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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早被遺忘。 如今重新提起,谷婉婷愣了幾秒,不禁捂著臉失聲痛哭,為過去的自己,亦為現在的自己。 當初,她因為被二姐嚇得放棄心中的最愛,傷心欲絕。后來聽同事、嫂子們說什么女人總要嫁人的,不然老了孤苦伶仃,以后無人送終。 隨著年齡的增長,她一時心慌,終于向世俗的眼光和輿論屈服,選擇草草嫁人完事。 女人嘛,都有這么一天的,嫁得好不好要看運氣。 每每過得不如意,她總要這樣安慰自己,麻痹自己堅持下去。實在堅持不住了,便在心里埋怨二姐母女,覺得自己的不幸都是她倆迷信造成的。 郁郁寡歡了十幾年,卻發現自己怨錯了人,原來錯的一直是自己。多么慘痛的領悟,白瞎了十幾年光陰,最美好的青春年華被自己親手喂了狗,焉能不哭? 有的時候,人活到某個年紀,驀然回首,忽然覺得無顏面對當初的那個自己。因為自己的愚蠢讓她失去太多,錯過了許多,她心疼以前的那個自己。 谷婉婷越想越傷心,哭得越發厲害。 見狀,谷寧心里也不好受,又不知道勸她什么好,該勸的話以前都勸過了,紅著眼眶,默默地坐在那里陪著掉金豆子。 姐倆幾乎哭了一宿,第二天,谷寧依舊精神爽利,大概看到妹子想要重新開始的決心,不幸中的大幸,也算一樁喜事。 她一大早接到羅宇生的電話,讓她處理完妹子的事就回家一趟,之前和丁大爺約好了的,今天下午出發,前往新研究室的位置看看風水,要收拾行李。 把農氏在海城的公司地址給了谷婉婷,葉喬跟公司那邊打了電話,谷寧昨晚也提過今天的行程。妹子去不去海城,隨便吧,她這做二姐的已經仁至義盡了。 四十歲的人了,不再是去面試要家長陪同的年紀。 洗漱完畢,谷寧煮了小米粥喝,在等老羅下山接她回去的時候,她到三弟在建的房子處逛了逛,遇到幾位村民。 “阿寧?”谷妮媽看見她特別的高興,和一位年紀相當的大姐過來與她搭話,“我以為你們夫妻回老家了?!?/br> “沒有沒有,”谷寧笑說,“今年想看雪,所以留在這邊過年。你家孩子都回來了嗎?” “除了大妮在家,其余的單位和學校還沒放假?!惫饶輯尰卮鹫f,微頓,然后問,“對了,阿寧,你閨女阿青交男朋友了嗎?” 第198章 谷寧一愣,旋即笑開了,“不急,她才幾歲?早著呢?!?/br> 確實挺急的,但不能讓外人察覺。 “不早,大學畢業的人了,”谷妮媽身邊的婦人說,“趁年輕好找婆家,別像她家大妮,25歲的人了,來說親的人年紀越來越大,再過兩年恐怕要當別人后媽了?!?/br> 谷妮媽聽罷長嘆,大姐的話讓她表情越發愁苦。 呃,尼個,谷寧瞅她一眼,“這位是……” “哦,她是我大姐李彩鳳,嫁在陳家村,我們住得很近?!惫饶輯尳榻B說,“昨天她正好看見阿青,覺得村里有個男孩挺適合她的,要不讓你閨女見見?” “???”谷寧先是呆了一下,有點小好奇,“誰家的?” “陳家村村長的兒子,是大學正經的本科生……”不正經的比如藝校本科,李彩鳳把這話咽下,繼續重復昨天的話,“他上頭有三個jiejie,個個都在城里當老板娘……” 和谷寧一樣,一人富貴,將全家提攜晉升富貴行列。尤其對方是家中獨子(唯一的兒子),三位jiejie將他如珠似寶地寵著,勒令丈夫在市內幫他買房開公司。 “……你閨女要是跟他成了,這輩子還用愁嗎?”李彩鳳笑嘻嘻道,仿佛是給自己閨女相看,“一嫁進去就當老板娘,不比她躲在山里偷懶天天不見人的好?這人啊,懶著懶著就廢了……” 前邊聽著還行,后邊兩句話讓谷寧險些噴她一臉口水。 “我啐,誰說我閨女懶?全家數她最勤快,”從小到大都是,當媽的拉都拉不住,“山里的草藥全部是她種的,分給你們家家戶戶的藥種也是她收的,每年出去打三個月工就是為了休息……” 一股郁氣涌上腦門,谷寧首次在鄉親面前發脾氣,“以后誰敢在背后嚼我閨女的閑話,讓她等著,遲早要她好看!什么人啊這是?我們家挖她家祖墳了?” “不是,不是的,”谷妮媽慌了,忙安撫她,“村外的人沒幾個見過青姑,這不,誤會了唄!” “誤會個屁!沒見過就能亂說?舌根長瘡癢得慌,還是流膿了到處噴?一個姑娘家被人說懶是什么后果大家不知道???”谷寧越說越氣,“我谷寧和老羅自問對得起大谷莊,哪個遭瘟的毀我閨女名聲?不怕天打雷劈嗎?” 今天當面說懶,明天就能背地里說她蠢,可憐閨女為了大家又是制藥,又是教健身cao的,連大谷莊的致富法寶烏甘草都是她獻出來的。 沒有功勞就算了,還要沾染一身污名?!堅決不許,她今天就要把這股苗頭掐死。 “怎么了這是?”有位年老的村民路過,見谷寧的眼眶紅了,忙過來問。 “大根叔,您來得正好……”看見長輩在,谷寧就把李彩鳳的話轉述一遍,神情激憤,“您來評評理,枯木嶺是我倆孩子的家,現在有人敗她名聲是要把老羅家趕走嗎?” “胡說八道!特娘的誰敢當老子的面說一遍?不打瘸他我倒著走!”老人聽罷氣得臉綠,跺著腳,死盯著谷妮媽。 谷妮媽姐妹嚇得忙擺手,“不是我們,都是那些外村人時常到咱們村閑逛,這不,他們見青姑沒下過山,又覺得她年輕,所以……” “所以就嘴里放屁???!”老人是個爆脾氣,嗓門大,很快便招來一群村民,“我告訴你們一個個的,當年要不是谷八公他女婿,咱們村的人還在啃地皮! 哦,現在大家兜里有錢了,天天吃飽飯沒事干就忘了飲水思源是不是?開始說人閑話了是不是?這叫什么?這叫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咳咳咳……” 過于氣憤,聲音過于響亮,老人喉嚨癢咳了起來。 “大根叔,您歇會兒,別說了?!惫葘幟o他順氣。 “是啊,大根叔,您別激動,那么大年紀了?!睅孜怀鰜砀赊r活的壯年村民也過來安撫,一邊安慰谷寧,“寧姨,您也別氣,這事我們鐵定幫您揪出源頭,看看是哪個黑心肝的胡說八道?!?/br> 谷寧剛哎了聲,便看到羅宇生一臉驚愕地向她快步走來,心里的憋屈和著淚水一下子涌出來。 “怎么了這是?怎么了?” 羅宇生趕緊上前將她攔在身后,生氣地瞪著周圍的村民,以為是他們欺負自己媳婦。 “誤會,誤會?!贝蠹疫B忙勸著,順便瞪一眼谷妮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