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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br> “你要走到哪里去,這里是苗疆的地盤?!痹坞p手一振寬大的衣袖隨之一舞,“你的廢話實在是多,吾都忘記了最初的打算了?!闭f罷飛快地伸手提起了戮世摩羅的衣領…… “吾明明想好了出了門就直接將你丟給修羅國度煩心?!?/br> “吰,那這么說都是我的錯了?!?/br> “吾覺得公平很重要,所以還你一點回禮?!痹喂雌鹱齑?,“絕海的水涼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不是變勤快了。 ☆、第六十四章 “你回來了,那么戮世摩羅處理好了?”宿君面帶憂愁。 元嘉就在那不近不遠的距離,身上的沙塵氣息混作這血腥味:“處理?這個詞用的著實微妙?!?/br> “我有一點擔心?!彼蘧寡?,“在他的身上我沒看到史君子的影子,一點也沒有。而且,我們對他并不熟悉?!?/br> 元嘉的擔心不比宿君少,但是不論多少擔憂,都不能顯露:“不必擔心,他確實有這個能耐?!?/br> 宿君還以為他能說出什么安慰人心的話,沒想到卻是……“那還不必擔心!” “注定的事,何必牢廢心神?!?/br> “他不是我們以為的史仗義,我看他是真心想要……” “他只是并非人世想要的史仗義,但是吾等是人世想要的模樣嗎?”元嘉反問道,“當初儒家為什么會選擇除去吾,因為吾犧牲了六百儒墨弟子去換了師兄的命?!?/br> “你沒錯,這是最理智的選擇。夙宵征遠比他們重要的多?!彼蘧吐暤?。 “但更多的人卻認為該死的是師兄,是吾太過殘忍。但他們卻選擇了默蒼離,呵,他要的不只是吾的命,還有整個儒家就此沉寂?!痹尉従徴f道,“那時,吾請你用了轉生禁術?!?/br> 宿君苦笑了一聲:“哈??赡悴缓奕寮?,不恨默蒼離,你把自己的命當做了一件可以隨便交易的物品?!?/br> “那時萬卷書只有兩百零四支,所以默蒼離能殺得死孤斐堇,但是現在便只能寄希望于止戈流?!痹无D身紅底銀紋的衣袍劃過一個弧度將案上的卷軸刮落。 宿君無暇去管:“但是默蒼離的局……已終結局?!?/br> 元嘉深吸了一口氣搖了下頭沒有回答宿君的問題:“吾需要處理在人世最后的事情了?!?/br> “我知道了?!彼蘧齽e開臉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神情。古語傳言,鳳凰非梧桐不息,可她不是梧桐,不是竹實。 “你還好嗎?”元嘉停頓了一下。 “我很好,真的很好。人的感情是可以被時間沖淡的,還記得不過是還不夠舊,還不夠長。我,能處理好的。門主,我能處理好的?!?/br> 元嘉看了她許久忽然閉上了眼睛,房室內安靜得近乎壓抑。暗愁的霧氣爬上垂地的裙擺一點點將華美的衣裙吞噬。 你說,人都有追求的資格,可我卻沒有,從一開始就沒有。倫理不允許,禮節不允許,連自己都不允許自己這么做。 “宿宿,爾音……” “我很好啊,門主去做吧,無論如何我在一日都只為你觀盡天命?!眿绍浀穆暰€逐漸雌雄莫辨,繾綣的柔情淹沒在無情的霧靄之中,“我從來都不是你的后顧之憂,不是嗎?” “是,吾從來都不覺得你是負擔,相反,如果沒有你,也許當年便是真的死局?!痹尉従彽剞D過身站定。 “有情無情,我還是希望你是真的無情。默蒼離做不到真正的無情所以到了極限,門主啊,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你,不一樣?!?/br> “吾與他怎會一樣?!痹涡α艘宦?,“他是想死,而吾卻是死不了。那時他不殺吾,俏如來有這個本事嗎?” “俏如來有沒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孤斐堇是第三十五代掌門人,而不是第二百零六代,你騙了戮世摩羅?!?/br> “萬卷書留下的是每一代六個人的骨,現有兩百零八節骨。這一代缺你還有師兄?!?/br> 宿君揮滅點燃的燭火,霎時晦暗籠罩:“兩百零七,還缺你自己的,那具被默蒼離帶走的尸體?!?/br> “你也說了,他的局終了了,那么尚賢宮也沒有必要繼續存在下去?!?/br> 門無聲地開,人無聲的離,一段嘆息卷起案桌上無數的卷宗,最后落筆一字書盡。 曲落終章,撥音斷韻,金玉碎,琳瑯改。 “默蒼離終于選擇了死亡這條路?!?/br> “可我們這些被時代遺忘的人呢?玉爾音,孤斐堇,夙宵征?!?/br> ……………………………… 俏如來曾經以為遇到師尊是他的幸運,但后來他發現這不是幸運而是命運。 止戈流,墨家傾盡全力打造的誅魔之利,偏偏有著最為殘忍的傳承之法,師徒血繼。 鑄心的局從一開始就無改,俏如來從頭至尾就沒有選擇的余地。 雨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下得磨人心神。 “這一次你做的很好,不準恨自己?!蹦n離臉上難得露出微笑,是如釋重負的笑,是認可的笑,也是遺憾的笑。 “師尊?!笨墒堑饺缃?,俏如來卻發現自己已經連哭都不會哭了,只知道將要流出體外的眼淚大口的咽回身體里去,將一切都埋藏在堅強的外表之下。 但這個人已經不會再回答他了。血色琉璃樹倒下了,琉璃串散落了,青色的琉璃落在默蒼離的衣襟上染上了他的血。 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抱著默蒼離的尸體杏花君悲從中來,從離開羽國開始他就知道如果他醫不好默蒼離,終究會有這么一天,可是他的病好了呀,好了呀。 “這樣的真相刻骨銘心嗎?俏如來?!币坏劳回5穆曇繇懫?,在杏花君的哀嚎中顯得格外冷漠。 “先生!”來人竟是傳聞已經戰死于與帝鬼一戰的苗疆攝政王。俏如來一時不知眼前是否是虛幻,可是卻又真實。 “先生,既然俏如來你喊吾一聲先生,那吾也有必要給予你誠意?!边€是那風雅的儒袍,袍上青鳥欲飛,還是雪白的發暗金冠高束,可是這樣的人,為什么還活著。 師尊啊…… 俏如來在這一刻不知道該是笑該是哭,一場騙局,騙的人好苦啊。 “是不是在想為什么吾還活著?!币聰[在地上拖出沙沙的聲響,一步步走近卻是如火將安寧點燃。俏如來眼中的紅更加濃重了,鮮艷的是從師尊傷口噴涌而出的,灼烈的是眼前一點點變成另一個模樣的儒琴先生。 “先生,你……” 俏如來明明心里悲慟極了卻不得不死撐著讓自己看起來足夠可靠。 燕風元嘉走到了俏如來的面前,褪去所有偽裝之后,即便是俏如來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相信,這個人是魔。 “吾只是請你,”元嘉抬起手擦去俏如來臉上屬于默蒼離的血跡,又湊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