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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情和唇色,目光犀利得像兩柄刀子。 竹言蹊被她瞅得心頭一咯噔,心說真不愧是談容的助理,這眼神一看就是出自同一家公司的。 他比了個“噓”的手勢,揚笑商量:“我昨晚吃多了,好像有點消化不良。千萬別告訴談教授,我昨晚才被他上過思想教育課,實在不想再來一遭了?!?/br> 孫助理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提醒他別碰餐盒里的椒鹽蝦,不失禮數地含笑道別。 然后門一關上,她走向電梯間,轉手給自家老板傳去了簡訊。 第27章機場 筠筠對新環境的適應能力很強,更何況還是布滿了竹言蹊氣味的新環境。 一進玄關,筠筠便好奇地東瞧瞧西望望。 再看竹言蹊提著東西進了廚房,立馬收回視線,邁開小碎步噠噠跟上。 餐盒帶有保溫夾層,粥點還是溫熱的。 一份雞絲粥,還有配菜的口水雞和椒鹽蝦。 竹言蹊一一擺開,最后還在邊角發現一顆商家贈送的咸鴨蛋。 掀去盒蓋,香味被熱汽蒸騰著盤旋往上,引得筠筠都昂起腦袋,對著高抽了抽鼻尖。 這家粥鋪是江城的老字號,口碑和味道自然遠超生活街的小店面。 看著那層細膩清透的油光,竹言蹊的食欲甚至比不過桌下光聞到味兒的筠筠。 今早剛醒第一次的時候,他最多只感覺胃里墜脹,現在起床活動一圈,小腹兩側竟然也有點隱隱泛疼。 非常輕微的疼,很短的一陣過后,又察覺不出什么了。 竹言蹊壓了壓眉頭,沒怎么在意。 他過年那會兒和高中朋友聚餐,好幾個小伙子圍著火鍋邊吃喝邊笑鬧,胡吃海塞到凌晨兩點才作罷。 竹言蹊回到家后困得要死,倒頭就睡,隔天就感覺吃多了沒消化,跟眼下這滋味差不到哪去,歇一天少進食就緩過來了。 他把配菜的餐蓋挨個扣回去,打算今天也照舊,給腸胃些許喘息的機會。 竹言蹊單手撕了勺子的包裝,慢悠悠地攪開粥底,另一手拿著手機,給談容發了兩條微信消息。 現在快到九點,談容應該已經到了會場。 除了他剛發送成功的兩條綠氣泡,聊天界面靜悄悄的,連輸入狀態都沒有更新。 竹言蹊沒再等,喝了幾勺粥實在沒胃口,索性抱著貓去了客廳。 擼貓吸貓加拍貓,享用過一系列的SVIP套餐,竹言蹊制住玩心,坐到書桌前,把談容留的試題找了出來。 筠筠偶爾陪伴談容在家辦公,不像尋常小貓那樣上前湊熱鬧,同樣轉瞬收斂。它見書桌剩余空間不大,立即乖巧跳了下去,趴到竹言蹊的床尾打盹,全程不發出一點動靜。 可能是身體不舒服,也可能是缺了談教授的視頻“監視”,竹言蹊這次的注意力很難集中,寫寫又停停,同樣的題量,寫到中午還差了幾道大題。 他沒有吃午飯的念頭,正想兜著筠筠倒進床里補覺,談容回了他八點發去的消息,還問:[在做什么?] 竹言蹊摸摸窩在腰邊的筠筠,兩腳支著地板,仰面躺下上半身:[刷了一半的題,正打算吃飯呢。] 點完發送,他轉念想到自己寒酸可憐的微信步數,不間斷地打字:[我剛訂了外賣,估計得好一會兒才到。你是不是也要準備吃飯了?] 談容:[嗯,稍后去吃。] 從對方回復的時間間隔來看,竹言蹊猜測談容還在走出大廳的路上。 他將手機舉在眼前,對著屏幕牽了牽唇角。 他突然想到前天晚上刷到的樹洞微博,有個和他互關的翻唱問,在手機不離身的當代社會,幾天不聯系算自動默認分手,她異地男友工作變動,已經三天沒有聯系自己了,無視短信,無視電話,無聲無息得仿若死亡。 底下的評論五花八門,有一大票按死亡處理,直接綠帽警告勸分的,也有一小波立足男方立場,說工作忙體諒一下,抽空溝通交流的。 竹言蹊當時站在中立角度,看過沒多想,手一動就劃過去了。 現在和談容也經歷了不滿4時的“異地”,他心里的天平不由傾斜。 就算是參加中央經濟論壇的各界大佬,他們都有安排各自活動的私人時間。 男朋友三天沒回音,那得忙到昏天黑地,與吃喝拉撒一概無緣才對。 竹言蹊把上午拍的筠筠照片分享給談容,聊著聊著,他的腳逐漸踹了拖鞋,腿也慢慢挪到床上。 他沒忘記自己撒下的等外賣的慌,眼瞅著時間差不離了,和談容打了聲招呼,蜷在床上開始補覺。 晚上沒睡踏實的覺讓他醒來胃里難受,中午養精蓄銳的覺讓他醒來直接吐了。 竹言蹊是真吐了。 原本睡得還算安穩,結果猛地生出一股氣,從下往上一陣狠頂。 跳過醒困回魂的步驟,他光腳奔進廁所,剛在馬桶邊剎住步子,向上猛頂的氣就壓不住了,活活讓他把胃吐空了才罷。 筠筠八成被他嚇去了半條貓命,也不內向靦腆了,扒著竹言蹊的腳跟,喵喵喵連叫了三四聲。 竹言蹊沖了馬桶,又兌了漱口水漱口,緩了好大一口氣才矮下身,安慰性地拍拍貓崽的頭:“沒事沒事,我吐出來舒服多了,你別害怕?!?/br> 可惜舒服只是暫時的。 除了有種想吐的沖動,竹言蹊沒產生其他癥狀,全身上下只有一顆胃不那么對勁。 他既沒有腹瀉,也沒有腹痛,起初沒往胃腸炎的方向去想,只以為還是消化方面的小問題。 直到下午喝了杯溫水,他像是被按下了開關,就差定居在廁所里,險些沒把苦膽摘下來。 筠筠的貓命也險些沒了,寸步不離地追在竹言蹊身后,逮住機會就趴到他胸前,嗅嗅蹭蹭。 竹言蹊在沙發邊死機半晌,感覺自己像來了次孕吐體驗,瀕臨脫力邊緣,腿關節都軟了。 過了五點半,天色漸漸轉暗。 他估算袁易陽該下班了,撥去一通電話:“大陽哥,快快快,開著你的小豐田,趕緊來我這兒救駕?!?/br> 袁易陽的確剛上完大課,連問:“救什么駕?你又捅什么婁子了?” “你聽聽我這嗓子,像是能捅婁子的樣子嗎?”竹言蹊抱著筠筠,聲音低啞,有氣無力。 筠筠像只假貓一樣緊貼他的面頰,間或輕蹭兩下,竭盡所能地給衣食父母送去溫暖。 “那可說不準,你那演技從小練出來的,以前裝病連我都騙過去了?!弊焐线@么說,袁易陽的腳步聲明顯快了起來,“你說你一個人在家瞎折騰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救駕了?” 竹言蹊道:“不知道,反正我已經吐一下午了,喝進去的水都沒剩下。我懷疑自己走路都得打擺子?!?/br> 今一天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