕揚站起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雙腿已經發麻。“……我還是想見見她?!笨傆X得事情的發展完全被謝雋廷控制,倒不是多疑和顧慮,他知道謝雋廷在這些事情上根本不屑騙人。但就算是真相,他要聽女人親自把事情原委說出來。“你必須回去,今天可見不成譚溪,實在要見,以后帶你去警局見?!?/br>原來她的名字叫譚溪。程奕揚聽著警車的鳴笛,怔怔地望著巷子里面的人熙熙攘攘,但始終沒有看到女人出來。難以想象。那么清冷瘦削、連年邁的老保姆都愿意留在身邊甚至挺喜歡小孩子的一個人,竟然可以做出這種殘忍的事情。但轉念一想,又可以感同身受,柏律不也是這樣的嗎,當心中的仇恨變成必須實現的執念,真的什么都能做出來并沒有資格覺得她殘忍,因為本質是一樣。如果某個人對哥哥有威脅,給柏律一把匕首,他或許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人刺死。謝雋廷走過來,擋住了他張望的視線,也打斷程奕揚的胡思亂想,“別管這些事,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可不想晚上見到你,還是這幅失魂落魄的樣?!?/br>謝雋廷覺得他這種狀態開車不安全,就把司機叫了過來,讓他送程奕揚回家。程奕揚坐在車里,還覺驚魂未定心有余悸,但轉頭看向窗外,謝雋廷已經神色平淡地跟幾個警長交談。該怎么形容他那種表情,完完全全的不在意,好像這種事已經見得太多太多,還有很多比這慘烈,早已無法在他那兒掀起任何波瀾。☆、想留不能留57如果謝雋廷安安靜靜神色平淡倒還好,只要略微一陰沉,程奕揚簡直怵得慌,沒辦法,他對他的畏懼已經被對方親手刻在他骨子里。不管剛才說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至少的確能把人震住,他良知還在,就會感到恐懼。試著從剛才的失魂落魄中找回原本的冷靜,他開始仔細回想當初的情景,整個計劃女人做的密不透風,她對他說,醫生都幫你找好了,只等你身體再恢復得好點就可以動手術。他當時并不知道女人已經盯上程奕揚,也不知道后來的臉就是照著那個人去整的。他當時全部的心思只是,終于可以擺脫柏律的身份,終于可以自由,根本不在乎那是誰的臉,誰都可以!謝雋廷說的一點沒錯,換臉在前,而程奕揚的死在后。這就足以說明不可能是意外死亡,只能是有人蓄意謀之。當初他并不是沒能覺出任何異樣,不然今天也不會在謝雋廷還未開口時就已經想到那方面,只是當初……他不愿深想。窮途末路剛生下孩子元氣大傷,整整兩個月都是躺在病床上,什么都不想去理會,唯一的信念就是必須擺脫這個身份,讓謝家再也找不到自己!找譚沐報仇,報仇,報仇……只要能滿足他的愿意,什么都可以做甚至去死!就算當時察覺了又怎樣,難道還有第二種選擇嗎?人在絕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他深諳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一個一心想要血債血償的普通人罷了,如果是哥哥,大概寧可自己死都不會選擇這條路吧。謝雋廷說的沒錯,自己這樣的人,自私、貪婪、瘋狂,離柏禮越來越遠,遙不可及。他現在有功夫感到恐懼和害怕,是因為復仇快要完成,沒有當初那種徹頭徹尾的瘋狂,而且這一路走來他的確是相對輕松的,柏宸和謝雋廷都對他有感情,只要他愿意有意無意地透露出自己就是律的跡象,他們就不會真對他怎么樣,至少不會威脅到生命。而且,這幾年點點的陪伴和普通人的生活的確讓他心中的怨恨有所減少。如果他還像當初那樣生病發高燒身體出血卻連正規醫院都不敢去幾乎被逼上絕路,估計也還是不愿考慮到這些。程奕揚緊緊皺起眉。感到心里很難受,但那難受的來源又并不只是出于對被害者的歉疚,還有,自己占著個被謀殺的身份,著實不安,萬一哪天有人心血來潮要把這宗舊案重查,冒用身份的人不就成了最大的嫌疑犯嗎?不管是出于對柏律身份的留戀,還是出于對程奕揚這個身份的惶恐,他都想拿回原來的,哪怕以后要面對謝雋廷,再也逃不掉。至少應付謝雋廷的時候,他是完完全全靠自己,不會連累別人,后面也不用承受額外的心理壓力。程奕揚以為,依謝雋廷的辦事風格,會讓司機直接把自己送到謝宅,或者至少是他的地盤。但司機竟然把自己送回了家,沒錯,就是他自己的小家。從電梯上來,腳步虛浮地走到門前,結果一摸口袋才發現根本沒帶鑰匙,鑰匙在自己車里。嘆了口氣,準備再打車回去拿,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