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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餐,必不可少。何況就算辟谷的老弟子,往往也舍不得食館內門派大廚手下,刀工絕妙rou質精美的鱸魚羹。食館分三層,一層供所有弟子,二三層只有手持身份玉牌的內門弟子與長老才可進入,供應靈氣充裕的靈獸rou與靈植靈果。一場午飯未吃完,天空又飄起雪花。教習師傅傳來消息,今日午后練劍免了,弟子自行安排。眾人歡騰一片,用過飯,該回到臥房窩起來睡覺的,該溜出門陪同門打幾只野兔子的,都歡歡喜喜做自己的事去了。演武場空蕩蕩,不久,積了半尺的雪。有人踏雪而上。腳步落在雪地間,無甚痕跡留下。天氣冷,他只穿薄薄一件白袍,袖口極寬,桃木簪半束發,鬢角微微落了些碎發,平靜的眉眼下是沒什么血色的雙唇。來到演武場,自然是要練劍。他手上正好帶了一把來,脫鞘,隨意舞了半刻鐘,招式穩重到位,卻終究感覺缺了些神韻。身后,一黑衣干瘦的老人不知何時到來,長嘆一口氣,緩緩走上石臺。“人死不能復生,滄兒,你節哀?!?/br>“謝掌門師伯掛念?!?/br>孟滄回頭,對清凈門掌門深深作了一輯。掌門又勸道:“你這孩子自小這樣,習慣一個人冷冷清清,看著什么不在乎,心里都擱著。你師父走的時候,兩個月未入眠,到了你師兄過世,你將他帶回門內時便知曉了,卻還是三天三夜沒合眼,看著他魂燈灰燼一點點飛散于空。還是不要將心事都放在自己肚子里為好……我門雖崇尚清凈無門,卻不是推崇無情無義,凡事只一人承擔?!?/br>孟滄垂頭:“橫流只是感慨,崖貞師父這一脈,只剩橫流一人罷了?!?/br>掌門無奈道:“業升之死,實在與你無關。造化因果,說不清,以你我的本事,也難以窺探天機,故平日善待周遭之人。你此次下山,不等锳函與蕭詹大婚之后?”孟滄淡淡道:“我答應了師兄,要去海角城接回他獨子,且锳函師妹,約么不大樂意我親見她嫁人?!?/br>掌門有些不解,追問:“她怎會不樂意你去?”孟滄解釋道:“師妹曾心儀于我,若我后日去了,眾人與她必然皆知曉我坦坦蕩蕩,無愧于心,我是昭告天下,師妹卻難免自哀我從不在意她心意。橫流之聲名,與師妹之今后相比,為輕,故橫流不去?!?/br>掌門一時沉默,再開口時,不免嘆惜道:“滄兒從小到大,竟真的從不避諱什么。你這樣性子,真不知是好是壞?!?/br>孟滄低頭想想,自己確實沒什么不能告訴掌門師伯的,只答道:“若真有不便言說的,橫流不語,師伯自然知曉?!?/br>掌門看向他手里握的劍,聊天道:“還是不能使出驚雨劍法?”孟滄點頭,道:“橫流自知于劍道無緣?!?/br>掌門神情漸漸古怪起來,又問道:“還是怕冷?”孟滄再次點頭,道:“雖步入歸墟境,偶爾,還是覺得身體異常冰冷?!?/br>掌門撩開白袍弟子的碎發,輕摸了兩下那劍痕一般的胎記,若有所思道:“不該如此……”他絮絮叨叨說道:“你師父在世時提過一嘴,當年在河明灘撿到你時,襁褓中裹著一把似乎由靈氣構成的劍,天有異象,大火降至四處,無法熄滅,最后是那劍化為氣,撲散了那些火焰……怎么會如此呢……你師父帶你來見我時,信誓旦旦說你絕對是用劍的天才,天生親近火靈氣……”結果還是天才。只不過跟火靈氣和劍都沒什么關系。孟滄露出一個久違的微笑,指尖上冒出一簇冰晶:“能親近冰靈力,也不錯?!?/br>掌門適時閉嘴,強拉著師侄踏入大殿里避雪,說是要幫他準備些下山的行禮。談及要帶回的孩子,掌門突然道:“派內長老共九位,除了你,皆已開山收徒,怎么樣,這回若是那孩子根骨不錯,可有意向,收下他作個首徒?”孟滄一怔,隨即拒絕道:“師兄之子,橫流怎敢做他的師父?!?/br>掌門:“你師兄不也是這個意思?”孟滄認真道:“橫流只能代師兄撫養這孩子,認師一事,讓其自行選擇?!?/br>掌門想,天下間怎會有人拒絕清凈孟橫流作師父,這事多半是穩了,便笑著說:“如此也好?!?/br>兩人諸事談定。次日,大雪紛飛依舊,眾人未起床之時,半夜三分,掌門親送孟滄下山。到了山腳下,孟滄兩度拜別師伯:“您回去吧?!?/br>掌門頷首,將內置有一疊防御符箓的法器強行送出去,轉身踏上石階時,隨口問道:“你要帶回的孩子,叫葉棐對吧?”孟滄:“是叫葉棐?!?/br>掌門回頭望他一眼:“挺好,這一代弟子,貌似沒有一個姓葉的?!?/br>孟滄微笑:“確實?!?/br>作者有話要說:這兩章是倒敘。孟滄跟葉棐的初見,肯定不能寥寥幾筆寫啦。其實我構思中,從孟滄下山開始,才算正文……只不過前面黎鈞的部分寫得歡快,一不小心超了字數第68章妖母鬼兒(一)天下分十六州,南北九州,東西七州,三州臨海,最偏遠的城池名海角城。仙山福地,供奉修士,北四州乃道修地盤,南五州多佛修。而這臨海的三州,則多妖魔邪修。修士與凡人之間,大多有明確界線。但有些地方,混作一團,不好分開。臨海三州便是如此,海角城是其中翹楚,向來以人、妖、道共居而聞名。孟滄雖不擅長用劍,出門在外,所去之地甚遠,用那縮地成寸的法術,未免太奢侈,依舊御劍飛行,行了三日,自北部橫跨數十州,落在海角城附近。此處多低矮山丘,白日里海風屢屢拂過頭頂,濕咸氣息灌入鼻孔。目所能及,天氣晴朗,萬里無云,只不見官道旁支起的涼棚茶攤有小販經營,不免有些稀奇。孟滄頭一遭下山來如此遠的地方,顧盼之間,明白此處有蹊蹺,又記起師父在世時叮囑的“入世修行”一事,想到自己踏入歸墟境內,境界一時有些難以再向前邁進,心如止水,放慢腳步,隨城門口長龍一般的隊伍,一齊進城。他眼力自然超出常人許多,遠遠的,便察覺城衛在盤查過往的行人,且定是比往常嚴密許多。這座城出事了?師兄的妻小不算完全的凡人,希望尚未卷入內城之事,莫讓他來遲了。在他身前排隊的是一隊商旅,跟城衛打了番交道,很不愉快,不能進城,那商旅的頭領開始嚷嚷:“我們做買賣的,來東邊也不是一遭兩遭了,這貨物都按里頭人要求置備的,現在被攔外頭,拿不到剩下的款項,可不是血本無歸?”城衛站直,亮起長戟,一臉不耐煩,疲憊的眼皮抬起,不客氣道:“貨物能有命值錢?不讓你們進去是給你們留條小命回家好好打聽打聽,這里都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