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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么,能適應他,現在卻不能適應我?”“你根本沒資格把憤怒發泄到我身上!”程奕揚冷冷地迎上他的視線,“我沒有欺騙你的感情,你也根本沒對我產生任何感情,柏宸,別在這里自作多情了!你對得起死去不久連尸骨都未寒的人嗎?”柏宸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陰冷得可怕。程奕揚把這些男人拿捏的很透徹,他早先就能做出柏宸愛看和喜歡的樣子,當然也知道哪些是柏宸的雷區。只是現在,他一點都不想,像以前那樣靠著哄人討喜為自己贏得籌碼,那是柏律的生存手段,他程奕揚根本不需要,所以絲毫不想再顧及這些男人的感受,哪里有傷疤,就往那里狠狠刺一刀。“你以為誰都可以向我討債嗎?!我辨得清什么是感情,什么是玩物!柏少爺,對著一個玩物遷怒、肆意宣泄,你不覺得太有失風度了么?”情債的確讓他在潛意識里很難真正理直氣壯,但這并不代表其他男人也可以用這種理由來逼他妥協,柏律難道是冤大頭么,人人都來討債!他在謝雋廷那兒將自己都搭進去了一小半,可哪怕這樣他都照樣沒有心軟,更何況柏宸,他收手的那么及時!柏宸走到程奕揚身邊,程奕揚皺起眉,條件反射地想要后退,但被對方更迅猛地拽住了手腕。“你這么激動干什么,”明明是他自己先挑的事,現在卻來反問,“我不過是意識到那天晚上又被你耍了,所以找你清清賬,順便也給你一點顏色看看,讓你以后再也不敢造次,畢竟我們可是要相處很長時間呢,你現在就敢這么耍我,我怕之后自己都壓制不住你……不過也是,你柏律八年前可就敢用假死玩我呢,現在只會更肆無忌憚是不是?!?/br>程奕揚用力掙開自己手。本來想罵幾句,但想想還是忍了,因為他發現,自己表現得越激烈越生氣,柏宸反而越開心越滿足。變態!果然,柏宸看到他這種反應,慢慢笑出來。自從知道了程奕揚的真實身份,他幾乎就以戲弄他、恐嚇他為樂。剛剛那些泄憤羞辱的話如此逼真,可是他轉眼竟好了,變臉比女人還快,詭異無常的性格。上回在謝家嚷嚷著要把柏禮帶走時,也是這樣!作威作福、張狂挑釁,達到目的后,就很快恢復原本的冷樣子。程奕揚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討厭柏宸了,本質上,他們是同一類人,骨子里都是肆意恣睢的主兒,但礙于身份又不得不時常收斂著,壓抑太久,所以一旦逮到機會就宣泄個夠,就表現得很變態,程奕揚算很輕的,通??梢员憩F為傾訴,比如上次在柏禮面前。但柏宸卻是重度患者,因為他處的環境從小到大都是扭曲的,作為繼承人面臨的壓力又十分巨大,必須時刻收斂自己,苦苦壓抑著,簡直病入膏肓,所以一旦宣泄起來就更加可怕無常。柏宸就是喜歡柏律風情的一面,哪怕只是裝出來博取歡心的,其實他心里也跟明鏡似的,但就是樂意上套,他就愿意給他想要的。估計當初謝雋廷也是禁不住這個誘惑,明明知道,但還是一點點地走到那個早就設計好的陷阱里??上?,那晚還愿意裝軟裝弱掀開衣服配合自己的柏律今天卻不見了,眼前這個程奕揚,冷硬得讓人無從下嘴,柏宸只好讓他害怕來治他一下,但是這招好像也不奏效了。“就算我死了一百遍,后來又活了一百遍,也是我自己愿意,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你覺得自己被耍了很生氣,那是因為你一向驕縱慣了!”“跟我沒有關系?!”柏宸擰著他的胳膊,“你打著程奕揚的旗號接近柏家,目的明明是要弄死譚沐,我作為柏家的掌權人,應該弄死你才對,知道么?!”柏宸繼續質問他,“你真以為自己做的□□無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再謹慎都會有痕跡,你往藥里加了什么東西你還記得么?要不要我逼你吃下去讓你回憶起來!”“活該,這是她應得的!”程奕揚臉色冷到谷底,就算被揭穿也毫不懼怕,“既然你連我做的事都清楚,那她以前對我和柏禮干的齷蹉事,你應該也都知道?我就直接告訴你,我巴不得柏家譚家都毀掉!柏宸,我現在報復的是她,不是你,這已經算是我對你柏家最大的寬容,如果你非要來干預或者阻撓,我會連你一起……絕不留情!”程奕揚的眼神很可怕,恨意和瘋狂,從森冷的眼底透出來,簡直像著了魔一般——那種仇恨已經刻在了他骨子里!“你以為,只有你死了父親嗎?”柏宸將他松開,臉色不止是冷,還有一種黯淡,“你還可以找人尋仇,那我呢?如果我覺得,就是你們這類人,間接害死了我父親,我是不是該找你報復?!”面對柏宸的咄咄逼問,程奕揚卻沒有一點動容,只有滿滿的厭惡。“好像你們從來沒有做過什么一樣,辛堯為什么死了,罪魁禍首是譚沐,但你父親就沒有責任嗎?!把柏禮弄成現在這個鬼樣子,你敢說一點都沒有威脅他,限制他人身自由?!我身邊就那么兩個親人,結果病的病,死的死,你在大房子里含著金湯匙,我哥哥卻在醫院里差點沒活過來,我不信你們柏家跟這個沒有一點關系!”程奕揚吼完這些話,周遭一陣詭異的靜默。柏宸寒聲道:“辛堯咎由自取,誰讓他當著譚沐的面跟我爸上床,他那時候就該想到這個后果!柏禮?我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他自己心甘情愿留在譚家!”柏宸輕蔑地笑了,盯著程奕揚,“包括你柏律,是你自己犯賤,同意跟謝家聯姻,謝雋廷再怎么糟蹋你,也是你咎由自??!程奕揚,你現在需要我來給你保住身份,就得來求我,這也是你自食其果!”程奕揚倏然冷靜,整顆心已經硬成石頭,他冷冷地看著,沉默一會兒,決定不跟這種人浪費時間,“柏宸,我不需要你來給我保住身份,謝雋廷對我沒興趣,謝家沒有柏律,我照樣還是程奕揚!把血樣還給我,我不需要欠你任何人情!”柏宸嘲弄地看了他一眼,“你到底知不知道謝雋廷這幾天在干什么?”他一頓,抬起眸子。柏宸看他這反應就知道他根本不清楚,煩躁地從包里翻出來一份文件,狠狠扔到程奕揚身上,“好好給我看看,這是什么!”“他已經向法院申請,撤銷柏律死亡的上訴,他現在就是在告訴所有人!柏律已經被他找回來,懂嗎?!”程奕揚將散落在自己腳邊的紙張胡亂地一把撿起來,足足十幾頁,內容很多,眼花繚亂,似乎的確是撤訴書,最后一頁有撤訴人的親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