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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并沒造成不可挽回的流血事件,可是那個欺負人的孩子也嚇得夠嗆,捂著手哭得天地變色。從此之后自然再沒有孩子敢當喻小寒是個好欺負的軟柿子。只是,也再沒有孩子敢和他說話和他玩了。應川從其他孩子那里聽說了這件事,雖然對小喻小小個頭里竟然蘊含著這樣大的能量有些意外,但卻并沒因此就對小喻感到害怕。在這里,所有的孩子既無牽無掛,又無依無靠,喻小寒也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他主動和小喻說了幾次話,小喻和他的關系比起和別人來變得要親近不少,做游戲之類的也知道默默搬著凳子挨在他旁邊坐。他們都不是很擅長表達自己的孩子,在一起玩的時候也大多很安靜。他不符合領養家庭理想的孩子年齡,小喻被退回來之后院里也不再安排他去給想領養孩子的人看。他們都算是被領養無望的,在其他孩子看來這樣威脅就小了許多,加上他們倆一個拳頭硬,一個心腸狠,既然沒有什么威脅,就犯不著來跟他們再起沖突。他們就這樣在孤兒院里,互相倚靠著,數著日子,安靜地一天天長大。在他進院第三年的時候,有個夏天的夜晚,孤兒院老化的電線曾經引起過一場火災。他在睡夢之中聞到了嗆人的煙味,有人猛烈地推著他的胳膊,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他困得要死,努力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臉焦急趴在他床邊上的小喻。小喻推著他肩膀的手心里全是汗,嘴上不住重復著醒過來,著火了。房間里只有他和小喻,睡在他周圍的孩子早已都逃出去了,而小喻根本不是睡在他們這個房間的,他在逃跑的人里沒有看到他,于是不放心地折了幾步回來,找到了還在床上睡著的他。他們順利地逃了出來,可是小喻的肩頭在折回來時不小心被火撩到,起了泡,雖然不是很大的面積,但還是留下了傷疤。對應川來說,喻小寒是他的弟弟。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系,可是他們從小到大積累起來的,相互依靠的情誼,與血緣關系一樣牢靠。他不可能在知道他弟弟處在**煩的情況下,無動于衷,視而不見。“你這樣等于是把自己賣給田臻?!庇餍『爲ㄕf完合同的事情,止不住地生氣,氣應川不跟他商量就直接答應了這種荒唐事情,更氣自己昏了頭,什么網絡平臺都敢拆借,最后弄成這樣。“無所謂的,我沒喜歡的人,也沒結婚的打算?!?/br>他們都沒吃飯,應川蹲在冰箱前翻著里面有沒有什么吃的能對付兩口。“你現在沒遇到喜歡的不代表一輩子就遇不到喜歡的了啊……那個鬼合同是簽多少年的?”喻小寒跟在他身后問。“好像沒有規定寫明年限,我不太記得了?!睉贸鲆话賰龅娘溩樱骸帮溩映詥??”“不吃。合同給我看看?!?/br>“事情沒有那么復雜,小喻。田臻就是因為他爺爺最近身體一直不好,又催著他結婚,他不想去相親,也不想真被婚姻束縛,才弄了這么一出。他再三跟我保證過,就算是結婚,以后也不會影響我的生活?!睉P上冰箱,拆了餃子的包裝袋,語氣如常道:“不過我倒是要問你,你借這么多錢是去干嗎了?”小喻站在那兒不肯吱聲。應川作出這樣的犧牲,幫自己收拾了一個巨大的爛攤子,當然有資格問他一句那些錢是花哪兒去了??墒撬麖氖畮讱q開始就在做的這件非常無謂、無望又可笑的事情,他實在是不想跟任何人說,不想跟任何人承認,包括應川。“對不起……”他只有心虛氣短的道歉。然而這種道歉有什么實際作用呢,應川已經為了幫他還錢跟田臻簽了那什么狗屁的結婚合同了,喻小寒低頭瞪著廚房的地磚:“哥,對不起。我以后不會再搞出這種麻煩。你讓我看一下合同,我一定要確認一下里面的內容,我怕他坑你?!?/br>他不肯說錢的用途,應川也沒有逼他,專心攪了攪鍋里的餃子:“不至于。田臻沒有你想的那么壞,簽的時候我也仔細看過的?!?/br>喻小寒聽他幫田臻說話,忍不住腹議,你怕是被田臻那張天真的娃娃臉騙了,也根本不知道和他混在一起玩的那些人,都是風評不怎么著的紈绔子弟。當初田臻笑瞇瞇地扔出對袖扣然后在桌子上澆出一個洋酒塔讓他來喝的事情他還沒忘呢。就算田臻不壞他也絕對不會干賠本買賣。“我就看看,確定一下?!?/br>第十六章“應川叔叔,今天小寒哥哥為什么沒和你一起來呀?”一個目測五六歲的,穿著嫩黃色毛茸茸外套的小男孩扯著應川的褲子,一邊用警惕又好奇的目光打量著田臻,一邊軟著聲音問。他的身后還跟著好幾個差不多年紀的小孩,有男有女,一個牽著一個,紛紛對田臻投去有幾分防備的注目禮。“小寒哥哥今天有事?!睉ǖ纳砀邔@些小蘿卜頭來說像座巨塔,他蹲下來摸著帶頭那個小男孩的腦袋。小孩子們看上去都和他熟悉,任他生得多高壯,任他臉上有條疤,是一點不怕的,見他蹲**便慢慢圍攏過來。領頭那個攀著應川的手臂問:“那這個哥哥是誰?”田臻正抱著手臂無所事事地左右張望呢,應川碰了他一下,示意他蹲下來說話。田臻暗暗抱怨麻煩,但好幾雙眼睛同時望了過來,視線還怪灼熱的,他只好放棄居高臨下,也蹲**沖這群小蘿卜頭揮揮手。應川跟他們介紹他:“這是田臻哥哥?!?/br>“天真哥哥?!?/br>“田,第二聲,田臻哥哥?!?/br>“天真哥哥?!?/br>田臻看應川特別耐心地糾正了兩遍讀音,但效果不很理想,忍不住插嘴道:“小笨蛋,是田,田,糖很甜的那個甜的音,知道了嗎?再試試看?!?/br>小男孩看著他比劃,笑得非常無邪,扭頭對身后的小伙伴說:“他是天真哥哥,天是糖很甜的那個天?!?/br>……這都什么跟什么?田臻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天真哥哥”中,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到孤兒院去看小孩這種活動按理來說是不可能存在在田臻的日常當中的。自從爺爺從醫院回來之后,他這幾天一直乖乖窩在主宅,早睡早起,陪著爺爺散步,會朋友,處理比較緊急的事務。沒有參與孫望明組織的任何一個不健康但很刺激的夜生活。他自我感覺這段表現不錯,雖然昨天陪著聽戲的時候還是不小心睡著了。“你別老在家里圍著我轉了,多和小川出去溜溜。我剛才問他了,他下午要去孤兒院,你和他一起去,多有意義啊?!?/br>結果不管乖不乖,還是要被爺爺發配去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