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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于腦后了。這會兒心里踏實了,記憶也串回來了……“警察!涵洞那里還有人!”兩艘橡皮艇上的營救人員俱是萬分吃驚。涵洞里還有人?那這人還……獲救女子的車都淹沒在了積水里,只留了一個車頂。那么更前方、更加低洼處的涵洞里,那還能有車頂么?著急的兩組營救人員立刻將橡皮艇重新劃進了積水,張路之和溫楊先后跨進了橡皮艇里。溫楊和張路之剛剛抵達此處的時候,想要營救年輕女子的路人還在感慨不斷有積水流向涵洞,而此時的水面居然變得平靜無波、毫無流動的感覺。兩只橡皮艇上的警察都揪緊了心,尤其是了解情況的溫楊和張路之。水面平靜無波意味著什么……意味著遠處的涵洞,很有可能已經被水填滿了。兩頭的水達到了均衡狀態,于是水就不再流動了。尚未靠近涵洞,溫楊的心就跌進了谷底。而在看到清涵洞以后,后槽牙都咬緊了。她深深的呼吸、大口的呼吸,生理鹽水登時就從眼角落了下來。虧……虧她還自詡為一個細心的人……虧她還以為自己是一個細心的人……溫楊無聲落淚,拳頭攢得老緊。而坐在溫楊和張路之前頭的兩位同事,無奈又惋惜,搖了搖頭,“只能等潛水人員過來了……”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是營救了,而是打撈遺體。張路之張合了幾次唇瓣,吱嗚著說了句,“興許里面沒有車,沒有人呢……就是有車,興許車里的人都會游泳呢……”他此刻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橡皮艇又劃回了原處,劃回了完全沒有積水的路段。一條路的中段與盡頭,因為一場雨隔絕出了兩個世界。張路之開來了巡邏車,而溫楊仍是頹坐在路基上發著呆。這一刻的張路之完全能明白溫老大在想些著什么……只能是他們沒能救上來的人。……潛水救援隊到達以后,立刻投入到了搜救工作中。半小時過后,涵洞那頭傳來了消息……涵洞底下有三臺車。車里……有人。哪有人能在水底呼吸的呢?沒有。根本不可能有。溫楊起身拽了把仍處于驚愣中的張路之,“走!巡邏!”這聲音,幾乎是嘶啞著出來的。……溫楊指揮著張路之開車,而她自己則是一直在手機上搜尋著積水路段。哪里有積水就命令張路之往哪里開。潔癖的女警官也不在乎下水道的淤積物了。如何惡臭,如何惡心,都能絲毫不覺似的。幫著疏通排澇人員,在對方的指導下幫忙遞著工具。然后,幫著環衛的清潔師傅掃水、鏟水。其實,很多時候,溫警官都不是一個有潔癖的人。……抱著兩個孩子從另一處積水路段的車里出來,溫楊遇上了急救隊。120急救中心今晚也異常忙碌。規定里,一臺急救車只能為一名患者服務,而這項規定在緊急時刻是用來打破的。今晚的出車任務,急救隊好幾次都同時拉了幾名患者去醫院。傷情都不是很嚴重,基本上都是因為淌水淌出來的事故。簡沐姿也是。剛剛淌水救人的時候,滑了一跤。“沒事吧,姐?”“沒事吧,簡醫生?”簡沐姿擺了擺手,立刻起身跟上了移動擔架床。……急救隊見到溫楊和張路之的時候,都有些不敢認人了。兩位警官的頭發都濕透了、全貼在了腦袋上,身上的警服也泥濘得驚人。張路之還挽高了褲腿。到了膝蓋的制服褲子,活像是剛剛去了插秧作業。拉著稍重傷員的急救車,被駕駛員劉易開走了。簡沐姿和陳飛則留在了現場,處理附近路段新送過來的傷員。見到溫楊身上的制服襯衫貼緊了身體,襯衫前后都有不少污漬,簡沐姿抿了抿唇,無奈微嘆。她挪著腳步,狀似如常地走到了放下孩子、忙于掃水的溫警官身后……點了點對方的后背。溫楊下意識轉頭……見到簡沐姿的那一刻,差一點兒通紅了眼眶。……咬了咬牙,溫楊咽下了涌到喉嚨口的情緒,“你過來了?!?/br>看到了簡沐姿身后的陳飛,“你們也過來了?!?/br>“嗯?!?/br>簡沐姿伸了手,將提了一路的備用襯衫遞給溫楊。她猶豫著伸手,最終合了自己的心意、點了點溫楊泛白的嘴唇。“換件衣服,溫楊?!?/br>溫楊轉頭就繼續忙著掃水去了。滿不在乎地跟簡沐姿解釋,“沒事,等我先把這段路的水搞定,反正總是要濕的?!?/br>注意到身后人淌著水漸遠的聲音,溫楊這才轉頭去看簡沐姿。越看眼睛越是覺著酸澀,總感覺鼻腔里也堵了東西。“簡沐姿!”溫楊叫住了走在及膝積水里的人,扔了掃帚,淌著水跑了起來。溫楊跑到簡沐姿身前,彎身一蹲,頭也沒看向那人,直直命令道,“上來!”后背完全對簡沐姿敞開的姿勢。……在某人故作如常走回去的時候,溫楊忽然間注意到了對方的異常。“快點兒上來,別讓我說第二遍?!?/br>聲音里俱是慍怒,而發了火的溫警官卻讓簡沐姿心里溢滿了暖意。她不是看不出來溫楊剛才見到自己的時候,偽裝了低落的情緒。她見不得那樣的溫楊,也不想讓對方在心情不佳的時候還得顧及她。于是,她沒有再三勸說溫楊,想著給對方獨處的機會。卻是沒想到,她故作如常地走回去,還是被溫楊發現了。之前摔得那一跤,簡沐姿傷了膝蓋。此番愿意給溫楊獨處的機會,也是因為再待下去,那個細心的人一定會發現她的不對勁。……簡沐姿趴在了溫警官的背上,而此刻的溫警官仍是能夠穩當地背起她,去往安全的地方。……“陳飛!”溫楊叫來了遠處路口等候急救車返回的陳飛,“給我簡沐姿的診箱!”一聽溫老大在那喊診箱,而且簡姐是被溫老大背回來的……陳飛拎上診箱就往這邊跑。“怎么了?我姐受傷了?”陳飛的嗓門也大,張路之聞聲也跑了過來。溫楊將簡沐姿背到街邊干凈的路基上坐著,橫了兩眼圍在身邊的兩兄弟,硬著嗓子說了句,“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別在這里杵著!”悻悻的兩位男士只好走遠了些。溫楊打開診箱,眼睛里的擔心和心疼根本騙不了人。“哪受傷了?”擔心簡沐姿不說實話,溫楊虛著聲、坦白了自己今晚的心情。“我今天晚上……已經因為粗心受到了報應……別再讓我覺得自己沒用了,簡沐姿……”說話的人紅了眼眶,而聽話的人百轉千回了心情。……簡沐姿捏了捏溫楊的耳朵,輕輕施力,“摔了一跤,膝蓋?!?/br>咬緊了牙關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