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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想。 宣平侯駭得不敢抬頭,他被皇帝的行為完全整得發懵。有時候他陰謀地想著皇帝是不是拿侯府作法,故意刺激大都督。 可細細一想,又覺得不是那么回事。所以他是越發的糊涂,連公冶楚說了什么都沒有聽清。等到發現自己被皇帝和大都督一左一右地夾在中間,他想死的心都有。 “裴侯爺,走啊?!鄙绦姓泻羲?,他欲哭無淚。 在眾人或是羨慕或是復雜的目光中,他同手同腳地走在兩人之中。從出宮到侯府,這條路他不知走過多少回,他坐在轎子里一想到那兩位祖宗他是一個頭兩個大,從來沒有覺得這條路像今天這么短。 康氏和沈氏收到消息,同樣驚得半天回不了神??凳线€好,到底是經事的老夫人,很快便鎮定下來。一面派人去知會裴元惜,一面讓云嬤嬤親自去盯著廚房備膳。不多時得知不用侯府的人備膳,宮里派了御廚過來。 沈氏召齊所有的下人,勒令除去軒庭院和長暉院正當值的下人,其他人不許亂走免得驚擾貴人。 裴濟也被從書院叫回來,與祖母母親meimei一碰頭,趕緊去大門外接駕。 裴元惜站在最前面,一夜輾轉尚未消化完自己突然冒出一個兒子的意外。猛然聽到父子倆一起上門的消息,她愣是呆坐了好一會兒。 皇帝胡鬧,公冶楚也跟著一起?難道他們父子以前就是這般相處的?她原本很難想象如公冶楚那般嚴肅冷漠的人會養出一個開朗活潑的孩子,現在看來應該是太過寵愛所至。 幸好他們此行低調,一路上沒有驚動百姓。但架不住滿朝文武皆知,東都城不知有多少眼睛盯著宣平侯府。 侯府眾人接了駕,恭迎皇帝進府。 商行同裴元惜走在一起,一口一個干娘叫得好不親熱??凳下牭眯耐煌恢碧?,恨不得捂往自己的耳朵。 宣平侯陪著公冶楚,渾身的不自在。裴濟和沈氏在最后面,一個早已是驚得魂飛天外,一個則是心驚膽戰。 森嚴的柳衛將宣平侯府里里外外守得蒼蠅飛不進,不被允許出來走動的侯府下人們嚇得連頭都不敢冒。 席面擺在前院,陪坐的是宣平侯和裴濟,還有裴元惜。 各式各樣的菜傳上來,有好些個宣平侯見都沒有見過。聞著味兒嗆人得緊,看上去更是紅得讓人不敢動筷子。事實上便是再好的美味珍饈,他此時也沒有胃口。 商行對每一道菜都能說得頭頭是道,是哪里的特色,用的是什么食材。番邦的、海外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深山里的應有盡有。 宣平侯和裴濟聽著他的介紹,慢慢放松一些。 公冶楚知道他愛搗鼓古怪的東西,卻不知道他竟然知道得這么多。他每介紹完一道就看向裴元惜,示意她先嘗。 “干娘,這個你肯定喜歡?!?/br> “干娘,這道菜肯定合你的胃口?!?/br> 一頓飯下來,光聽到他一邊說一邊看著裴元惜吃。裴元惜吃在嘴里,百般滋味在心頭。世人皆道他古怪,孰不知他的古怪是因為她。 這些菜都是她愛吃的,確切說是她穿越之前愛吃的。她一道道地嘗去,那些香辣滾在舌尖,她卻嘗到另一種味道。 公冶楚端坐如山,眼神如晦。 可苦了宣平侯父子,一邊被辛辣的菜嗆得不敢咳嗽,一邊還要味同嚼蠟地在皇帝的示意下品嘗那些稀奇古怪的菜。 好不容易吃完飯,皇帝竟然還說要在侯府逛一逛。 幸好大都督發善心,讓他們不用跟著。宣平侯剛松下來的心在看到他們三人走在一起時,又重重提了起來。 皇帝行事無章法,大都督今日也是怪得很。他總覺得有些詭異,越想越不對味,可是又說不出來怪在哪里。 商行顯得興致很高,走在裴元惜和公冶楚的中間。有他在中間緩和氣氛,兩人倒也不顯得尷尬。 突然點心不知從哪里跑出來,極其聽話地圍在他的腿邊轉。他手里丟出一個什么東西,然后點心跳起來往去追。 他跟著追上去,在不遠處同點心玩鬧起來。 裴元惜頓時生出一種在遛孩子的感覺,就是孩子太大了些。再一瞧和狗玩得不亦樂乎的少年,又覺得這孩子好像沒長大的樣子。 公冶楚背著手,望向那邊。 與狗玩在一起的少年笑得張揚,他覺得如果自己真有兒子,一定不會是這樣的。這孩子完全不知內斂深沉為何物,應是像其母更多一些, 兩人像是心有靈犀般互看一眼,裴元惜趕緊別開目光。她剛才似乎感受到他眼神中的嫌棄,他到底是在嫌棄誰? 那邊商行和點心說悄悄話,“我可真是不容易,裝小孩太難了。還是你好啊,不用cao心父母的親事?!?/br> 點心嗚嗚叫喚著,朝他搖著尾巴。 ☆、無人敢娶 裴元惜和公冶楚離得不近,約摸四五步距離。這個距離隱隱還在拉開,公冶楚視線收回之時,明顯感覺旁邊的女子離自己已在七步開外。 他冷著臉,實在是看不出有什么情緒。 一時緘默,竟是誰也沒有開口。 商行偷瞄兩眼,不自覺紅了眼眶。 娘之于他,除了冰室里冰冷的相見,還有掛在爹書房里的一幅畫。畫中的娘穿得也是這樣一身銀紅色的裙,含笑嫣嫣像對著他笑。 他聽得最多的是柳則叔叔說的故事,關于爹和娘相遇,關于他們是如何的相愛。柳則叔叔說如果不是遇到娘,爹可能不會娶妻。 “我就納悶了,以前我爹到底是怎么得到我娘芳心的,瞧他們的樣子分明是打算形同陌路到天荒地老啊?!?/br> 他對著點心老氣橫秋地嘆氣,點心乖乖地趴在他的手邊,蹭著他的掌心。他順著它的毛,再一瞅自己的爹娘,好似兩人離得更遠了。 再一看,覺得他們一個冷一個淡,除了長相皆是上乘之外,似乎并不是很相配。他費盡心機給兩人獨處,讓他們說說話什么的。他們倒好,一個臉冷的像別人欠了幾萬兩銀子,一個淡然得像是獨自一人欣賞景色。他就奇了怪了,他們到底是怎么相愛的? 裴元惜也在想這個問題,目前為止她感覺不到自己有任何同公冶楚在一起的可能性。他太過危險,權勢傾天為人狠絕。她所愿不過是平淡順遂一生,實在不想同這樣的人物扯上關系。 他周身的氣場太場,空氣像是比別處更稀薄更冰冷。這一會兒的功夫,她已經覺得有些呼吸艱難。 她走到商行的身邊,頓時感覺呼吸順暢許多。 商行聽到她如釋重負般的氣息,低聲問道:“娘,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爹?” “嗯?!彼傺b一起逗狗。 “他就是看上去冷了些,其實他內心不是那樣的?!鄙绦邢肓讼?,聲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