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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恐怕還得叫晨松他們過來幫忙?!边呎f邊把牛軋糖的盒子拿了出來,“吃嗎?給你來一塊兒?盒子還挺好看的?!?/br>白子崢道:“不吃。要吃就不會給你拿過來了?!?/br>池朗笑道:“難不成你今天就是專門過來給我送糖的?”白子崢覺得這人的自我意識還是過剩,一時半刻大約也改不了這個得意洋洋的毛病,便繼續道:“不是。還想聽聽你的看法?!?/br>池朗道:“哪方面的?”白子崢道:“學校?!?/br>池朗點了點頭,問道:“你怎么想的?”白子崢道:“我覺得‘那個人’和學校有關系?!苯又o出了自己的論據,“章大有這幾天一句話沒說,我想試著從他這里打開突破口,所以就和顧曉輝一起對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進行了調查,結果發現了一些問題。章大有目前一言不發,很明顯是在維護自己的兒子,但唐澤禮好像一直很怨恨他的父親,在大約十年前,準確來說是十四年前,就和章大有單方面斷絕了往來,而且還把自己的名字從原本的‘章國龍’改成了現在的唐澤禮。我去戶籍核實過了,‘唐’應該是他母親的姓氏。這么說吧,綜合這些變化來看,我覺得他家庭內部一定出現了某些問題,而且還對他產生了很大的影響?!?/br>池朗道:“唐澤禮的母親應該早就去世了?!?/br>白子崢道:“沒錯。他母親去世是在二零零一年,當時他剛上大三。之后沒過多久他就改了名字,和他父親也斷絕了聯系?!?/br>池朗道:“是和他母親有關?”白子崢道:“我走訪了他們家以前的鄰居,也了解了一些情況。章大有的脾氣比較暴躁,喜怒無常,對他的妻子有過家暴行為,但每次都不了了之。他對自己唯一的兒子寄予厚望,唐澤禮考上大學的時候家里沒錢,他就把房子賣了湊夠了學費。在鄰居的印象里他就是很疼兒子,有什么好的都給他買,孩子呢,和他不是很親,怕生,但是成績很好,沒想到他們父子兩個會鬧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br>池朗道:“唐澤禮的母親是怎么去世的?”白子崢道:“據說是因為車禍,不過很難核實了?!?/br>池朗道:“為什么?”白子崢道:“章大有不開口,鄰居們也不清楚。你呢,有什么想法沒有?”池朗道:“具體的想法談不上,我就隨便說說吧。唐澤禮和他母親的感情應該很好,而在他父母的關系里,他的母親是弱勢的一方。他更喜歡mama,自然害怕會對母親施暴的父親,所以他和章大有很難相處,因為他會覺得欺負mama的是個壞人,但這個人偏偏又是他的父親。這種環境讓他極度缺乏安全感,同時也會讓他感到自卑,變成現在這種性格也不奇怪了?!?/br>白子崢道:“他母親的死打破了他和章大有之間的平衡,對嗎?”池朗道:“對,我明白你為什么想說學校,他缺乏安全感,所以很難相信別人,再加上他剛剛失去了親人,內心又對自己的父親充滿怨恨,肯定是一種很敏感的狀態。這個時候能取得他的信任、能影響他的人,應該就在他的身邊,并且和他關系很好,他說的話能讓唐澤禮聽進去,這一點很重要。這個人的出發點也不一定就是壞的,沒準只是想安慰他,讓他振作起來。從他當時所處的環境來看,這個人最有可能是他的老師或者同學,這就是‘那個人’和學校的聯系?!?/br>白子崢道:“然后呢?”池朗卻沒有繼續,而是話鋒一轉道:“小白,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不如我們打個賭吧?”白子崢注意到他嘴角明顯不懷好意的淺笑,順勢問道:“賭什么?”池朗道:“就‘這個人’吧?!敝蠼o出了具體的條件,“我告訴你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你看我說的對不對,怎么樣?”白子崢直覺這是池朗又挖了個坑等著自己來跳,但看他一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樣子,又想聽聽他究竟能說出什么花兒來,沒有貿然應允,只繼續道:“如果你說對了呢?”這是在問籌碼了,池朗的眼中浮現出一絲意料之中的得色,大大方方地提議道:“你主動親我一下?”白子崢頓時覺得這人也是無恥而不自知的,冷笑道:“如果錯了呢?”池朗道:“我答應你一件事,隨便什么都行?!?/br>這話說得未免太虛,遠不如“主動”的提議這么有針對性,但出于一種微妙的、具體表現為“我就是想知道你哪兒來的自信”的逆反心理,白子崢最終回應道:“好啊,你說吧?!?/br>池朗道:“這個人應該是政法九六屆的學生,并且考上了他們本校的研究生。單親家庭,父母離異或者父親去世,從小和母親一起生活。家境一般,在零一年已經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有了穩定的收入。在校期間曾經擔任過學生會干部,性格呢,比較開朗,樂于助人,人緣不錯,組織能力很強,交際圈廣泛,朋友很多。和唐澤禮同一專業或者專業相近,是老鄉。這里用老鄉不代表他一定就是津南人,同省吧,這個說法比較恰當。畢業后出于工作或興趣的原因開始研究羅杰斯的心理學,并且發表過相應的文章。零八年前后生活中出現了一次重大轉折,可能是重要的親人離世、夫妻離婚、遭遇意外或者生了一場大病等等。此后慢慢淡出了原本的朋友圈,差不多就是這樣?!?/br>不把所謂“重大轉折”的影響考慮在內,池朗描述的這個陽光男孩似乎和那個殘忍冷酷的兇手形象相去甚遠。在了解了唐澤禮的成長環境之后,白子崢總覺得這種報復社會的心態多多少少會和童年陰影有一定的聯系。如果池朗想表達的是物極必反,那說兇手研究過心理學就更像是無稽之談了。白子崢原以為池朗會為了贏得這場賭局而說一些“兇手是個男人”的廢話,那樣還比較容易應付,現在卻變成了好像很有道理,卻說不出道理在哪兒的情形。所以白子崢只是質疑道:“……心理學?”池朗卻并不打算解釋,只笑著道:“說出來不就沒意思了?不過小白,既然都說好了,到時候你可千萬別忘了愿賭服輸啊?!?/br>第28章第二十八章說什么愿賭服輸……白子崢覺得池朗這種過分自信的態度大概也是他能氣死人不償命的天賦之一,明明預期只是投機取巧的文字游戲,現在卻逼得自己不得不正經起來和他較真,欠揍的功力也是一絕。池朗倒是笑得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掐準了白子崢明知山有虎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