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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脈極廣的樣子,可簡沐姿清楚,本質上,他們是同一種人。他們都是放棄了自我的獨行者。唯一不同的是,陸然在放棄了自己以后,選擇了肆意外向、選擇了趨利避害,成為了自己以前從未夢想過的“商”人。若不是見過陸然酒后吐露心事的時候,簡沐姿可能也不會選擇跟對方成為朋友。在英國的那些年,旁的人總會誤以為陸然和她身邊的那名外科醫生是互為倚靠的朋友關系。微醺的時候,陸然也會這么以為。可若是酒醉清醒的時候,她就知道,其實這么多年,雖然她虛長了簡沐姿數歲,但是好像一直都是她單方面的倚靠著簡沐姿。這么多年,簡沐姿從來沒有需要她幫助的時候。好比這次回國,她提供的房產,簡沐姿也沒有選擇搬進去。可陸然心里也知道,簡沐姿是拿她當朋友的。否則每次自己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的時候,最后怎么可能安穩地在家中醒來?……陸然輕抿了一口陶瓷杯里的美式咖啡,踟躕著該怎樣開口。簡沐姿沒了耐/性,淡淡瞥了眼欲言又止的陸然,總算打破了兩人之間許久的沉默。“前女友?”陸然聞言滿臉的錯愕,隨即尷尬掩飾,“前女友?你指的是哪位前女友?”下意識的反駁和偽裝,似乎早就成了陸然的習慣。簡沐姿抬了抬眉,直言道,“陸然,我沒空跟你虛與委蛇。不要用你慣常的那套來對付我?!?/br>她瞇了瞇眼睛,“你的前女友,你真正愛過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那一個。不是么?”“你……”陸然被簡沐姿認定的真相懟得喉間一哽。半晌沉默,終于放棄了掙扎,“……你怎么知道的?”她搜刮了自己過去十年來的記憶,這件埋葬在自己心底的秘密,她確信沒有跟任何人提過。見到陸然有松口的意思,簡沐姿輕握上了載著溫水的茶杯,“有一回,去酒吧接你的時候?!?/br>陸然臉色變了又變。出賣自己的人……就是自己?只不過,是醉到深處的自己。……“所以,被她母親以死相逼、離開的前女友,是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簡沐姿擱了手里的茶杯,“陸然,我不知道你打算繼續做多久的尾隨者。但是,容我提醒你一句,未免有一天被她或者她的同事發現,讓他們誤以為你是什么猥瑣的社會敗類,不如你直接過去找她,站在她面前?!?/br>簡沐姿頓了頓,微嘆,“……這么多年,去酒吧里接你,我已經接夠了。我不想回國以后,還要去公安局里接你?!?/br>她想要確認的事情已經從陸然的表現里得到了答案,于是起了身,“我聽過你說,你們的事情;也聽過她說,你們的事情?!?/br>簡沐姿叫來了咖啡店店員買單,回身對著獨自坐在座椅上怔愣的好友說道,“未婚。單身。獨居。再過不久,她就39歲了?!?/br>……“明主任,前些天一直跟蹤我們的車好像沒有了?!?/br>“真的假的啊老張?真沒跟了么?”“真的!好幾天沒有看見那車了!”“總算不跟了!我之前回去跟我女朋友說了這事,她都覺得邪門。你說一個富二代,整天跟著一輛急救車算怎么回事?有什么怪癖么?還好老張有兩把刷子,知道注意后方車輛,否則要是讓我開,這大馬路上來回這么多車,我還真不一定能看出來有臺車一直跟著咱們呢!”明??戳艘谎凵砗笪粗哪程帯?/br>不跟了啊……急救車里安靜了好一會兒,坐在明粒對面的擔架員忽然打了個冷顫,“這富二代該不會換了臺車吧?富二代,富二代,人家家里肯定不只一臺豪車??!”急救車的駕駛員猛一拍腦袋,“還真是!這跟蹤狂要是換了車,咱們指定發現不了!”“老張你還是得注意一下,看看接下來有沒有其他牌子的豪車跟著咱們?!?/br>“得嘞,我肯定得注意?!?/br>剛才還一語未發的明粒忽然點了點頭,“張師傅,那麻煩您接下來繼續留心一下?!?/br>“好的,明主任?!?/br>“主任,您別怕。咱車上有倆大老爺們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咱單位隔壁可是公安局!”明粒笑了笑,一臉的釋然,“你說得對~”……劉易接到了調度中心新的出車任務,陽光養老院。本以為是老年人突發重病的急救隊,趕到養老院以后,經過簡沐姿仔細檢查,原來臥床的老人只是上呼吸道感染引起的發燒。被養老院工作人員通知趕來的家屬,拽著簡沐姿就不肯放手了,“你們來都來了,當然得把我們老人送醫院里去?!?/br>無論簡沐姿肯定了幾次,老人家吃些感冒藥就可以好,病人家屬還是滿心的不信任。“他昨天就吃了藥的??!體溫降下去,沒多久又燒起來了!這肯定不是簡單的發燒,之前他得過腦梗的,萬一又是腦梗怎么辦???”見到病人家屬怎樣都不肯松開簡沐姿的手,陳飛有些心急,“你不相信我們,你還叫我們來干嘛?”陳飛還以為家屬會因此恢復些理智、有些懺悔,接下來就會乖乖聽從簡沐姿的建議。誰曾想他話音剛落,老人的女兒們就接起了話。“叫你們來,就是抬我爸去醫院的??!”“對啊,不然我們兩個女人哪里抬得動?”一旁忍了半天怒火的劉易也忍不住了,“你當我們是搬運師傅么?”“那不然咧?”“那不然我們給你們出錢干嘛???別以為我不曉得,讓你們出一趟車得好幾百塊錢咧!我去裝修市場找一個搬運工,搬一三輪車的貨也就二百塊錢。你們這就是搬個人,總要輕松多了吧!”兩名中年女士想要指著鼻子“教育”陳飛和劉易,當即放開了簡沐姿、轉去伸手指著那兩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搬運工”。拽得極緊的腕處被松開了,簡沐姿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診療箱。“誒誒!你們不能走!”看起來年輕一些的中年女人,不知怎么就注意到了身后簡沐姿的收箱動作。她滿以為對方要走,狠狠地抓住診療箱的背肩帶,帶得簡沐姿一個趔趄、差一點兒前額磕在養老院的床架上。陳飛急地去扶簡沐姿,人已經是怒火中燒,“你們再這樣無理取鬧,我就報警了??!”“陳飛?!?/br>簡沐姿無視了擋在自己身前的兩名中年女子。她看了一眼陳飛,又看了一眼劉易。眼前的兩名中年女子,顯然是無法正常溝通的架勢。叫來了警察,無非也只能解決一時的問題。她自己到底不是急救中心的在編人員,被舉報了也好、被投訴了也罷,于她而言其實沒有任何影響。但是,陳飛和劉易不同。他們得靠這份工作,養家糊口。一次投訴,扣300元工資。她當然可以補這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