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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誰干的?”朱捕頭詫異地蹲在劉慶身前,用佩刀把劉慶翻了個身,劉慶手上的胳膊被壓倒,叫喊了一聲。 朱捕頭才發現劉慶的手折了。 “是我?!奔疚ㄅe起手,他放在身側的另外一只手,被柳意綿緊緊地抱著,有點緊張地看著站起來的朱捕頭。 “該出手時出手,仗義勇為,值得稱贊!”朱捕頭難得的沖季唯笑了一下,向四周圍觀的人喊道,“希望大家以后多像季唯看齊,都是街坊鄰里的,有事都幫這點,而不是一哄而散,全都跑了!” 顯然是在來時,就已經聽人說過了起因經過。 不少人羞愧地低下頭。 “朱捕頭還有事嗎?” “怎么?” “我只是順帶過來看看熱鬧,既然熱鬧看完了,我也該走了?!?/br> 季唯抬起另一只被柳意綿抱住的手,看到朱捕頭含笑的目光,柳意綿像被火燎到似的松開,兩只手纏在身后,偷偷地退了一步。 “好,沒什么事了,你去忙你的要緊事吧?!敝觳额^邊說邊笑,揮手與季唯告別,就走到劉慶身邊,一掌抓住繩子,把他從地上提溜起來。 兩人掉頭要離開北街,季唯卻停下了腳步,問了一句:“你是不是還從未來過北街?” 長柳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從西巷到東西二街,只需一刻鐘,但要到這北街,還得繞過三條巷子,走上半個時辰。再加上日常用品,西街與南街就可滿足,因此柳意綿還從未來過北街。 他輕輕點了下頭,就被季唯拉起手腕。 “走,咱們去逛一逛北街!” 北街商鋪林立,較之東西二街多商販,要稍顯得冷清一些。不過路上行人,衣著也更加的體面富貴,可見來這北街花錢的人,家境都比較殷實。 “季哥,不如咱們回去吧?” 只看四周鋪子的門面,就不像是便宜的。 柳意綿在南街買了幾本書,已足夠滿足,不想再多花錢,就想拉了季唯離開。 “看你額上一片汗,可是日頭太大,曬著了?”季唯伸手替柳意綿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指著前方一家門面不大的館子道:“走,咱們上那喝完茶水再走?!?/br> 他看柳意綿面色猶豫,笑著彈了彈他腦袋,“茶水能花幾個錢?難道我連這都花不起?走了,好不容易出來趟?!?/br> 季唯都說到這樣,柳意綿當然不能掃他的興,就跟在他后頭進了館子。 里頭統共就坐了三個人,其中兩個看到有人進店,就起身招待,可見這三人中,只有一個是客人,正坐在最角落的清靜位置。 “兩位吃點什么?喝點什么?”快步走過來的中年男子,是這家館子的掌柜,生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嘴角下撇,笑起來才顯得和善些。 “店里有茶水有酒水,還有糕餅點心花生米之類的,都不貴,兩位隨便坐?!?/br> 兩人挑了個靠墻的位置坐下。 季唯隨便掃了眼,這館子不大,長不過二十步,寬五六步,但對比起店里冷清的生意,顯然要比看起來寬敞不少。 “涼茶兩碗,別的不用了?!?/br> 中年男人沖后臺的女人喊了句,又道,“二位若還有什么要的盡管說,我就坐在這?!彼噶讼赂魞蓮堊雷拥淖?。 “掌柜的幾時開門?怎么店里沒什么客人?”季唯隨口問了句,卻讓中年男人苦笑出聲,配上那張臉,更顯得郁悶喪氣。 “以前生意也就是湊合,但這一二年來,是越發的做不下去了?!?/br> “是這附近開了新店?” “倒也不是?!?/br> 中年掌柜的一肚子苦水,見季唯問起,就跟他從頭道來。 這家館子原先做的是酒水生意,可這條街上做酒的都搶不過九里香。他家的釀酒有獨門方子,勾的東西南北四條街的人都往那里跑。 掌柜的為了店鋪能開下去,就又做起了茶水生意。但來這逛北街的,又有幾個是來喝茶水的。 左右都不討好,店里又沒什么長處,再加上位置角落,生意越發冷清了。 就連店里唯一的客人,都只不過貪圖茶水便宜才停下來歇歇。一天到晚能見著五六個人,就已算不錯。 “這店鋪也不是我夫妻二人的,續租了一年,現在看來是一個月也開不下去了?!敝心暾乒襁@邊說著,看到后臺送出來的涼茶,趕忙起身端給來給季唯二人。 “你沒考慮過轉租?” “怎么沒有啊,可是這店面小,又帶了后頭一大片的院子,誰要??!” 中年掌柜不是這的人,一家老小就住在后頭的院子里??善渌司妥≡谶@長柳鎮上,房子住的好好的,又怎會跑到這后院子去??? 北街鋪子本就比其他地方貴上二分,更何況臨街商鋪的后院,比一般的屋子還要吵鬧,但凡是長點腦子的長柳鎮本地人,都不會接手。 “哦?這商鋪還帶了后院子?”季唯來了興趣。 “是啊,你看我這店鋪位置靠邊兒,跟北二巷連通在一塊,正好劃出了片空地?!?/br> 季唯一口喝完涼茶,問道:“我能看看不?” “嗯?”中年掌柜有些奇怪,但反正也沒事情干,就點頭允了,帶著季唯和柳意綿撩了布簾子,去后院了。 光從鋪子外頭看,根本看不出后頭的院子如此大。院子呈現不規則的形狀,剛走出時略狹窄,但越往前越寬敞,后邊還有兩間小屋,門前擺了不少木架子,正在曬草藥。 “院子不小,平時曬點草藥被子啥的,也就這點用處了?!敝心暾乒裾f著走到木架前,把里頭干燥的草藥翻了個面。 “租金不低啊,就這角落位置,一年都要三兩銀子。你看我這生意,但是店租都收不回來?!碧崞疬@事,掌柜的就煩躁不堪。 說完才想起來自個兒在這大倒苦水,未免太過于冷落兩個客人了。 “你看看我,一說起這個就停不下來,也沒什么好看的,不如我們還是回大堂里去,你看看要吃點什么,我去給你們做?!闭乒竦淖隽藗€請的手勢,季唯也沒多說什么,就拉著柳意綿出去了。 “季哥,你在想什么?”若是連季唯有心事都看不出,就枉費了柳意綿在季唯身邊跟了那么急。 他一直沒問,但卻在邊上偷偷觀察季唯。 特別是在他聽到掌柜提及這鋪子事時,他顯得特別的認真和感興趣。 “你覺得這鋪子怎樣?”季唯湊在柳意綿耳邊,小聲地與他說道。 他湊的極近,熱氣噴灑在柳意綿耳廓上,讓他耳根子跟著燒起來。 他嗔怪地看了季唯一眼,像是在責怪他說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