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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她幫兄弟是真心實意的,都是自己人,將來她困難了他們也會幫一把。哪曾想,一牽涉到金錢方面兄弟們對她寸步不讓,生怕她占了很大便宜似的。 小時候的兄友弟恭,姐妹情深,皆如過眼云煙,消散在金錢的銅臭里。 錢這東西,她可以給,但不能被人搶。 “三舅做夢沒睡醒吧?他是大地之子嗎?想怎么分就怎么分?”一聽到三舅舅又搞事,羅青羽感到十分厭惡。 “媽,他找你借錢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吧?”羅哥問。 “是呀,唉,攏攏共共借了三十多萬?,F在說還給我,就目前的物價,三十幾萬頂什么用?”不夠她買一層樓。 這座山費了她和丈夫那么多心血,別說三十幾萬,給她一百萬都舍不得。政府要征收,那是沒法子,鐵定要放棄的。若就這樣被兄弟奪走,她不甘心。 當初以為辦妥證件便萬無一失,可近幾年出現一些農村宅基地分配不公的糾紛,社會輿論和法律對女性一方不大友善。 要么重新分配,男方占大頭;要么女方一分沒有,害她心里堵得慌。 羅哥聽罷沉吟一會,忽而問正在一旁看春晚的老爸,“爸,那烏……你怎么還有心思看電視?”老淡定了。 羅爸沒理,一邊看電視一邊說:“山是你媽的,又不是我的,我cao什么心呀?” 媳婦雖然瞞著兒女,卻從不瞞他。跟他嘮了大半年,他就勸了大半年,可惜沒用,她依舊充滿憂慮。 能怎么辦?習慣了唄。 這種漠不關心的作風不太像老爸的性格,正在嗑瓜子的羅青羽躍到老爸身邊坐好,問: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對策?說來聽聽?!?/br> “我哪有什么對策?聽你哥說,別吵我看電視?!绷_爸說完,見不得她的大大咧咧,苦口婆心地勸,“女孩子家要斯文,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吧啦吧啦。 羅青羽默默坐回對面,縮起雙腳,“你們聊,我看電視?!?/br> 嘖,羅爸瞪她一眼,無奈地看向兒子,“你繼續說?!?/br> “爸,烏甘草是你提議讓大家種的吧?”見老爸點頭,羅哥又望著老媽,“媽,聽爸說,每次你回來,村里總有人上山找你看???” “看病談不上,平時找我配點藥草給小孩子止咳,止癢什么的?!惫葘幦鐚嵳f道。 都是孩子身上常見的一些小毛病,老中醫教她的。她不是醫生,不敢托大給人看病,有人上門求,她就給少量。 “所以,村民不傻,幫誰對自己更有利,心里有桿秤?!绷_哥分析說,“就算沒有這些因素,咱們手里有證,更有當年舅舅、小姨他們簽的協議,你還擔心什么?” 分家析產的協議書一式幾份,村辦公室有留底的。就算全村幫著兩位舅舅,打官司贏的也是羅家。 “可我聽同事說過一些例子……”谷寧仍有些憂心。 “媽,你不要道聽途說,自尋煩惱。很多案例表明,光憑老人的口頭承諾才惹爭議?!绷_哥極力安撫老媽,“咱家不一樣,我們證件齊全有什么可擔憂的?” 大部分國民的法律意識不強,總以為老人說出來的話等于板上釘釘。殊不知,法律只看證據,口說無憑,導致很多人被坑死。 “聽到了吧?聽到了吧?”羅爸睨媳婦一眼,嗓門漸粗,“我說的話你不信,現在兒子都這么說了,你總該信了吧?” 有了真正在乎的東西,她開始患得患失,完全不似以前那般自信。頂多在兄弟面前表現強勢,一到家便開始焦慮不安。 瞅她天天為這事煩,連他都開始煩了,于是慫恿她向兒女說說。呃不,是給兒子說說。女兒純粹聽個熱鬧,讓她看看,在金錢面前的人性是怎樣的。 “你只會做生意,又不懂法,我肯定不信你?!惫葖屪煊?,辯說,“兒子不同,他在國外見多識廣,有根據?!?/br> 說白了,誰文化高她聽誰的。羅宇生學歷最低,他的話僅供參考。 “是是是,我不懂法,你兒子最厲害?!绷_爸懶得和她爭辯。 反正他一向爭不贏,爭贏了也不光彩,沒必要。 坐在老媽身邊的羅哥笑了笑,問:“爸,明天我要不要給村里的長輩們拜年?” “要!”父母一齊望過來,必須的。 羅爸叮囑兒女:“你明天和我回村,青青,你和mama去對面的雷公山給丁爺爺拜年。等我和你哥拜完年,再去那邊接你們?!?/br> “哦,禮物呢?”羅青羽看著爸媽問。 拜眼睛所賜,她與世隔絕多年,忘了回到鄉下要到處串門拜年的風俗,沒買禮物。 “已經買好了?!?/br> 給村民的是堅果、魷魚絲、rou脯和糖果瓜子之類,還有給孩子們準備的紅包。 關鍵時刻,適當讓自己高大威猛的兒子出去露露臉,刷刷存在感。 經過多年的相處,羅宇生已經摸透村民們的心思,和谷寧一樣比較信賴文化高的人。 大谷莊能夠成為烏甘酒廠的一個種植基地,他功不可沒。不指望知恩圖報,起碼在羅家與谷家兩位兄弟之間起沖突時,能多想想他曾經帶給大家的好處。 以他對眾人的了解,谷家兄弟的努力在村里掀不起一朵浪花。 所以這事他不煩心,唯獨媳婦急得團團轉,怎么勸都不聽,莫得法子。 至于給丁大爺家的禮物,只有酒和一些魷魚絲、rou脯。意思意思得了,老爺子家的吃食說不定比他們家還多。 第87章 事實證明,羅爸的猜測是正確的。 第二天一早,羅青羽和谷媽去了雷公山,丁寒娜開心極了,一口氣把家里的零食全部搬出來,擺滿一整張茶幾。 這并非炫耀,丁家人沒那么多復雜的心思,純粹是熱情好客。因為家里只有爺倆,難得有客人到,倆人歡喜著呢。 不一會兒,谷媽和丁大爺在客廳泡茶聊起了藥材的炮制,又聊起征收的事。 羅青羽和丁寒娜不感興趣,到后院玩去了。 “娜娜,我記得以前你們家好像有兩個人的,他們去哪兒了?”她一直以為那倆是丁家的親人。 “哪兩個?”丁寒娜忘了。 那時候她才三歲多,毫無印象。 “我叫你jiejie那年來的?!绷_青羽提醒。 “哦?”丁寒娜絞盡腦汁想了想,“應該是我師伯家的師兄師姐吧?我不記得了?!?/br> “師伯?” “是呀,我爺爺有位師兄在香江,他們很少過來。爺爺也不愛過去,怕我出事?!彼砸恢眻猿钟柧毸墓Ψ?,“青青,你功夫好,不如和我切磋切磋?” “好??!來吧?!睋P手擺好架式。 但見丁寒娜詭異一笑,隨手一揮,啪! “靠!你耍詐?!”羅青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