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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主動遞來的手,兩秒即松。 袁易陽繼續笑:“什么班長,高中畢業好多年了,可別這么叫我。你到江城出差?” 談容得體回說:“被家里調派過來,負責華東的項目?!?/br> “那你可有的忙了?!痹钻栍值?,“我上周剛被調過來,目前在華陽機構做老師?!?/br> 談容客套:“為人師表,很適合你?!?/br> 袁易陽客氣:“哪里哪里,混口飯吃罷了?!?/br> 竹言蹊繃在沙發,身體緊貼靠背,被眼前突如其來的虛假社交驚呆了。 他簡直原地彈起來,鉗住袁易陽肩膀把他晃醒:你他媽想干什么??!袁大陽你是不是存心演我?。?! 袁易陽頂住竹言蹊的質問光波,心里有苦說不出。 明明是談容先給出了反應,無論他主不主動,寒暄兩句是免不了的。 面對這種資產階級中的資產階級,諳熟社交之道的金字塔底端用戶都知道誰才適合做臺面上被動的那方。 可能是談容察覺到了袁易陽瞟向對座的余光,寒暄結束,他面無波瀾地轉過頭,跟著看去那位窩在沙發里的安靜小青年。 “啊,對了,介紹一下?!痹钻枦]法,只好開口,開了口又不知道該怎么兼顧竹言蹊的小謊,思來想去,干脆搬出竹言蹊的小名,“這是我恩師家的一個弟弟,小名叫言言。言言,這是我的高中同學,談容,他跟我同歲,按輩分,你也得管他叫哥哥?!?/br> 竹言蹊:“…………” 哥個頭,袁大陽我鯊了你?。?! 這一串cao作sao得不行,委實令人急不暇擇。 竹言蹊腦血管蹦迪,忍不住向袁易陽飛快遞了個眼神:您有事嗎??? 飽含暗示的眼神,再配上親昵可愛的小名,如同乙醇氧化,不合時宜的分解成了乙酸和水。 談容輕笑,眸底隱隱浮現出絲縷難辨的細小情緒。 他開口,平和沉緩地道:“挺巧,你這個弟弟,我認識?!?/br> 第9章學生 談容說話的時候,目光始終穩穩覆在竹言蹊身上。 兩人原本就有身高差,此時一個站著,一個坐著,高度上的懸殊更加明顯。 竹言蹊迎上那雙深邃沉靜的眼睛,心尖加速跳了兩下。 他偷偷舔了舔嘴唇的內緣,把談容話里的“認識”理解成他還清楚地記得自己。 他斂去眼里的“鯊氣”,乖乖巧巧地沖談容笑道:“是挺巧的。談教授下午好啊,沒想到不在學校也能遇見你?!?/br> 何止是沒想到,簡直是萬萬想不到。 竹言蹊邊問好邊要起身。 起到一半,談容伸手輕按他的肩膀,示意他繼續坐好:“不用這么嚴肅,你隨意就好?!?/br> 竹言蹊順著談容的力道坐回去,還不忘再向男人展開一笑。 這下換還在嚴肅站著的袁易陽驚呆了。 竹言蹊不愧是在莊老師火眼金睛下磨煉出來的謊話精,演起戲來自然傳神,外人看來的確難察疏漏,難怪能把談容蒙住。 “教授?”袁易陽盡量不給奧斯卡影帝拖后腿,化驚呆為驚詫,“教授是怎么回事?” 不待竹言蹊打出配合,談容自行回答:“我今年在江城大學任教,教戰略管理學?!?/br> “怪不得,我剛才還納悶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呢,原來他現在已經是你的學生了?!?/br> 袁易陽覺得自己太難了,五分鐘前剛聽說的事,現在還得裝作芒無所知。 簡單寒暄后,談容依舊同他站著,只有竹言蹊坐在沙發,揚著臉,眼睛滴溜看看這個,又滴溜一轉,瞧瞧那個。 袁易陽瞄了眼候在一旁的侍應生,拋出成人社交里最后的客套:“聊了這么半天,我們兩個還站著呢,倒是這小子坐得舒舒服服的。不如我們坐下說話?” 最后的客套才是決定性的客套。 袁易陽高中時是班委,免不了為了班上雜七雜八的事情找談容交流,談容對他說過的話,自然也比對其他人說的多上一點。 可能就憑多出的那一點交流,談容居然沒拒絕他的客套:“好,難得這么巧?!?/br> 看起來還真像老同學碰巧重聚的場景。 竹言蹊和袁易陽來時,店內雙人座已滿,他們坐的是臨窗四人位,長桌兩側各是一架雙人沙發,空間對三個人來說綽綽有余。 出于禮貌,袁易陽對竹言蹊招手:“言言,過來,到我這邊坐?!?/br> “不用那么麻煩,”談容的右手再次按上竹言蹊肩膀,制住他站起的動作,同時在竹言蹊身側坐穩,“坐在哪里都一樣?!?/br> 點完單,侍應生退開。 談容好整以暇地十指交扣,擱在桌面,和旁邊的竹言蹊一起,看向獨占了一整張沙發的袁易陽。 袁易陽:“…………” 這畫面稍顯微妙。 他總感覺自己突然進入了培訓老師的工作狀態,而對面那兩人才是一伙的。 一個哥哥,帶著一個弟弟,找他咨詢考前輔導的諸多事項。 袁易陽輕咳一聲,打破沉默:“你來之前我正勸他呢。眼見著離考試不到半個月,我讓他每天早點起床,來我們機構看書,死活不愿意?!?/br> 說完他就后悔了,這話聽著更像他在對家長打學生的小報告了。 “哦?考試?”談家長揣著明白裝糊涂。 袁易陽正想解釋,家長同志卻仿佛不情愿聽他說話似的,直接轉頭,用眼神詢問身旁的熊孩子學生。 袁易陽:“…………” 怎么著?怕他打的報告摻了假,還得聽聽孩子的說辭? 竹言蹊拇指搓了下食指指尖,出聲作答:“國家教師資格證考試,今年筆試在三月十號,面試在五月中旬?!?/br> 談容了然頷首,聽他說完才把視線移回袁易陽身上:“時間確實緊張。你打算讓他在華陽上課?” “倒也想過讓他上課,不過有點來不及了?!痹钻柵胖?,拿到了開口的號碼牌,“國家這幾年更加重視學校教育,對教師專業素質越抓越緊,教資考試去年也新改了規定。以往只有合格和不合格的區別,現在是按考生分數,從高到低,按比例判定合格線劃在哪里,試卷難度也增強了不少。所以培訓班這方面的開課時間都變早了,現在進了沖刺階段,節奏特別快,后期插班也意義不大?!?/br> 再則,竹言蹊不是學不會,是會、但是不學。 他在大學是典型的平時一問三不知,期末逼急了抱佛腳,還能一舉奪下獎學金的那類黑馬。 他缺的不是老師教他,是能夠看住他,不讓他撒歡偷懶的人。 談容聽得認真,慢慢點了下頭。 袁易陽以為自己得到了理解。 沒想到談容隨后說道:“如果不用上課,單純只是更換學習地點,那他不愿意很正常?!?/br> 袁易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