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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帶給她的快樂只有嬰兒時期,六歲以后,她一度害怕接近他。因為她一開口,兒子就捂住耳朵討厭聽到她的聲音,她怕控制不住脾氣狂揍他一頓。 她知道是什么原因,因為孩子的爺奶惦記孫子,五歲以后便經常來探望他。他們告訴孩子,說他有媽沒爹全是親媽造的孽,是她不肯付出逼走他爹的。 二老每次過來都給孫子買很多東西,滿足他一切需求。一方是對自己特別嚴厲的親媽,一方是有求必應的爺奶,小孩兒心里的天秤會倒向誰,顯而易見。 她無法阻止二老親近兒子,那時候爸媽已經去世,她搬不起家,無法24小時守在他身邊。 前夫有白富美的扶持,混得風生水起,給自己父母派了一輛專車跟出跟進,大把時間跟羅萱耗。 她耗不起,面對兒子的疏遠無力應對。 孩子小時候不懂事就算了,成年后亦不曾理解過母親的辛苦。母子情分淡得跟陌生人似的,反而跟他親爹和后媽的關系特別好。 無所謂,有人疼自己的兒子,羅萱并阻止不怨恨。也無力阻止,無力怨恨,生活始終要繼續。 讓她對兒子徹底絕望的是,他竟然學他爹那樣,為了前程拋妻棄女,另娶他人……哈,如果南露能把她兒子找來,說不定她會心軟,畢竟母子連心。 但聽說林文強和女友尚未結婚生子,那孩子還在他爹身上呢…… 清涼的亭子里,羅青羽盤腿坐在榻上,淺酌野茶的苦澀,慢品回甘的滋味,凝望亭外蔬青有序的藥田,內心百感交集。 恍然間,好像看到一位牙牙學語的小嬰孩,蘋果般的臉蛋綻開一朵純真的笑臉,正搖搖晃晃地向她走來。 一枚小可愛,驀然回想,心口隱隱揪痛。 可惜呀,緣盡了,她和他的母子情分,在羅萱咽氣的那一刻,便盡了。 …… 回憶前塵舊事,著實郁悶。 她下了榻,動動身上的筋骨,離開亭子,走出院子,到山邊那棵老榕樹下練功。為嘛不在院里練?因為她心情有點亂,怕一拳怨氣打出去,房屋會垮。 一來傷財,二來,年哥、小奶貓們還在里邊呢。唉,理智的人,行事諸多顧忌,不能盡興。 山邊的老榕樹,樹冠龐大,自成一林,附近除了柔韌的藥草,幾乎無遮無擋。拳風掃過,茂盛的草植唰地彎一下腰,呼地又彈直了,像不倒翁那樣。 天高地闊任逍遙,這般愜意的人生,千金不換。 她就不明白了,如果南露也是重生的,難得有一次回爐重造的機會,為什么不開開心心過自己的生活,非要給別人添堵呢? 為錢?南露自己大把!現在可能作沒了。 為權?那她應該把目標定在帝都的貴女貴子們身上,大老遠跑鄉下找自己的碴,有必要嗎? 如果不是重生,真的是夢境預言,那她一個神婆,憑什么認為有資格推動這樁所謂的“天定姻緣”?連丁寒娜那么聰明的女孩,都知道不給錢不能言。 南露倒好,狗捉耗子,擅自給別人做起媒婆來了。 找人?如果南露肯坦坦直直地問她,她說不定會明示暗示一下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但現在,呵呵呵…… 至于對方要找的人,羅青羽曾經猜測是年哥。但轉念一想,年哥是香江人,而南露就算破產也要留在帝都不肯離開,更沒有派人到香江查詢。 由此推斷,那個人必定在帝都,這是羅青羽和農伯年分析出來的結果。 可羅萱前世不認識來自帝都的人,除非老哥認識……拳頭一凝,羅青羽緊擰雙眉,若有所思地歪一下腦袋。 老哥認識的?唔,還真有可能。 那么問題又繞回來了,老哥的朋友她只認得西環市那些,省外的沒什么印象。唯一印象深刻的外省人是那個相貌平平,見她扛起煤氣罐一臉驚詫的憨貨。 可他真的相貌平平,跟年哥是完全不同的類型,連聲音都不像……唔,帶笑的眼神有點像。但人有相似,她不能光憑這一點就斷定年哥是那個人的重生。 除非他借尸還魂。 這太玄幻了,她不敢相信,個中疑惑暫時擱置…… 羅青羽心思雜亂,無意練功,坐在山坡的草地上,眼神迷茫地看著前方的林木與群山,抱起一只小奶狗摸著。 不知何時,大雷帶著兩只小奶狗來到她身邊嬉鬧。大狗子趴在她身邊,小奶狗一只在她懷里,另一只在野花叢里撲小蝴蝶玩。 想起剛才趁年哥神智不太清醒,她問他所為何來。單純是老哥筆友的話,不可能這么熱心熟絡。 “……你猜?!蹦旮缭诰o要關頭清醒了下,泯然一笑,賣個關子。 “……” 猜個板板,不說拉倒,反正她也有事瞞著他,扯平了。唯一能肯定的是,像年哥這等出類拔萃的青年,前世的她根本接觸不到。 所以,他絕對不是自己的熟人。 正在胡思亂想,手機叮一下響了。她拿來一看,是霸總的。他發了幾張圖片給她,有燒傷的,有跌打損傷的,蚊蟲叮咬的等等。 有原傷圖,有復原圖,兩相對比特別明顯。 “你的藥很好,大家托你的福,少吃了很多苦頭?!?/br> 羅青羽見狀,嘴角微翹,正要回復時,忽而動作凝住。她想到一件事情,迅速爬起往家里狂奔。 狗子們以為她在逗大家玩,立即興奮地一路汪汪汪追了上去…… 第275章 不錯,她要抓緊一切機會驗證,年哥到底是不是霸總。 這樣做有意義么? 有,如果他倆是同一個人,以后她不必精分似的對一個和盤托出,對另一個諸多隱瞞。 一旦戳穿,必傷感情。 另外,如果年哥就是霸總,那么她真要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好好琢磨琢磨年哥到底從哪個世界過來的……所以說,勸君不要看太多,有報應的。 多思多慮,日后的每一天,面對每個人都要疑神疑鬼,她還能愉快地生活嗎? 踮高腳尖,貓著腰,悄悄來到年哥房間的窗下。她背靠著墻,使勁向大雷、大奔使眼色,讓它們把兩只歡蹦亂跳的小奶狗帶走。 可惜,倆大狗子沒什么眼色,以為她在跟它們玩游戲。 算了,家里有狗,它們愛在哪吼在哪吼。怕年哥不習慣受驚擾,她快速回復霸總的信息: “那就好,有獎勵嗎?” 發送了,她悄悄趴在窗戶邊,伸手摸向窗簾,想看看他是否醒著,是否在看信息。 誰知,她的手剛碰到窗簾,唰一下,窗簾被人從里邊拉到一旁,眼前出現幾塊古銅色的結實腹肌。 羅青羽:“……” 氣氛不對,她緩緩抬頭一看,啊,一張下巴留著青茬胡的,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