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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對不起啊,昨天下雨你給我做的紙燈籠放在陽臺上忘記關窗全都濕了……”“我沒舍得丟,你說你求婚就給了我一堆破紙和一枚戒指,就不能、不能……”盛瑜說著說著,便哽咽起來。眼淚不由自主的往外冒,他很少哭,因為不想旁人看見實在是丟臉。但昨晚上,他看著那些被雨打濕爛成一團的燈籠時,撕心裂肺的疼。他恨自己為什么會忘記關窗戶,為什么整日混混沌沌連一點小事都做不好。“今天……十二月六號了,你到底什么時候可以醒過來啊?!?/br>“別貪睡,小心老婆跟別人跑了?!?/br>盛瑜恨恨的拍了拍男人的胸膛,“混蛋,你是不是看準了我不會跟別人走???”安靜的病房里,無人回應他的自言自語。盛瑤還未能了解事情的全部發生過程,y國那邊傳來了唐青鶴的死訊。和他那命不好的未婚妻一樣,從高樓上縱身一躍,從此與世長辭。盛瑤心里說不出來的惆悵,低低的嘆了一口氣。眼見著離醫生所說的最佳覺醒三個月的時間就快要過去了,陸權澤還是沒有絲毫轉醒的征兆。盛瑤見著自家弟弟越發的消瘦沉默寡言,心疼的要死。把家里唯一會傻樂傻笑的困困抱到了病房,這才人缺少人氣的白色房間多了一絲活力。盛瑜把困困揣在懷里,如同揣著一個小火爐。小家伙并不老實,大眼睛鼓溜溜的轉,盯著床上一動不動的叔叔,好奇的伸手指了又指。因為孩子小還不會說話,盛瑜便耐心的教他,這是舅夫。希望男人可以在孩子面前混個臉熟,以后進一家門好相認。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最好別等困困長得比男人高比男人壯了,陸權澤才醒。到時候不知道誰更尷尬,盛瑜想著想著就笑了。沒一會孩子扁著嘴,咿咿呀呀的想要喝奶。盛瑤正巧出去買飯去了,盛瑜只好將困困放在寶寶車里,自己去給他沖奶。誰知他剛充好奶一回頭,困困正努力的蹬著小腿,扒著床沿,胖乎乎的小手來回甩動的拍打在男人的胳膊上。一邊打一邊咿咿呀呀的喊著,盛瑜心里一顫連忙把奶瓶遞了過去。顧作生氣的兇道:“困困不能打,這是舅夫,是長輩打不得的?!?/br>“你要是再——”打舅舅就要生氣了。“舅……夫?”突然,一道沙啞弱弱的聲音響起,細微的像是困困的哼哼聲。盛瑜猛的瞪大了眼睛,困困抱著奶瓶無辜的看著他。不明白自己的舅舅怎么一下子哭起了鼻子。“小瑜?”熟悉的聲音再次從背后響起。不是錯覺,不是幻聽。那人終于醒了!盛瑜僵硬住的身體猛的軟了下來,他轉過頭撞進一雙深邃含著笑意的眼眸。“陸……你怎么才醒,叫我好等!”這話語中,含著三分怨懟,七分嬌嗔。“抱歉,我回來晚了?!?/br>男人將愛人深深的攬入懷里,愛意與歉意漫溢。從此以后,余生皆是你,永不分離。(正文完)章節目錄番外一陸權澤自從醒來照過鏡子之后,徹底的震驚了。鏡子里的丑東西是誰?因為手術而剃掉的毛發長的格外的慢,以至于短短的硬茬像獼猴桃的毛毛一樣扎的滿腦袋都是。他側過頭清晰的看見后腦勺一道五六厘米的傷疤宛如一條蜈蚣靜靜的匍匐在那,猙獰又丑陋。男人蒼白無血色的臉呈現在眼前,盡管盛瑜將他的胡須剃的很干凈,但依舊掩蓋不了深重的滄桑感。陸權澤第一次感覺到歲月在身上雕刻留下無法泯滅的痕跡,他已經不再是二十出頭意氣奮發的年紀,經歷過風雨捶打后越發堅毅溫柔的眼眸,是盛瑜最愛的模樣。“好丑?!标憴酀尚÷曊f道,兩只手來回的摸了摸腦袋手感很微妙。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小瑜天天對著他這張丑兮兮的臉,是如何做到不離不棄的。盛瑜正好抱著困困進來扔尿不濕,抬頭瞥了男人一眼,臉上頓時浮現一個嫌棄的表情。他點點頭認同,“是真的丑?!?/br>陸權澤:“……”啪嘰,他的心碎成了渣渣。無情的男人還在補刀,“誰叫我人傻錢多呢,之前不跑現在來不及跑了唉?!?/br>困困兩只手抱在一起,小崽子和陸權澤大眼瞪小眼,好似在無聲的交流。盛瑜搞不懂爺倆在干什么,低頭想要看看小朋友,誰知道面前突然一黑。只聽困困“嗷”的一聲,男人寬大的手掌蓋住了小臉,他低頭吻住了盛瑜微微泛涼的唇,柔軟的觸感令陸權澤心猿意馬,瞬間得到了滿足。盛瑜身子一僵連忙后退眼見著頭就要撞到玻璃門上,好在陸權澤眼疾手快的護住男人的頭。“干什么!孩子還在這呢!”盛瑜莫名的紅了臉,怒瞪道。說完便抱著困困走了,留下一臉笑意的陸權澤在衛生間里琢磨這奇特的發型。男人醒后又按照醫生囑咐的,留院觀察一周,等到真的沒大問題后才去辦理了出院手續。當天不少親朋好友來醫院接送,第一人民醫院大門外的廣場上,停在那的豪車無數,一時之間走過路過的人們震驚的同時又好奇的不得了。這是哪家豪門顯貴的老爺子病危,有如此囂張的排場?尤其是勞勤秧那個壞家伙直接在院門口擺了三十米的紅地毯,兩旁花簍五顏六色夸張到極致,更有十幾米長的橫幅掛在了住院部的大樓上。上面寫著,“熱烈慶祝陸同志健康出院,夫夫聯手共創美好篇章?!?/br>陸權澤出來看到的時候,當場臉都綠了。怪不得盛瑜說什么也不肯跟他一起走,偏要從小門離開,執意要在車上等他。原來是早就知道那對無良夫夫干的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