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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在第一時間做出應對。第二,這是你自己的比賽,我終究會離開你。你終究……你終究要一個人走。像是被什么東西刺進心臟,激得他全身血液巖漿般沸騰。他沒說話,用行動證明了他的態度——下一個彎道過去后,他又一次以微弱優勢,領先了伊藤澤。“ohgod!”解說臺上,兩位解說手舞足蹈,“我的眼睛已經看不過來了,我敢說,陸時亦絕對是伊藤澤職業生涯中,遇到的最強大的對手!”“是啊,我已經很久沒看到伊藤澤應付的如此吃力了……天??!伊藤澤,伊藤澤他又超回來了!”“……神仙打架,這是神仙打架!”解說們你一言我一語,觀眾們也全被這場許久未出現過的神級大戰吸引住目光。甚至有一小半人已經按捺不住,站了起來,隨著兩人之間愈演愈烈的交鋒連連尖叫!終于,兩人互相廝殺著進入了最后一圈。指揮中心里,以簡大勇為首的程幼婷等人,和以周國平為首的雄鷹等人再也顧不上分析,全都緊張地跑到賽道旁。“大勇,你贏不過我的,”周國平看了簡大勇一眼,“伊藤澤最擅長的就是沖刺,即使你的車手現在能和他保持膠著狀態,最后一千米,伊藤澤也肯定會甩開他?!?/br>話音剛落,似是為了配合自己老師,伊藤澤在距離終點線一千二百米處陡然提速,陸時亦瞬間落后了一點。簡大勇卻沒像沒聽到周國平的話似的,雙手抱臂,輕輕笑了一下。周國平眉頭緊皺,看看一往無前的伊藤澤,再看看未將劣勢追回的陸時亦,疑惑道:“你笑什么?”“沒什么,”簡大勇搖搖頭,“你大概忘了武里南賽道的特點?!?/br>周國平愣了下,脫口而出:“那個距離終點線二百米的決勝彎?”是的,就是那個決勝彎。對于已經將速度提到極致的伊藤澤和陸時亦來說,八百米路程轉瞬即逝。兩人對話間,他們已開到了決勝彎前。周國平直覺不妙,想開口提醒伊藤澤。可惜晚了,下一刻,只見陸時亦車輪激起一片弧形的火花,已在最佳入彎點凌厲地切進內線!“砰——砰——砰——”周國平心臟迅速跳動。“呼——呼——呼——”簡大勇笑著喘息。三秒后,武里南賽車場迎來了第九位arrc單節冠軍。“尖叫吧,吶喊吧,現場的車迷朋友們!”兩位解說從座位上跳起來,振臂高呼:“為了這場精彩絕倫的比賽!為了我們無與倫比的新王!”“為了——來自于華國的——陸時亦!”歷史上第一次,由華國車手拿到了arrc冠軍。歷史上第一次,現場觀看比賽的華國車迷不用低著頭默默退場,而是可以一直昂首挺胸,看完頒獎儀式。這一分這一秒,無論是梁旭的粉絲,亦或是張偉偉以及其他外國車手的粉絲,只要是華國人,都自動化為陸時亦的粉絲、華國賽區的粉絲,熱淚盈眶,自發地揮動手臂。“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rou,筑成我們新的長城……”伴隨著陸時亦走向領獎臺的腳步,他們之中響起低低的國歌頌唱聲。隨即,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響徹武里南賽車場,響徹每一位等待這座獎杯等了幾十年的,摩托車愛好者心間。作者有話要說: 爽!第105章倒塌這是一方由無數前輩,用青春和汗水鋪就的領獎臺。站在上面時,陸時亦卻并不覺得夢幻、不現實或者怎么樣。他只覺得無比踏實。因為這是他自己用努力換來的,是同伴們用心血換來的,是他光明正大贏來的。包括觀眾的吶喊、歡呼,各方媒體的閃光燈,其他選手或喜悅或悲傷的眼淚,都讓他覺得這一天來的恰當且及時。他從頒獎嘉賓手中拿過獎杯,垂下眸子,輕輕吻了它一下。然后他雙手一揚——獎杯準確無誤地落進了臺下的簡大勇懷里。簡大勇被獎杯重量震的手臂發麻,佯裝發怒地指指陸時亦,似是在說:你小子想謀殺我是不?等你下來的啊,老子收拾不死你!隨即簡大勇收回手,抱著獎杯捂住臉。下一刻,透明且熾熱的液體從指縫中一滴一滴滲出,流到了懷里的獎杯上。那一瞬間,穿越十八年的時光洪流,他仿佛從那個銀發青年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個傻里傻氣、懵懂天真的自己。那個愛妻尚在、師兄弟尚未反目成仇的自己。那是最好的時代,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物是人非。慶幸的是在人生最后階段,他突然明悟放下了執著。慶幸的是,他終究留下了些什么。他按著右肋,突然覺得這輩子雖有遺憾,卻也很知足、很知足了。早已殘破不堪的肺臟宛如一只破風箱,令他呼吸都帶著“呼哧呼哧”的雜音。他笑笑,把獎杯遞給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的兒子……“—一爸!”“……勇叔?勇叔?!”“快叫救護車!保安!麻煩您幫忙叫一下救護車!”“……勇叔,求你……你堅持住……”其實從上次暈倒入院開始,簡大勇便已在強弩之末。一直靠“想看自己弟子站在arrc賽道上”的執念支撐著,才勉強用止痛藥和各類藥物維持生機,一直咬牙挺到今天。如今夙愿得償,那根緊緊繃到極限的弦松開。就如同被蠶食到千瘡百孔的大山一般,終于維持不住平衡,轟然倒塌。再也恢復不到曾經的樣子。當地醫療條件不如國內,這種情況搭飛機回去肯定不行。好在薄謙在泰國有認識的朋友,托朋友用私人飛機,第一時間把他們帶回國內。落地h市最大的醫院頂層停機坪時,薄謙和醫院的醫護人員已經在外面等著了。打開艙門,首先下來的,是一前一后抬著擔架的兩位隊醫,接著是簡言。薄謙面沉如水,不免有些焦急,抬腿快步走到艙門邊,然后看到了才兩天不見的小男生。他賽車服都沒來得及脫,腰部面料堆起一層厚厚的褶皺。臉色煞白,目光沒看向他,也沒看向簡大勇。仿佛找不到焦距一般,一會兒看看地上的指示標,一會兒看看機翼,空茫且無助。左腳踩上地面那刻,他沒踩實,身子劇烈地晃了一下。薄謙心也被鈍刀子割了一下,趕緊伸手扶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別怕,別怕,我在呢……別怕?!?/br>感受到后背傳來的溫度,陸時亦才漸漸找回焦距,跟著推車一路跑回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