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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自己花錢”。你來我往的矯情了半個多月,買房這件事最終以雙方各退一步達成了共識。龍九收回了二十四萬的前言,大手一揮把房價改成了九千一平,省下的八萬塊錢算是送給他們的裝修禮物。白老爹得知了池朗“娘家”的舉動,二話不說從銀行取了十萬塊錢的現金出來,裝滿錢的帆布袋往桌上“咣當”一砸,苦口婆心地道:“他家出裝修,咱家買家具,沒毛病??!”白子崢:“……”沒,沒毛病??!于是小夫夫兩個終于不用再擔心錢的事了,三十五萬留了十萬應急,二十七萬的首付四十五萬的貸款,正經走程序之后又去人事部門開了收入證明回來。開發商也針對二人的資產情況做了一次全面的評估,既然貸款額度已經確定了四十五萬,那根據公積金余額計算誰能貸的更多就沒必要了。兩個人都滿足條件,還是由具備本市戶籍的白子崢出面更方便一些。白老爹聽到這個決定才終于松了口氣,他對買房這事兒本來就持懷疑態度,后來又聽他們說了那個“一人貸款兩人還貸”的計劃,怎么琢磨怎么覺得風險太大,生怕大兒子和小流氓哪天一言不合就“嘎嘣”分了,他們兩個沒有婚姻關系,每月還款又全走的對方的流水,翻臉不認人起來還得在房子的問題上吃虧。白子崢和池朗卻沒有白老爹考慮得那么長遠,年底案情爆發期,大事小情總處于一種趕工的狀態。白子崢抽空去公積金管理中心辦了手續,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池朗的公積金也可以取出來用??!等于意料之外又省了幾萬塊錢出來。二零一六年三月開春,兩個人在幾經周折后終于拿到了新房的鑰匙。裝修的過程中白母和威武兄弟全程監理,等到差不多能搬家的那幾天,白子嶸也專程請假飛回來看他哥的新房。白老爹親自上門做了一桌好菜,酒桌席上相安無事地和池朗這個“大兒媳婦”碰了碰杯。池朗言笑晏晏地把杯底一亮,飯桌下悄悄一攬白子崢的手指,這一瞬間他是相信,他們是可以這樣過很多很多年的。第91章無第92章番外二(上)二零二零年三月十六日。云省。周浦縣卜家村。凌晨一點三十七分。警用吉普車的車燈在有限范圍內照射出一小片明亮的空地,手持各色器械的當地村民將打破深夜靜謐的警察小隊團團圍住。不遠處的山坳里傳來陣陣嘶啞的叫罵和兒童低弱的哭喊,為首的中年男子神情陰翳,用當地方言喊了兩句警方聽不懂卻又極富煽動性的口號,眾人群情激奮,十八般兵器便一齊朝他們的頭上招呼過來。徐海洋拉長手里的伸縮警棍,與身后的特警隊員形成背對背的防御姿勢,側踹橫掃的動作一如格斗表演般流暢自然,很快便撂倒了包圍圈最內側的人墻,將他們最薄弱的一環徹底暴露出來。別在池朗腰間的無線電對講儀發出滋滋的聲響,一發信號彈隨著尖銳的呼哨聲竄入高空,準確無誤地報告了他們目前所處的方位。他身旁依偎著一個年約七八歲的男孩兒,一雙小鹿似的眼睛里盛滿了深深的懼意,雙手更是緊緊地抓著他的袖子不放,卻在接收到池朗“跑”的信號之后,鼓起勇氣,毫不猶豫地撲入到了吉普車的陰影之中。封閉的吉普車門構筑出一個全新的安全空間——池朗見計劃已經完成了一半,抬手鳴槍示警,槍聲驚起了棲息在樹上的寒鴉,閃爍的黑色翅膀在他們頭頂上方旋轉出一片亟待將人吞噬的陰影。“海洋,上車!”“砰!”“砰!”混亂中兩聲震耳欲聾的嘶啞槍響與池朗撤退的命令幾乎是同時響起,粗糙的火藥味像是一朵巨大的煙花在鼻端炸開,隨即是小孩子驚慌失措的哭喊聲——“池……池叔叔!不要!”“——池叔叔!”……“喂!喂!池朗!你他媽給老子醒醒!喂!不要睡!”“喂——!”***二零二零年三月十六日。津南市。凌晨四點五十六分。白子崢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整個人似乎仍停留在那種驟然失重導致的心悸之中。床頭柜上擺著半杯還沒有喝完的清水,倒映出窗外皎潔的一彎殘月。三月中旬的天氣仍是春寒料峭,白子崢不自覺地有些發冷,而手機鈴聲仿佛是為了印證此前洶涌的不安,恰在此時急促地震響起來??粗聊簧祥W爍著的徐海洋的名字,他一瞬間竟有些害怕去思考這個電話背后所隱藏的含義。直到電話被匆匆接起——徐海洋不住疾喘,聲音里滿是nongnong的疲憊:“呼……小白,你聽我說,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你別著急,你不用著急,真的,池朗他……”他難得語無倫次地解釋起來,“他受了點兒傷,現在已經沒事了,有救了……你別擔心,別擔心……”白子崢也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么,大抵是問清了事件發生的因果始末。良久,他才慢慢放下已經掛斷的手機,在漫長的沉默里,心頭漸漸涌上一陣長長的、接近于無知無覺的平靜感。他轉頭看向窗外。在將將立春的節氣里,天亮了。不管怎么說——在這個他們整整相識五周年的紀念日清晨,從一個偏遠的小山村里傳來池朗重傷垂危險些因公殉職的消息,委實讓白子崢有種命運弄人的感覺。距離預設的鬧鐘響起還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白子崢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他披上襯衣,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溫水——陽臺上還掛著池朗洗完的外套,門口的鞋架上還擺放著他常穿的那雙拖鞋,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成雙成對——白子崢突然有些后怕,時至今日,或許是同一屋檐下的習慣使然,他此時此刻幾乎不敢去想任何與分別有關的可能。又半晌,直到手機鬧鐘一如往常般響起,白子崢才終于從胸腔中擠壓出一口滯重的濁氣,輕聲重復道:“沒事就好……”隨即將自己收拾整齊,步履匆匆地朝警局的方向趕去。至于事情為何會演變成今天的局面,那還要從五個月前的一起綁架案說起。去年十一月的時候警局接到報案,光明集團董事長的獨子遭到綁架,綁匪甫一開口就索要了五千萬的高額贖金。池朗畢竟在學生時代就經歷了那起針對龍九的綁架事件,在后續問題的處理上也稱得上是人質救援的半個專家,利用專業知識推斷出了案犯的體貌特征,又搶在贖金交易之前鎖定了他們的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