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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難道就活該嗎?他為什么不跟周牧云離婚,是因為他還沒給自己找好退路,他覺得喜歡男人是自己的恥辱,事情鬧大了之后所有的人都會看不起他!一味把責任推卸給別人,解決不了的時候就知道跑路,這樣的沈嘉南難道是我教出來的?一路貨色的人究竟是誰,我想我不用明說了。言盡于此,希望二位節哀順變,好自為之?!闭f罷牽起白子崢的手,轉身想走的同時又補充道,“如果二位繼續堅持的話,我不攔著。剛才的對話我已經錄下來了,誹謗再加上襲警,我們法庭見?!?/br>他最后一句話明明是赤|裸裸的威脅,沈父和沈母卻不敢回應什么,眼睜睜地看著池朗和白子崢的身影消失在了病房門口。白老爹冷哼一聲,對著病床上的二人比了個中指,而后護著妻子叫上小兒子一起離開。徐海洋看著散落一地的照片資料,心說老池你可以喔,你有點兒職業道德好嗎!這些資料還是他憑著他爹和康振英的臉面從傅云聲那兒借來的,早知道池朗是個管殺不管埋的主兒就不能干看著他這么打臉,于是走過去同仇敵愾地開始補刀:“二位,證據還看么?這都是沈渣男……哦不,沈嘉南的肺腑之言??!”話說得真是比池朗這個當事人還要欠揍。影印件多是沈嘉南藏在書房里的隨筆,還有他電腦里發現的一些零散的日記,椎心泣血一腔癡纏,誰賤誰不要臉真是一目了然。沈父卻受不了他一個外人都來看自己的笑話,手臂被夾板固定著不能亂動,只發瘋般地大吼道:“滾!都給我滾!滾出去——”徐海洋卻也不惱,誰讓這夫妻兩個從來沒有自作自受的自覺,給保鏢A使了個眼色,讓他找準機會把那些散落一地的照片資料盡快收拾起來,不然他爹就得先擼袖子削他一頓。保鏢A倒也乖覺,看徐海洋出去追趕大部隊了,連忙招呼小伙伴上前善后,手腳麻利地解決戰斗,搶在沈母按下呼叫鈴的前一秒悄然退場,至于他們兩個的醫藥費——嘁,九哥才不當這個冤大頭呢!事后沈父沈母如何呼天搶地暫且不提,白子崢被池朗帶出門外,在終于了卻了一樁心事過后,竟難得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華燈初上,兩個人站在醫院中庭,透過赤紅色的急診燈牌,看見逐一亮起的各色街景,濃稠夜色中有種美輪美奐的瑰麗光感。白子崢察覺到指尖傳來的細微力道,莞爾道:“想說什么?”他這樣笑起來是很溫柔的,漆黑的瞳孔仿佛倒映了夜空中的細碎小星,是冰雪初融后難得一見的旖旎景象。池朗不自覺地有些心動,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說道:“在想咱爸會找個什么理由揍我一頓?!闭l讓“傷風敗俗”的那一幕他沒跟任何人報備過呢。白子崢道:“這還不簡單么?!币幻媸疽馑蕉^來,卻在他傾身的瞬間捕捉到他的下唇,一點點地蠶食,耳鬢廝磨間又將所有的壁壘瓦解開來——原來白子崢的吻技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變得這么好了。醫院里人來人往,大抵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兩人隱匿在中庭角落的陰影里,幾乎沒有得到半點來自旁人關注的目光。直到白老爹站在幾米開外的位置面色詭異地干咳了兩聲,兩個人交疊的身影才重又分開。白子崢略一權衡,說道:“嗯……爸?!编嵵仄涫碌谋硐笙率且荒槨巴叟侗蛔グ宋液门屡隆钡拿灾笱?。白老爹:“……”兒砸你就不能對我稍微認真一點嗎!???!又被白母一攬臂彎,忍住幾欲脫口而出的咆哮,磨著后槽牙道:“爸什么爸,這個時候知道叫爸了?回家!”池朗便也言笑晏晏地道:“爸?!卑桌系肫鹌拮拥亩?,到底沒再突突那句“誰讓你喊爸了”的經典臺詞,斜乜了他一眼,涼涼道:“走吧二位?!庇钟蟹N老太監上身的趾高氣揚感。既然大兒子已經被小流氓給套牢了,那還不如把他們擱在眼皮子底下盯著省心,這是白老爹的想法,絲毫不覺“引狼入室”對他來說有什么太大的風險。媽的,兒媳婦變“女婿”的賬還沒來得及算呢!白老爹忿忿不平地想,果然還是這個問題更嚴重一些。徐海洋追出來就看見這父慈子孝的一幕,給池朗遞了個“你保重我來善后”的眼神,又把保鏢ABC一起帶了回去?;爻痰穆飞巷L平浪靜,白老爹和白母一到家就關起門來密談。白子崢給池朗找了雙拖鞋,又把玻璃杯的殘骸打掃干凈,把人拖進臥室的同時還順手鎖上了房門。白子嶸看著他爹他媽他哥他嫂行云流水般地消失在自己眼前,后知后覺地發現這情形似乎有點兒不對,站在客廳茫然四顧,突然開始猶豫自己究竟該去聽誰的壁角。白子崢卻不關心他爹他媽又說了些什么,晚餐桌上的對談實際是白母喂了顆定心丸給他,讓他堅信自己親爹被說服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這幾天馬不停蹄地折騰下來,眼看戲都演到最后一場了,動腦動口外加動手,“光榮負傷”的前情讓白子崢一回屋就想在床上癱成個大字,一面在床沿坐了,一面伸手道:“來抱?!眱蓚€人順勢在床上滾成了一團。片刻后池朗把他壓在下面,左手小心翼翼地護著他額頭的傷口,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仿佛受到了什么蠱惑,又忍不住低頭去吻他柔軟的嘴唇。白子崢顯然也很享受這個吻,手卻不安分地想去解他的皮帶,被池朗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低聲道:“想害死我么,這是你家?!?/br>白子崢驚訝地一挑眉毛:“你不是我媳婦兒么?”又一個巧勁兒把他壓回身下,膝蓋在他胯間促狹地一頂,“就該讓我爸進來看看,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我得對你負責?!闭f罷自己先笑了起來。池朗道:“怎么,有爸撐腰你膽子大了?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給辦了?”一攬他的腰把人圈進懷里,說道,“先休息一會兒,嗯?”兩個人完全沒有在等待最終審判的自覺。白子崢依言閉上眼睛,片刻后又道:“吃飯的時候我跟我媽說了,想搬出去住?!?/br>池朗知道白老爹和白母多半是在討論一樣的問題,很快道:“好啊,住我那里?”他很早之前就想把白子崢據為己有了。白子崢道:“不,我是說……我們買個房子?津南的房價也不是很貴?!彼例埦藕统乩实慕磺?,卻也不覺得對方真會白送一套房子給他,“首付的錢……我們兩個湊湊應該夠了,剩下的再用公積金補上……最好離局里近一點兒,上下班也方便,你覺得呢?”直到白子崢用這種“明天吃什么”的語氣討論起他們未來生活的時候,池朗才終于有了種安定下來的實感。他一直以為白子崢是乞力馬扎羅山上遠不可攀的冰雪,而今卻變成了他掌心在握的璀璨星辰,像是懸崖峭壁上的劇毒罌粟,自始至終都讓他有種奮不顧身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