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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于意識到,有些事情在不知不覺之間變得不一樣了。還有今天下午知周說的那些話,話里話外的弦外之音……簡沐姿撫上她肩膀的同時,她終于確定了一份特別……一份自己在簡沐姿心里的特別。溫楊心臟猛烈的收縮了一次……瞬時的變化使得她眉宇微蹙,下意識捂住了心口處。“溫楊!”溫楊……平日里暖聲悅耳的名字,這一回竟然惹得當事人心里揪痛萬分。……溫楊突變的表情和動作使得緊張的簡沐姿全然忘記了自己就是一名醫生,一名心外科醫生。床上的人,分明捂著的是心口位置。簡沐姿想起身去叫醫生,床上的人卻是拽住了她的手。拿右手拽住了簡沐姿左手,其實是非常不方便的,而瞬時的動作帶得溫楊自己上半身差點兒探出了床位。簡沐姿慌忙去扶溫楊,哪還顧得上叫什么醫生。她慌得仔仔細細檢查了溫楊的面色,慌得仔仔細細查看了溫楊昨夜剛剛做了手術的左手。見到溫楊稍稍松眉、倚回了床頭,簡沐姿心里也跟著微松,“沒事吧?手疼不疼?”被簡沐姿全心關注的病人只曉得搖頭,只知道握著簡沐姿的手、不肯放松。“簡沐沐……”溫楊這么喚了一聲……病房里又恢復成了初始時的靜謐。……假寐的人到了半夜就撐不下去了。受傷的左手手指疼得厲害,疼得讓人扣緊了身下的床單。醫院的空調效果一向是感覺不要電費的低溫。在這樣的環境中,床上的人明明打開了半條被子卻仍是汗濕了睡衣。溫楊只好睜開了雙眼,無奈看了一眼身側的窗臺。夏知周午后送來的白玫瑰花瓶已經被簡沐姿挪去了窗臺。溫楊直直的盯著那束花……不敢翻身,也不敢吱聲。她了解簡沐姿的淺眠狀況,擔心自己有任何響動都會驚擾到對方。她只是這么安靜的注視著那束花朵。盼望著天空能早一些出現亮色,那么她就會有借口故作蘇醒過來的模樣。身后的窸窣聲傳來,溫楊立刻閉緊了雙眼,而全身因為緊張登時呈現出了瞬時緊繃的狀態。她也不曉得,被被子擋了去的后背會不會因為緊張將自己的狀況泄露。可是請原諒,現在的她只能將背處留給那身后人。直面簡沐姿,她不自信自己的偽裝還能不能湊效。她支棱著耳朵,聽到身后人似乎離開了床鋪。然后……就是踩在她耳畔的輕聲腳步。溫楊緊張到再次攥緊了一些身下的床單,下一刻又猛然松掉。她不能,不能扣緊了床單,否則簡沐姿一定會發現的。她盡可能穩住自己的呼吸,無數遍祈愿簡沐姿只是到床尾的電視柜上拿東西,就只是這樣而已。她等了好久好久,等到都想起身、都想睜開眼睛看一看簡沐姿究竟在做些什么?為什么?為什么這么久了,她都沒有聽到對方返回床位的聲音。額間的細汗越來越密,而傷處襲來的痛感,攪得她心神似乎飄遠了一瞬。令她恍惚著清醒過來的,是一聲淺淺的嘆息。溫楊確信,自己沒能錯過來自簡沐姿心底的那一聲喟嘆。下一刻,她落在床側的右手就被一雙溫暖給包裹住了。原來,簡沐姿早已走到了她的床側。……“溫楊……我大概是失眠了……”簡沐姿開了口,沒有提到其他,只是將自己的“困境”講給床上那人聽。她以這種妥帖的成全,將選擇坦白或是不坦白的主動權交給了床上的人。如果病床上那人仍愿意保持假寐的狀態,她就會輕輕放掉手心里的這只手、回到家屬陪床上繼續偽裝著不知情。可溫楊終究沒讓她失望……下一刻,溫楊便睜開了眼睛。……對上另一雙溫暖的雙眸,溫楊的一顆心像是泡在了檸檬蜜的玻璃罐里。又酸又甜,又軟又覺著委屈。她拿右手手肘側撐起自己的上半身。深深嘆息,掙扎之余,放棄了抵抗。她前額抵在了簡沐姿的肩處,右手攥著握緊自己的那雙手。“簡沐沐……對不起……”簡沐姿搖了搖頭。雖然抵在她肩處的人看不到,但卻可以通過鎖骨處的震動感覺得到。她不喜歡她的對不起。“吃一片止痛藥?”溫楊無法,只得點了點頭。……監督溫楊吃了兩片止痛藥以后,簡沐姿從溫國棟送來的行李箱里取出了一套棉質睡衣。她將睡衣擱在了溫楊的手邊,然后體貼的將收在床側的圍擋簾給解了出來。“簡沐沐,你睡那張床會不會不舒服?”為緩解自己躲在圍擋簾里換衣服的尷尬,溫楊一邊換衣服一邊詢問著簡沐姿、會不會認床。“不會?!?/br>“哦?!?/br>……雖然在簡沐姿入睡以前,家屬陪床的床單和被子都換了新的,但溫楊還是覺得簡沐姿的被子沒有自己的小被子舒服。她床上的東西,可都是溫國棟從家里帶過來的。換好睡衣,溫楊拉開了圍擋簾。她起身去了家屬床位,就這么躺了上去。“你?”后面的話,簡沐姿沒有問完。因為在那一刻,她已經明白了溫楊的意思。然后,她確實的聽到溫楊說,“你睡我的那張床吧。反正我現在睡不著,但是你需要休息?!?/br>……第140章22時14分*心里不好受*……簡沐姿心里挺不好受的。溫楊不坦誠疼痛的時候,她心里不好受,可等到溫楊坦誠自己無法入眠的時候,她心里就更不好受了。她并沒有能夠解決的辦法。她只能祈求溫楊剛剛吃下的止痛藥能夠早些發揮作用,讓這個已經身形消瘦的病人快快好起來。4到6周的術后恢復期。簡沐姿多想只需要一天、甚至一秒鐘。……第二天天剛亮,兩個在病床上睡得不甚安穩的人相繼起了床。溫楊站在窗臺邊伸著懶腰……蜷在家屬病床上、瞇著眼睛休息了一夜,止痛藥的效果治標不治本,不過到底是比她自己強撐著要好過上不少。簡沐姿也跟著起了床。后半夜的時候,她似乎是在溫楊安穩的呼吸聲里睡了一段時間。直到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灑向了房間,背對著窗戶的她終于不堪其擾、蘇醒了過來。第一眼竟沒看到本應在家屬床上的人,簡沐姿心里倏然一緊。起身的同時,余光才掃到了站在窗臺邊伸著懶腰的溫楊。呵~她在心里輕笑了自己……這般為他人所牽動心情……她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簡沐姿了。……“溫楊?!?/br>“嗯?”兩片窗簾間被溫楊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她探出腦袋、打算看看遠處的街景。忽而聽到簡沐姿的聲音,轉回了腦袋,伸著固定了的左手,笑得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