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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換到右手。 “輕敵只存在于彼此實力在同一水準上?!?/br> 劍起劍落落地人頭, “你讓他逃了?!憋L間始不解。 奚霏舟晃了下頭,從袖中抽出一帕布開始擦拭劍身粘上的血液?!盀槭裁匆??” “可他是北競王的人???” “北競王的人就要殺嗎?”奚霏舟收劍入鞘,轉過身來看向三人,“能少殺人時便少殺,因為一旦到了真的需要殺人的時候,誰都不知道自己手上會有多少的鮮血。好了,我們走吧?!?/br> “去哪?你到底是什么人?!庇暌羲允墙鋫?。 “在下方才應當已經自我介紹過了。至于去路,自然是夜鑾臺?!?/br> “我不去?!鄙n越孤鳴開口。 “為什么,你現在應當沒有其他的選擇?!?/br> “我無法接受他的幫助,他也是殺了……?!?/br> “噓,這個地方有些話,不可出口?!皇且驗閹熓逡娝啦痪葐??”奚霏舟連忙打斷蒼越孤鳴接下來的話,“倘若是這個原因,師叔有一句話讓我帶給你?!?/br> “什么話?” “狐貍養出來的狼不咬人就只是只兔子?!?/br> “你!” “哦,對了,師叔還有一句話要我帶著這位先生,”奚霏舟拍了下腦門,轉過身抬起頭看向吊在半空中的蒼老身影,“海清河晏時,流螢燈火后?!?/br> “你再說一遍?!?/br> 奚霏舟挑了下眉毛,笑嘻嘻地說:“啊,我倒是想再重復一遍,可師叔卻讓我說一遍就夠了?!?/br> “他叫什么?!?/br> “已亡之人何必再問姓名。若有機會,師叔會親自龍虎山拜訪。既然蒼狼王子不愿意去夜鑾臺,在下也身無他事當是回程之時,諸位有緣再見?!鞭肾劢K于還是稍作收斂,雙手交疊做禮拜別。 …………………………………… 靈界的陣法從里到外都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與腐臭味,原因無法,只是因為葬身在這短短一段路中的魔兵實在太多了,多到哪怕是陣法之外也能感受到死亡造成的戰栗。 “多余?!蹦n離低聲念道一聲。這個陣法的存在足夠讓接下來魔世對人世的打壓重上許多。 “我有能力救他們?!逼嵫绻馒Q雙手環胸靠在一棵樹上,“這也是多余嗎?” 默蒼離的目光堪堪一瞬落到他的臉上,下一刻又馬上移開了,此時看這張連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相信俏如來會很感激我的幫助?!逼嵫绻馒Q攤出一只手,略顯無辜地歪了下頭,“我這么急匆匆地從苗疆趕來,你就是這個態度?” “想受歡迎就回苗疆?!?/br> “不不不,魔世都比苗疆歡迎我?!逼嵫绻馒Q搖了搖手指說道,“他想看到的我已經替他做了,繼續留在苗疆卻是我不自在了?!?/br> “苗疆真是真是可悲?!蹦n離衣袖一甩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可悲?那么這個不負責任的我要如何能讓你多看一眼呢?”漆宴孤鳴卻依然靠在樹上不動,只是歪過頭看向默蒼離走開。 “安靜就好?!蹦n離腳步停頓了一下。 “安靜啊,”漆宴孤鳴將頭轉到另一邊,在他的身側豎著一個長條狀的匣子與當初交給梁皇無忌的那一個一模一樣,“我可不是墨家這種實干派??!” ☆、第五十一章 縱觀百家諸多流派,儒家可以說是沒有什么實際戰力的宗派,儒家一貫的作風便是求得仁義禮儀,不如縱橫家善于辯詞,也不如墨家通民實干,但儒家卻更得人心。 儒家要求君子通習六藝,較之實力更注重內涵修養,也導致了儒家上下雖有人才無數,但真正頂尖的戰力其實也就那么幾個罷了。至于所謂的頂尖,又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漆宴孤鳴拿指關節在匣子上敲擊了三下,覆手蓋在匣子留作把手的地方,樹上飄落的葉子有幾片落在了他的衣服上又被風卷走。 咒文忽閃忽滅,隱約可見的穢毒字眼透出濃厚惡意如黑云壓城。然是時不時如閃電般乍現的裂紋卻已宣告陣法將壽終正寢。 漆宴孤鳴側歪著頭看了些許時間,直到忽然有一道閃光從靈界之中穿透陣法的阻隔傳入他的眼中。 匣子被提起,金屬的暗扣被推開,一支支大小形式各異的無柄利刃被取出又隨意地拋了一地。 “畏天之威,于時保之。借天之威,千軍盡之。其名征天,以。只可惜只是個湊活用的贗品,不過足夠了?!笨樟说南蛔訕淞⒃谀_邊露出刻錄在匣子內部的圖文,漆宴孤鳴瞟了一眼就將匣子推到了一旁。 帶著苗疆異域風味的靴子采摘屬于中原的土地上,踩得倒是心安理得,鏗鏘有力,不同于中原風格的能將整個人裹住的寬厚披風隨著腳步一搖一晃。 漆宴孤鳴用手撣了撣毛領子上莫須有的灰埃,彎下腰撿起可憐兮兮的插在腳邊的唯一一把帶著劍柄的劍,也是唯一一把沒有開封的劍。 那群家伙總是會在一些可笑的地方仁慈,比如說不殺之劍??上в钟姓l會領情呢?他哼笑了一聲將劍豎到了眼前,劍身上的符文倒是完整,也不愧是能夠打造出魔之甲贗品的鍛神鋒手作。 征天征天,算是儒家起名起的最為囂張的一件物什。墨家自始朝開始兩千年的蟄伏,鑄造誅邪之利以達成起護世大愿。儒家卻在一開始就將希望分散到了一代又一代人的身上。 雖然都是一群用天命作為說詞借口的人,偏偏一個個又有誰認命。不論是征天又或是萬卷書,都是窮盡了一代又一代儒者的心血,就如手中這一把哪怕自命不殺,最后卻也粘上了無法拭去的鮮血。 “豪氣干云爭舞劍,疏狂瀟灑欲作仙?!?/br> 劍招舞似在虛實之間,看似輕靈如水卻又穩重如山,漆宴孤鳴壓下手腕平劍而持,指腹拂過墨色霧氣露出些許玉色風華。 這把交于鍛神鋒再度修鑄后的浮墨似是有了不同,又好像沒有。 已無必要。 正如天下風云碑所認為的那般,他這人始終都不是一個用劍的人。 玉色的劍身削金如泥輕而易舉貫入地面山石,飽含儒家圣氣的靈力自劍身輸入,霎時散落一地的劍如同共鳴齊齊響應,或浮或立。 漆宴孤鳴習慣性地去捋發飾上的流蘇,卻發現此時的自己仍是那一身顧忌苗疆而換的毛絨絨。 “倒是有些,不倫不類了?!蓖硕笃浯?,只能抹了把發尾上的絨毛的漆宴孤鳴瞇起眼睛。 在某些時候一次性的用品可比質量過關的登峰之作來的有用,就比如破壞干凈的劍陣只留下一地殘骸還省去了回收的功夫。 倘若他真的拿出了儒家征天對付區區魔世大軍,便足以算作是對歷代圣賢的褻瀆侮辱。 因此,有著同樣效能的贗品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