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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的媽。紀宵目不忍視,趁著最后的時間爭分奪秒地看楚瀾。大約他的目光太過赤|裸,楚瀾有所察覺,朝他揮了揮手機示意待會兒聯系。他進安檢前,樊繁嚶嚶嚶著和李文茵告別,一口一個干媽喊得好像這是生離死別。她們在那互訴衷腸,紀宵見楚瀾無奈地站在一旁,蹭過去悄聲說:“抱一下嘛?!?/br>楚瀾一拍他的背,然后拒絕了他。紀宵掛在眼梢的笑意立刻消弭,他委屈地望向楚瀾,一反此前逆來順受絕不頂撞半句的常態,聲音軟得仿佛一塊海綿,隨意都能捏出各種形狀:“你一走我們大概要寒假才能見面了,總不能老讓我睹物思人?!?/br>楚瀾先疑惑他哪來的“物”,想起看日出時紀宵拍的照片,臉上紅紅白白地變化,思緒飛到外太空,不知想了什么,最終耳朵也通紅了。紀宵隨口一句話掀起這么大的風浪,他頓覺不好:“誒,我隨便說的,你……你差不多該走了吧?”他往后退,預備隨時對楚瀾說出準備好的“后會有期”,連揮手的弧度都了然于心。楚瀾揪著背包帶的手放開,突然往前,直挺挺地抱住了紀宵。手掌貼在他脊背,下頜在紀宵肩頭停留了須臾,旋即放開,然后楚瀾一言不發地跟著他mama進了安檢。紀宵全身僵硬,他和樊繁目送楚瀾消失在磨砂玻璃后頭,才發現他壓根不記得和楚瀾之間的第一個擁抱——這一切都太過突然,他還來不及回味就結束了。“誒,阿宵?!被爻痰能嚿?,樊繁突然輕聲道,“你們倆……到底什么時候捅破窗戶紙???”紀宵懵懂地搖搖頭,樊繁又說:“阿瀾很篤定地跟我說他有提示你的……你再好好回憶一下他跟你說過的話?”好在他對和楚瀾的每個獨處瞬間都銘記于心,楚瀾說過的每個字他能重復個囫圇吞棗?;爻痰能嚿?,紀宵將那天真心話大冒險失敗、兩人在寺廟大殿外枯坐的半個小時細細說給樊繁,從女生臉上看到了訝異。紀宵撓了撓后腦的短發:“……怎么了嗎?”樊繁恨鐵不成鋼,一巴掌扇在他頭頂:“他那算告白你知道嗎!‘今晚月色很美’這算告白你知道嗎!你不是文科生嗎!”紀宵挨了她這一下,表情依然茫然又無辜,樊繁與他大眼瞪小眼,隱約猜到了根源,試探道:“你不會從來沒看過夏目漱石吧?”紀宵:“不看?!?/br>樊繁:“……”她不曾想到世界上還有這么不解風情的文科男生,看紀宵的目光仿佛他和楚瀾不是一個物種。直到把紀宵看得內心發毛,戰戰兢兢地問“夏目漱石怎么了”后,樊繁翻了個白眼,拿出手機摁出一個頁面,然后咣當一聲砸在紀宵身上。半分鐘后,她聽著紀宵發出的慘烈嚎叫,事不關己地扭開了臉。事已至此就算是天皇老子都幫不了你,人啊,還是要多讀書。樊繁想著,頓覺紀宵的絕望看著趣味十足。而這一切,楚瀾渾然不知。他從落地香港開始,仿佛邁入了一個嶄新的階段。楚先生在當地有個大學同學,姓郭,是證券公司高管,聽聞楚瀾要來念書開始便十分熱情,從接機到送進學校報道都親力親為,弄得楚瀾十分不好意思。宿舍條件別提多好,當初五中難得的四人間已是國內很多老牌大學比不上了,這邊竟是兩人間。自行選擇室友時,楚瀾一個人都不認識,只填了希望室友也來自內地,再加上有諸多手續要先辦理,楚瀾便跟著李文茵去了酒店。李文茵此行的目的是購物,入住后約了同行郭先生的夫人,手挽手逛街去了。楚瀾深知自己親媽的本性,在這種事上從不與她計較。他一個人待在酒店無聊,拿出手機,紀宵居然沒發來任何信息,他戳開朋友圈,一直到他出發前看的那里,紀宵仿佛人間蒸發,其他人倒是活躍得很。楚瀾在群里報了個平安,發了張宿舍設施給昔日同學,立刻被列位體會著“八人宿舍、公共澡堂”的學子們討伐,眾口一詞地仇恨起了資本主義。楚瀾優哉游哉:“沒事,祖國終究是要統一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br>姜星河掏出S大的公共浴室,連發五個大哭表情:“我要想辦法去我男人校外的出租屋蹭床了,這條件還不如五中呢?!?/br>周揚:“這算什么,北方學校都大澡堂,我去的是老校區,宿舍還有耗子!頭天晚上我都覺得它從我被子上跑過去,嚇死人了!”他心有戚戚,旁邊去了沿海的某人這才幽幽地補充:“聽說C大男生宿舍條件都不錯,比不上楚瀾那兒,但是秒殺你倆綽綽有余了?!?/br>姜星河與周揚首次結為同盟,非常想把這兩人按在地上踩得與天際線平行。楚瀾:“你什么時候去報道?”紀宵和他平靜地聊起來:“下周五,我和辛恩一起去,她爸爸陪同?!?/br>周揚大笑著耍賤:“翟叔叔怕女兒被你這只大灰狼拐走吧,你倒是好好表現!”看來強調了兩年多的“我和辛恩并不是一對”原則,周揚并沒有當回事。紀宵唉聲嘆氣,琢磨如何接話,翟辛恩倒是先發了一個“漢代石俑去死吧.jpg”,嚴肅地表達了對周揚的鄙夷。要是站在面前,估計她就會動手了。在石俑表情包下,周揚沒回應時,先彈出一條消息,楚瀾頂著Q版大金毛的頭像說:“紀宵不是大灰狼,是大狗?!?/br>群里各位撫掌而笑,贊嘆楚瀾不愧是常年被老師當堂講評的優秀作文作者,比喻如此傳神,以至于很快姜星河還找出了紀宵和金毛的對比圖:“像,真的很像,你看那水汪汪的委屈眼神,和宵宵完全一致?!?/br>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聊得熱火朝天,也算組織起了小團體,在高中后一刻不停地聯系著,以免同學情誼在互聯網發達的時代卻日漸消亡。微信變得流行起來,人手一個智能機,紀宵卻沒來由地記起,當初楚瀾拿著他的手機玩涂鴉跳躍。他動了心思,戳開楚瀾的小窗:“我那天在應用商城看到小黃人打豆豆的版本了?!?/br>“小黃人打豆豆”是楚瀾對那個游戲的稱呼,高二時無意用紀宵手機打發時光玩過一次,后來不可收拾地愛上。無奈楚瀾以前用的黑莓現在用了蘋果,一直沒能找到,聽紀宵這么說,他立刻去搜,滿足了一個小愿望。楚瀾玩過三局,紀宵又發來一條消息,卻是圖片,一本書的樣子,寫著“夏目漱石文集”。楚瀾:“……你這是干什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