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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 當然,想要揉一把嗒嗒的小臉蛋的自然不是盧鋒,此時他已經氣得嘴角直抽抽,本就所剩無幾的頭發都快要氣得再掉幾根。 朱建丹不再理會他,而是直接走到嗒嗒的面前,掐了掐她的臉頰。 嗒嗒的小臉頰是軟乎乎的,又很細膩光滑,輕輕一掐,甚至還帶著彈性??粗驗樽约浩哪橆a而閉上眼睛,皺起鼻子,朱建丹的心化成一片,她太乖巧了,居然沒有試著推開自己的手。 其實早在第一次見到嗒嗒的時候,朱建丹是不喜歡她的。 因為當時朱建丹的立場與現在不同,當時她還想認許妞妞當自己的女兒。 只是沒想到,她這三十多歲了人了,居然還會被許妞妞利用蒙騙,現在再一回想當時的種種,朱建丹仍舊覺得自己太傻。 不過好在,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這會兒再看著嗒嗒,朱建丹的眼底滿是溫柔的笑意,那是只屬于母性的光輝。 當然,這母性的光輝,并不是因嗒嗒而起。 朱建丹懷孕了。 如今再回想得知懷孕的心情,朱建丹仍覺得像是一場夢一般。 那些天她總是嘔吐,很嗜睡,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蔡敏騰說她一點是思女心切,再加上許妞妞給她帶來的打擊,讓她的精神狀況更不如從前,甚至反應到了生理上。 蔡敏騰讓朱建丹回單位工作,又陪她到處去玩,帶她去供銷社與百貨大樓買東西。 可即便如此,朱建丹的身體狀況還是沒能好轉。 兩口子無奈之下,只好去醫院。 朱建丹總以為是心理上的問題,對于大夫的診治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可誰能知道,到了最后,大夫竟說她懷孕了。 朱建丹既震驚又懷疑大夫的診斷,等到最后確定自己有孕時,她驚喜到忘乎所以。 沒有什么比心想事成更令人高興的事了,更何況,這還是在她早就已經失去所有的期盼之后得來的孩子。 朱建丹感覺自己仿佛活了過來。 解鈴還須系鈴人,她已經失去了柔柔,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好起來,可沒想到,老天爺還是善待了她。 這些日子里,朱建丹與蔡敏騰是前所未有的欣喜,家中終于重新洋溢起歡聲笑語,一切終于慢慢好起來。 而同時,朱建丹還是一直往醫院跑,畢竟她現在年紀大了,想要生個這個孩子,還是得謹慎一些。 在醫院檢查的那些天,她還碰見原先給自己做過檢查的大夫,那時對方說她不可能再懷孕,而現在,那大夫說這是一個奇跡。 沒有人不愿意接受奇跡,朱建丹心滿意足,卻也突然想到了當時嗒嗒在職工院里說的話。 嗒嗒說,她一定會懷孕,再擁有一個孩子。 不知怎的,朱建丹突然很感激這個孩子,她覺得,就是因為嗒嗒,才讓這一切不可能變成可能。 盧鋒沒有再在這里久留,在意識到自己不受歡迎之后,他便憤而走出后廚,離開rou聯廠。 見他走了,朱建丹蹲下身,對嗒嗒說道:“嗒嗒,借你吉言,我肚子里有了一個孩子?!?/br> 嗒嗒一點都不意外,樂呵呵地笑著,伸手去碰觸朱建丹的肚子。 許廣華怕小孩子下手沒輕沒重,趕忙攔著:“嗒嗒——” 可嗒嗒的小手,已經輕輕落在了朱建丹的肚子上。 朱建丹懷孕沒多久,腹部還算平坦,嗒嗒疑惑地撫摸,仿佛恨不得她腹中的小孩兒立馬能跟自己做游戲。 孩子終歸是孩子,這么天真無邪。 朱建丹被逗笑了,牽著嗒嗒的手,對許廣華說道:“這段時間,我一直留意你的表現。你的廚藝很好,而且很盡職盡責。有沒有興趣留下來工作?” 許廣華愣住了,他沒反應過來,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傻傻地看著嗒嗒。 嗒嗒也是不解地仰著小腦袋瓜子,看著朱建丹。 在這年月,在城里找份工作多難啊,高中沒畢業的,根本沒不可能進國營單位做事,就連當臨時工都不可能,因此許廣華沒回過神也是正常的。 朱建丹耐心解釋道:“嗒嗒是個好孩子,之前我幾乎一蹶不振,多虧了她乖巧地祝福我。我知道小孩子只是湊巧說了這么一番話,不過至少對當時的我而言,非常溫暖?!?/br> 許廣華恍然大悟。 朱建丹說嗒嗒是湊巧說了那番話,可許廣華知道一切并不只是一個巧合,他們家嗒嗒的小嘴巴很靈,一說一個準,不過這是他與媳婦的秘密,不會對任何人說起。 “我只是一個部門主任而已,還沒這么大的權利可以拿下正式的工作。但安排你留下來當臨時工還是很輕松的,至于未來你的發展如何,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現了?!?/br> 別看朱建丹的長相是平和秀氣的,實際上她做事雷厲風行。話一說完,她就立馬帶著許廣華去了人事部一趟。 雖說只是個臨時工,但畢竟是大工廠的臨時工,留下來也得走正規的手續。 許廣華本來就想要留在城里,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廚藝好的人多了,他沒學歷沒背景,想要留在國營工廠工作幾乎是天方夜譚。 可沒想到,現在竟實現了! 許廣華歡欣鼓舞地帶著嗒嗒回村,坐車之前,還去那家排了長隊的老餅家買了蔥油餅。 蔥油餅用油紙包著,許廣華緊緊揣在懷里,只希望到家時家人們可以吃上熱乎的。 好不容易到了家,太陽剛剛下山,付蓉與許年剛到,兩個人趕了路,累得直喘氣。 “年年,先坐下歇會兒。等會兒你爹回來,娘和他一起做晚飯,很快就能吃了?!备度卣f道。 許年的肚子叫了起來:“娘,今天吃什么?” 孩子正是長身體的階段,早晨起來吃的是稀得不能再稀的雜糧粥,中午啃的又只是一個窩窩頭,這會兒自己餓得有氣無力的。 過去許年從不提出要求,付蓉便一再鼓勵,可現在他能提出了,她卻也不能像變戲法一樣變出好吃的給他。 付蓉想了想,為難道:“家里好像就只剩下一些粗棒子面疙瘩了,不過上回你姥姥給我們送了雞蛋,還沒吃完,娘給你做個雞蛋羹,好不好?” 不管是過去在城里還是如今回家,雞蛋對于許年來說都是很稀罕的,此時一聽付蓉說的話,他立馬笑著點頭:“好!我喜歡吃雞蛋羹!” 付蓉終于歇夠了,笑著揉揉許年的腦袋,起身便要給孩子做飯吃。 看了一眼屋外的落日,她還在心底嘀咕著丈夫怎么還沒回來,卻突然聽見一道清亮的聲音。 “娘!哥哥!” 那是嗒嗒元氣滿滿的小奶音,她邊喊著,邊飛奔回來,到了門檻處還雙腿并攏高高一跳,精準無誤地落在地面,壓根沒磕著絆著。 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