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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將會馬上被放棄。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神祗一般無欲無求的存在,也會有那般在意的人么?哪怕那是恨。玉簡看了眼小孩糾結的臉色,沒有拆穿他拙劣的謊言,只是淡聲道,“偷聽,還明知故犯,下午先生布置的課業抄十遍,不抄完不準吃飯?!?/br>都已經準備好經受嚴厲懲罰的謝瑾瑜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議地抬頭看他。就這樣?懲罰得這么輕?玉簡卻沒有理會他,將人趕了出去,盡量想扮演好一個嚴師的角色。奈何他不知道,現代學生最害怕的抄寫,對于古代人來說,實在是不算什么。這懲罰過輕了,未免就變了味道。才讓小崽子敢于踩在導火線上,一點一點地試探他的底線。韓朔陽回去之后,本來還想給玉簡一個下馬威,卻沒想到竟是自己的皇宮先亂起來。淑妃被他當成了棋子,她的父親好歹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自然是不肯就此罷休,而德妃被他拉出來做替罪羊,雖然沒能成功將洛云蕭騙回來,但是騙誰不是騙呢?于是德妃的母族和淑妃的父親之間就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斗爭,整整兩個月時間,日日彈劾,光是韓朔陽桌子上的奏折就堆起小山。兩大家族之間的斗爭,雖然能加快他們的內耗削弱實力,但是韓朔陽需要付出的精力也著實不小,以往這種事都是由洛云蕭替他收集再整合的,現在全部由他自己經手,工作量一下子大了許多。偏韓朔陽又是個多疑的性子,斷不肯將這種事假手于人,所以只能勤勤勉勉,一時竟騰不出手來對付玉簡。謝瑾瑜的訓練第一階段已經接近尾聲,下面將會由閣里的前輩帶著,出去執行真正的任務。這天,玉簡叫上了剛剛下課的小崽子,將他領到了一處暗室。墻上的燈亮起,屋子被照亮,當謝瑾瑜看清屋內的人,瞬間瞪大了眼。地上五花大綁了四個人,三名宮女一名太監,被蒙住了眼睛跪坐在地上,聽到他們的動靜嗚嗚咽咽掙扎著想開口,卻說不出一個字來。這四人他再熟悉不過了。謝瑾瑜走過去,蹲下.身,一個一個細細看過去,呼吸粗重了幾分。這正是對他非打即罵,在他暗無天日的童年中,將他磋磨得最慘的四人。他們曾經在冰天雪地里給他潑上一盆涼水,讓他去外面跪著。他們曾朝他身上扔石子,還不準動,彼此之間比較誰扔的更準。他們曾經逼他吃過那些死動物的尸體,甚至在他為數不多的餿飯里加了幾只蟑螂,騙他那是牛rou片。他們曾經數九寒天將他推下湖,并用桿子在上面戳他,只要一冒頭,就會被重新打下去,直到他再沒力氣掙扎,軟軟沉底才會被撈出來。一樁樁一件件,在他腦海里飛速掠過。明明才三個月時間,謝瑾瑜卻覺得恍如隔世。他從那個地獄一樣的生活里脫離出來了,現在再回頭去看,甚至有幾分不真實感。他自己都有些迷茫,當年到底是怎么撐過來的?玉簡走到他身邊,將謝瑾瑜從地上拉起來,給他手里塞了一把劍,“殺了他們?!?/br>他漠然道,語氣平穩,沒有一絲顫抖,說殺人的語氣,跟討論今晚菜色的語氣沒什么兩樣。謝瑾瑜呆住了,似乎是沒聽懂。玉簡看著小孩略有些呆滯的眼,低下頭,迎上他的眼,一字一頓重復道,“殺了他們,一個不留?!?/br>謝瑾瑜這回聽清了。握劍的手開始抖。第45章暴君的炮灰男妃(五)“我……”謝瑾瑜呼吸都亂了,出口僅僅一個字,已經帶上了顫音,看著玉簡的眼,有幾分惶然無助的無辜和迷茫。他恨他們嗎?當然恨。每一個無法入眠的夜里,被戲弄過后抱著自己疼到已經麻木的身體,心里翻涌的殺意都是那么真實。可當他真的握著劍,站在這幾人面前,他的手卻不穩了。手里的劍很鋒利,劍刃反射出刺目的光,在他的眼底凝成一道線,刺得他想閉眼。明明只要輕輕把劍推出去,就像他曾經訓練過的無數次那樣。這薄薄的一層衣物和脆弱的血rou根本無法阻擋劍尖的入侵,輕易就能將他們的性命收割掉,他卻像是被施了定身術,傻愣在原地,怎么也下不去手。手刃仇人,這不是他夢寐以求的嗎?他到底在害怕什么?玉簡抬手,似乎是想摸他的頭發,又慢慢下滑,隔著一指寬,虛虛描繪著他的眉眼,多情似得透出幾分繾綣。“你要走的路,遠比現在危險一百倍,如果你克服不了,那我寧愿你沒出這個門。我會安排一個合適的理由送你回去,約定作廢,你也不欠我什么。不過若是敢透露任何承影閣相關事物,我可以保證你活不過第二天?!?/br>玉簡一雙淺色眼眸定定看著謝瑾瑜,卻又好像沒將他放在眼中,漫不經心地說著威脅的話,沒有半點威懾力。“想過什么樣的日子,都是自己選的,也總要付出一些代價,安逸也好,動蕩也罷,只需自己想清楚?!庇窈喒戳斯创?,圓潤的指尖透著微粉,輕輕在他鼻頭點了下,一觸即分。“從心所欲,不必逞強,我在外面等你?!?/br>然后轉身,關門。雪白的外衣被燭光映出水一樣的波紋,有些刺眼。【他要是下不了手呢?】系統突然有些好奇。它不覺得自己的宿主是多么心善的人。沒有價值的人,恐怕不會被他放在眼中。“下不了手就放他回去唄,不然呢?我還能把這段時間他裝進腦子里的東西挖出來?”玉簡靠在門上,姿態隨意。“最多催眠一下,讓他都忘了就是了,不過那個地方……他自己不敢改變的話,這一次怎么來,下一次,就沒這么好運了,都是自己選的,什么結果都由自己承擔,很正常,也很公平?!?/br>【……】它就知道!抹了記憶等于將他重新變成那個一無是處的棄子,再將他送回去,等于去送死!【真不知道那……】系統下意識道,卻又瞬間噤聲。“什么?”玉簡疑惑道。【沒什么】真不知道那位大人看中他什么。看起來溫軟無害,實則心性最是涼薄不過,通透到可怕的地步。謝瑾瑜看著玉簡離開的背影,心頭涌上一陣恐慌。他想拉住那人的衣角,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握著的鐵劍似乎重逾千斤,奪走了他全部的力氣和勇氣。方才男人的話一直在他耳邊回響,提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