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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被罵的風險,可謝牛山向來也疼她,不至于為了這事兒真的和她翻臉。 正好也看看,這丫頭在這父子倆心里到底是什么樣的分量。 謝橋不知道盧氏想的這般多。 她盯著面前紙,有些頭疼。 畫什么呢?還要畫出五千兩的價值來…… 江山圖?沒什么意思,而且她身體不好,江山圖太過耗神,所以輕易不敢畫,怕累死。 目光一掃,謝橋瞧見了大雄扇著翅膀,一副要飛的架勢。 眼前一亮。 不算馬,民有五畜,牛甘、犬酸、豬咸、羊苦、雞辛,匯出人間百味。 便畫個人間常樂圖好了。 謝橋構思好之后,手中墨筆丹青,如有神助。 第52章 大字不識 謝橋的心神全部投入在畫作中,臉色越發白了幾分,額間滲出不少細汗。 等整幅畫完成,謝橋看上去更虛弱了一些,幽幽嘆了口氣,然后從竹筐里扒拉一番,最后拿出了一枚小玉章。 沾上印泥,哈了口氣,用了最大的勁蓋在了這副畫上。 謝橋還挺滿意。 她在水月觀的時候,出畫少,除了練習的時候才會畫一些大作,會拿得出手的,一般都是小件。 現在為了去皇家書院,她可是廢了不少功夫呢。 謝家的銀子其實也不是不能要。 實在是她自己身上還有銀子,而且……從事實來說,若非她命太硬,身有陰氣,她出生的時候彭氏未必會死,所以對謝牛山和謝平崗,她這心里是有幾分愧疚的。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盡量避著盧氏了。 只要盧氏不觸及她的底線,她對盧氏絕對也會客客氣氣的。 將這畫作晾干,謝橋又親自裱了起來。 三天之后,謝牛山過來,要帶著她去皇家書院拜師去。 這拜師只是第一輪。 皇家書院收人,當然也不可能完全只看銀子和身份,這首先還得瞧瞧進學的人是否有進學之心,若是確認要給銀子,也得先去學院寫幾個大字證明自己不是個徹徹底底的文盲才行。 尤其是三品官以下的官員子女入學的時候,最小的也已經十歲了。 若是女子,十六七才入學雖然不多,但也有。 可若是這把年紀進了學院,卻是個大字不識之人,學院就算想教也來不及。 所以這進學之人最少也要能讀會寫才行。 謝牛山親自帶著謝橋出門。 出門的時候,裴婉月失落的眼神都表露了出來,讓謝牛山都忍不住生出幾分不忍。 要不是家里真沒銀子,他大手一揮,恐怕就要帶著這姑娘一起去了。 “月兒來的路上一直都說自己喜歡這個jiejie,想和橋兒呆在一起,如今橋兒去了皇家學院,月兒卻要去別的地方,姐妹倆不在一處……”盧氏心里也挺不舒服的。 謝橋眉頭微蹙。 “這話她沒說過?!敝x橋一臉認真。 盧氏一愣:“什么?” “她從未說過要和我一處,我也不愿意與她做朋友,談不來,母親若是真心想要裴婉月去皇家學院,只管從我爹這里使力,我不攔著,可不要什么事兒都掛上我的名頭,早些時候我就說過了的?!敝x橋又道。 此話一說,盧氏心頭一梗:“你、你……你就這么看不上月兒?好歹、好歹也算是你半個meimei……” “我沒有看不上她,是她自己看不上自己?!敝x橋笑容淡淡的,“處處與我比,何苦來哉?” 說著,謝橋將馬車的簾子放了下來。 盧氏被隔絕在外,臉色陰晴不定。 謝橋不是看不出來,從那裴婉月瞧她第一眼,那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一樣。 無非是因為她不如她們所想的那樣丑罷了。 謝牛山也被女兒這一番直白的話嚇了一跳,眉頭微蹙。 盧氏一看,心頭緊張,連忙說道:“我、我是真心想讓她們姐妹倆好好相處,誰知這丫頭如此冷淡,月兒幾次想要和她玩耍,她都不咸不淡的推開了,我能怎么辦呢?” 第53章 臭不要臉 說著,盧氏還十分委屈:“我知道,你看不上月兒,畢竟不是你生的……可我也說過了,我愿意讓她改名換姓徹底做謝家的女兒的,可你卻不點頭,我這姑娘倒也沒差多少???要說琴棋書畫,她也是樣樣精通的,就是模樣,也只是略微比橋兒遜色些,可若是與京中其他人比,已經很是出彩了!” 盧氏委屈。 雙目發紅。 謝牛山能看上她,那是因為她私下也是個會撒嬌的。 這會兒一哭起來,謝牛山立馬就急了:“你哭什么?我也沒說那丫頭不好???這不是好好在家養著么,古蘭書院里頭人才濟濟,保證能將她教成一個大才女!” “才女不才女的誰稀罕?在意的不過是你拿不拿她當一家人!”盧氏跺了跺腳,然后扭頭走了。 看上去又傷心又生氣。 謝牛山就受不了女人這樣,要不是還有事兒要辦,這會兒恐怕已經沖了上去。 “皇家書院的路車夫認得,我自己去也成?!敝x橋在馬車里說道。 “老子也是好不容易娶個媳婦兒,娶媳婦兒的時候也是花了不少功夫的,這要是氣出個好歹來,這損失也大???”謝牛山咕噥說了一聲。 可下一刻,卻是上了馬。 哄媳婦兒什么的,辦完正事之后,回家再說。 盧氏確實想著讓謝牛山回頭哄她來著。 從前私下里也耍過小性子,謝牛山也都會讓著她。 她知道男人不能慣,適當的發脾氣,有利于夫妻之間的感情。 這會兒謝牛山不過來了,她這心里也忍不住酸溜溜的。 “父親今日除了送我去書院,可還有其他事情要做?”謝橋在馬車里又問道。 “今兒休沐,書院那邊我只能露個臉,剩下的事兒就靠你自己,等辦完這事兒,要去酒樓喝兩盅?!敝x牛山說完,突然問道:“對了!老子還沒問,這啟蒙書你都能認得不?” 還不等謝橋回答,謝牛山擰著眉頭:“早先你寫的那些信,瞧著那字龍飛鳳舞的,一瞧就不是個孩子寫的,我竟也沒問!那牛鼻子老道該不會壓根就沒叫你讀書認字吧?去這書院,就算背不下書來,也要能認得字才行!” 要不然,再多的銀錢,人家也不收的! “爹放心吧,能糊弄過去?!敝x橋隨口一說。 一聽她說糊弄,謝牛山就有些心虛。 “你可得給老子上心啊,咱家里頭,三個蠢貨都在這京城出了名,你要是在丟人,老子最后的臉皮都沒了?!敝x牛山咕噥了一聲。 話是這么說,實際上,他對謝橋并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 “出了名?”謝橋還挺驚訝:“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