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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月余了?!?/br> 坐在他邊上的阿秋驚了下,抬頭望天,心中默數,好半天才確定道:“可是綿綿才去縣學念書不足十日,你記錯了?!?/br> 第81章 作者有話要說: 已替換 第82章 大溪鎮,書院。 “看不出你對這天下大勢,還頗有研究,我還當你只知吃呢?!壁w勉光跟前攤著一沓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字跡圓潤有勁,卻偏偏不甚規整,歪七扭八,四下飄飛。 乃林泰所寫的四國論。 “我將來可是要當官的,不懂政論怎么當?勉光兄,你如此小瞧我是為哪般?”林泰盤腿坐在床上,膝蓋上也攤了幾張紙,是紀寶山所寫。他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指出其中漏洞,說與紀寶山聽,“西臨內憂外患尚且自顧不暇,哪有功夫攪合進天下局勢?當然是要與我們大乾聯合,才能夠抵御北邊的滿國。若如你所說,只看其偏居一隅,物產頗豐,以此來斷定西臨國力,容易誤判?!?/br> 紀寶山連連點頭,佩服道:“那陳沛之雖為黃先生所喜,可就我看來,林泰你絕不輸給他!” 林泰不屑地斜了他一眼,“誰耐煩跟他爭這個?到時考場上見真章便是?!?/br> 前幾日黃先生收走了眾人所寫的四國論,加以批注后今日發下,要眾學子互相傳閱學習。學子中交好的就聚在一塊討論,譬如趙勉光、林泰與紀寶山。 柳意綿時常與三人同進同出,由他們為他解惑。 這政論他雖不會寫,但跟在他們身邊聽著,也收獲頗豐。 “柳弟!”林泰目光一凝,看向柳意綿,“你可聽得懂這天下局勢?” 柳意綿頓了下,緩緩搖頭,心中生出了幾分自卑之意,有些太不敢抬頭。 “莫方,我這有一本四國圖志,正好可以借你一觀,看完還我便是,到時你就知道這天下如何了?!绷痔┨麓?,從柜子里抽出了一本冊子,丟給柳意綿。 柳意綿起身去接,寶貝地抱在懷里,愛不釋手地翻看,里頭有不少簡圖,勾勒出風土人情,配上文字,十分生動形象。 “多謝你,林泰?!?/br> “謝什么謝,來來來,都過來嘗嘗我家新出的紅糖棗泥糕!”林泰得意洋洋地打開他剛從家中帶來的包裹,露出里頭滿滿當當的各色糕餅,甜香味道縈繞不散,“這紅糖棗泥糕賣的可好了,我爹也只讓我帶了五塊來?!?/br> “趙勉光,你傻坐那邊干啥?還不快過來!”林泰分別往紀寶山和柳意綿手里塞了塊,瞪著趙勉光催促他。 趙勉光先道了句謝,從凳子上站起來,伸手探過身,要去夠林泰手里頭的紅糖棗泥糕,沒察覺到衣裳勾在桌角尖銳處。 這探身一扯,撕拉一聲,破了個大口子,都能看到里頭雪白的里衣。 趙勉光神色有異,哪還顧得上吃棗泥糕,羞窘地用手捂著破口處,有些無奈有些懊惱:“都怪我不小心,這衣裳是我娘半月前才剛提我縫制的。這好好的穿出來,回去破了個大窟窿,也不知該如何交待了?!?/br> “哎呀這有什么好煩的,該怎么說怎么說啊?!?/br> “只是這回去路上,怕是少不了他人打量了……”讀書人極看中臉面,趙勉光只要一想到回去路上,定會被其他學子引為笑談,就為著自己的不小心萬分懊惱。 四人共處時,柳意綿向來安靜沉默,甚少發言。 他有些不大好意思地看向趙勉光,輕聲道:“我針線活只是粗通,要是……勉光不嫌棄,我能幫你補一補?!?/br> 這勉光二字,柳意綿喊得艱難。 可卻是他們一致逼他如此,若不這樣叫,便不許他跟著。 柳意綿無法,就只得從了他們的意思。 “哦?你會縫補?” 趙勉光猛拍了下腦袋,高興道:“瞧我這記性,你是哥兒,針線活肯定會。也不要多好,能補上就行,免得露了底,實在是有損斯文?!?/br> “這可沒針線,我長這么大,連摸也沒摸過呢!”林泰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回屋拿,勉光稍等?!绷饩d將剩下一口棗泥糕塞到嘴里,回屋取了針線包,走到趙勉光跟前站定。 “我站著?”趙勉光起身。 他比柳意綿高了半個腦袋,身影將他兜頭罩住。 柳意綿屏住了呼吸,有些緊張。 他甚少同陌生男子親近,還在柳家時,平日里最遠不過上街買菜。到了季家,更是只與季唯一個男子來往。像是這樣,跟他人站的這般近,還要為他縫補衣裳,卻是實在是從未有過的事。 花了比平時還要多出一倍多時間,才將線穿過針眼,柳意綿微抖著手,替趙勉光縫補側腰處巴掌長的裂口。 這是很簡單的事,但他心緒不寧,做起來就費時費力,好幾次針頭都送錯了位置。 柳意綿深吸了一口氣,腦子里漸漸浮現出一個人影。 熟悉的音容笑貌占據了他的心神,讓柳意綿夠迅速地冷靜了下來。 要是季哥的話,肯定不會被這點小事情難倒。 只不過是縫個衣服罷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柳意綿在心中默念,手上的動作一下子快起來,沒花多少功夫,就縫好了裂處。除了開始時心神不寧,導致起針有些歪,之后針腳細密,收尾漂亮,若是不認真看,根本認不出曾經裂開過那樣大的口子。 “好了?!绷饩d低頭咬斷棉線,側過臉與趙勉光說道。 他縫的投入,自是不知趙勉光已看了他許久。 從趙勉光的角度望去,能看到柳意綿烏黑細軟的發頂,圓潤精巧的耳廓,還有蝶翅一般濃密的長睫,隨著動作輕輕顫抖,似要振翅飛去。 看的久了,趙勉光幾乎忘了呼吸,被柳意綿這么一喊,才驀然反應過來,有點尷尬地退了半步,帶了幾分不自知的心虛道:“若是連意綿如此針線都只是稀疏平常,那怕是沒幾個人敢說自個兒精通了?!?/br> “勉光贊譽了?!绷饩d把針線收回包中,很快坐回到床邊。 趙勉光飛快打量了一眼離他三步遠的柳意綿,在他注意到之前,迅速別過臉,盯著桌上的那沓紙,思緒漸漸飄遠了。 ***** 哪怕柳意綿去了縣學,張家份例的糕餅也不能不送。 正好季唯要回家,就提了一盒甜甜圈、可頌拐去了西二巷。 “我,季唯,開開門!”他一報出自己的名字,門后就傳來匆忙的腳步聲,大門吱嘎一聲開了,露出門后小廝熟悉的面孔。 不同的是原先臉上的不耐與厭煩,早化作了諂媚。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