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看著昏迷的蒼狼。



    “是?！比敝弁驏|南方不知在看什么。



    回到光明殿上，安頓好受傷的蒼狼，燕風元嘉才起身看著跟了他一路的缺舟說道：“你說他為何回頭?！?/br>


    缺舟緩緩眨眼：“眾生多執迷?！?/br>


    燕風元嘉笑了一聲闔眸說道：“因執迷為執迷前行，地門雖然祥和卻也失了未來?！?/br>


    “嗯？未來?！比敝鄞鬼了?。



    “不是嗎？”



    缺舟抬起手說道：“這就是你的答案?！?/br>


    燕風元嘉：“你覺得這是答案嗎？”



    缺舟一帆渡垂眸：“這不是答案?！?/br>


    “吾無法證明地門錯誤，卻能證明地門沒有未來。答案吾能說出千百個來，總有一個適合你?！毖囡L元嘉彎起唇角，粘上了血的羽扇撫過缺舟衣角，“比如說，這般深重的業力你們還承受得住嗎？”



    “業力?！毖?。



    “還沒明白嗎？釋放無我梵音，為地門大愿而造成的傷亡，大智慧真正明白自己作為帶來的無窮惡業嗎？”元嘉刷的收回羽扇，抬步向無垢之間走去。



    “你說惡業?！?/br>


    “除了這個說法，還有其他原因能解釋為何這千年時間大智慧始終只是大智慧，地門始終只是禁地，從無一人成佛。你想聽嗎？缺舟先生?！?/br>


    “這是……為什么？”



    “吾不否認任何一種理念的存在，而吾也是最沒資格否定地門理念的人。但，再這樣下去，執念成魔不成佛?！毖囡L元嘉轉身，卻是詫異地后退一步?！叭敝?，你，吾可不是要你在這個時候自省?！?/br>


    重疊的禪音自同一張口中說出：“你說大智慧幫眾人解脫是業?！?/br>


    燕風元嘉一怔，眉頭微皺徐徐說道：“對于有的人是善果，有些人卻是惡業，有的人該給予解脫，有的人卻不配?！?/br>


    大智慧借由缺舟之口說道：“眾生本該平等?！?/br>


    “你的眾生包括因為擴張而被你害死的人嗎？”燕風元嘉輕蔑一笑，出口是老生常談的敷衍話語。



    無垢之間的純白，亮得刺眼，看似無垢……



    “吾相信爾等初心無垢，也望爾等重拾初心助吾阻擋元邪皇。哦，吾忘記了，現在你只有一個選擇?！彪S著琴弦震顫，整個無垢之間被強行封鎖，地門范圍之內一時陷入混亂。



    “你究竟，是什么東西?！睉腋≡谖酃钢g的大智慧，一百余道聲音錯亂，這樣的場面如何讓人相信這，是佛。



    燕風元嘉輕笑了一聲說道：“從這么多人的記憶之中你沒找到答案嗎？哦，吾又忘記了，大智慧還沒遇到知曉這個答案的人?！?/br>


    “你也可以選擇就此蝸居在無垢之間，當然吾也不會給你接觸外圍的可能?！币姶笾腔圻€沒做出選擇，燕風元嘉不客氣地再加了一把柴?！跋嘈盼嵊羞@個本事?！?/br>


    “缺舟你不阻攔他?！?/br>


    缺舟緩緩地嘆了一口氣：“我如何阻止呢？”



    “這并非威脅?！?/br>


    “你只是想要無我梵音?！瘪g雜的聲音響起。



    “你身上無一點能入吾眼。吾要的唯有……”燕風元嘉眨眼將眼神轉向一旁的缺舟一帆渡。



    “缺舟也是大智慧，你不要大智慧卻要缺舟?！瘪g雜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



    “吾為什么要你這個無用的大智慧，你連自己都無法說服，又如何有臉面說自己的道正確?！毖囡L元嘉冷哼一聲。



    “這是謬論，缺舟同樣無法證明我們的道有錯?！?/br>


    燕風元嘉抬手扶住額頭，說得好聽是堅守信念，說得難聽就是固執己見。這千年來只是讓這顆腦花變得越來越大而已。



    “吾只是通知你，僅此而已?！?/br>


    



    ☆、第一百零一章



    



    



    “缺舟你也隨他亂來!”大智慧這下是真的慌了，無垢之間光芒層層黯淡直至不見光芒。連最后那點控訴也湮滅在黑暗之中。



    “你確定不會受影響?！?/br>


    “是?！?/br>


    “缺舟?！?/br>


    “尊駕有何指教？”



    “吾還是覺得大智慧需要體驗一下什么叫做人生?！?/br>


    俏如來一路退離地門范圍近百里之外，而在更遠的高處……



    霓裳雙手舞動三顆斷云石融合重組匯成裂羽銃的模樣。



    “我不如我那個混賬王兄，但好歹也是羽國皇族要有一點信心，鳳卿?！?/br>


    說著，摸出第四顆斷云石扣到槍上，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東西裝上。



    “你確定這東西能幫俏如來？”



    那東西就像是一個小巧的裝飾品，說是女孩的飾品都有人相信。



    “鍛神鋒還是有點本事的?！蹦n離說道，他的聲音如霓裳記憶中的一樣清冷。



    “你原本有更完美的選擇?！蹦奚颜f著將槍口對準了急奔中的俏如來。



    “……”默蒼離沒回話，用王骨確實更能保證這一步，但他不想事后為了找那支骨簡跑遍地門。



    “我以前到底為什么會看上你這么悶的男人?！蹦奚岩Я艘а缿崙嵅粷M，但手上的裂羽銃依然平穩?！安贿^這么做俏如來會傷的很重，你確定要這么做。一旦封靈器打入體內，要拿出來恐怕不容易?！?/br>


    默蒼離闔眸：“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br>


    “但你不還是很擔心的嗎？”如果不擔心何必在這里看著呢？霓裳眼神一利，她的視野里終于出現她那個越長越糟心的王兄了?！皝砹??！?/br>


    機會只有那一瞬間，但是他們所在的地方距離俏如來太遠不能由此判斷這個時機。所以只能從上官鴻信的表現來判斷。



    俏如來看見雁王時就知道這一次進攻地門一敗涂地了。先是在光明殿看到了不該出現在那里的人，現在又是雁王，他有太多的細節沒注意了。



    隨著鐘聲而來的那一槍，一瞬間沒入血rou之中，俏如來能看到自己身上的血濺在雁王他那露出一瞬驚愕表情的臉上，然后便眼前一黑緩緩向前倒下。



    而在高山之上，霓裳默默收起斷云石，誰知道俏如來會忽然跪下來這一下直接打偏了。



    默蒼離依舊冷冷地不說話，但霓裳感覺的出他是真的生氣了，但這個怒氣不是針對于她的。



    雁王的目的再明顯不過，但推敲猜測而出的結論遠沒有親眼看見那么令人氣憤。霓裳一時算不準她這個王兄到底是故意做這么讓策天鳳知道的，還是故意的呢？



    默蒼離瞇了下眼睛，他該稱贊這一槍，因為一槍打傷一對師兄弟，甚至這個角度鴻信會傷的更重一點。到這也沒必要繼續看下去了，一個是毫無察覺，一個是故意換傷。



    另一邊成功接收了大智慧記憶的燕風元嘉嘆了一口氣，倒不是因為所謂的高僧記憶沖擊，而是被他們的天真蠢哭了。



    眸還是清冷的天青色，那輪血色似乎變得淡了一些，為什么需要大智慧，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