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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把你這些年找的男人名字都說出來,”他手撫她的身體,“作為交換,我可以讓你恢復副使的地位?!?/br> 亦枝還沒興趣在這事上暴露別人,你情我愿的事,旁人也沒必要因她招惹上禍端。 魔君脾氣時好時壞,惡劣至極,好的時候底下人做錯大事都不管,壞的時候連人在他面前咳嗽都能丟一條命。 亦枝已經許久沒見他,但他的性子一直都那樣,沒怎么變過。 她不再說話,任他怎么明示暗示的威脅都當聽不見。亦枝只能希望龜老子能帶陵湛跑遠些,早知道自己就回早一些,至少能把無名劍給陵湛。 中途哄姜蒼花的時間太多,這時只能另想別的辦法。 …… 亦枝在魔君身邊,幾乎沒有任何私人的時間。 他中途出去過一次,沒帶上她,只是把她關在屋子里。亦枝化回人形,要出去時都會被一群侍衛攔住,她還是頭一次被人算計成這樣,說不惱是不可能的。 如果她沒受傷,這群人根本攔不下她,但她現在不止是受傷,連靈力都被魔君禁錮。 唯一算好的,是魔君出門的時間有些久。她沒有大吵大鬧,也從不做無用事,把魔君提前吵回來,對她沒有好處。 脩元來過一次,為她送她曾經最愛喝的甜玉露。 那天是少有的好天氣,天色要比往常明亮許多,亦枝撐頭坐在床上,抱著雙腿說:“脩元,當年我待你該是不錯?!?/br> 脩元頓了頓,心知肚明她有事相求,只道:“副使要做什么?魔君已派人重重包圍此處,設下不能隨意進出的禁制,憑屬下一人之力,帶不走任何人?!?/br> “不用帶我出去,幫我帶件東西給韋羽?!?/br> 韋羽能逃過一劫是運氣好,這些天魔君對他不理不睬,則全是她的功勞。 亦枝有事要韋羽去做,也只有他能做。 脩元遲疑了會,道:“副使若是找人求救,屬下覺得大可不必,魔君找您找了許久,便是您這次逃了,下次還會落回他手中,只不過下次,恐怕你不會受到現在的優待?!?/br> 亦枝知道,她沒死就已經算是魔君大發慈悲。 “我不會走,”亦枝拿出懷里的一塊玉佩,“你把這東西給他,讓他交給別人?!?/br> 這里面封著無名劍和給陵湛的一封信。 “別人是誰?” 她看著脩元的眼睛說:“他知道?!?/br> 魔君這頭不流行戴罪立功,韋羽不會敢接了她東西再向魔君獻上,他現在大概整日都呆在自己屋中,怕魔君想起他,連露面都不敢。 脩元不是多嘴的人,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上前接過那塊玉佩,道:“事情如果被魔君發現,該如何?” 亦枝明確告訴他:“不會,有我擔著?!?/br> 如果魔君現在的樂子是她,旁人就不可能會入他眼。逃了一個韋羽是小事,再說魔界中整日出門辦事的人不少,誰也不能確認他會去做什么。 就算他真的會起疑心,也不會是在這時候。 “我可以幫副使傳東西,但魔君要是回來問起,我會如實把話告訴他?!?/br> 亦枝一驚,趕緊握住他的手道:“別別,難道我們之間交情還比不上副使要做的那些事?” 她衣衫微有不整,臉色蒼白又虛弱,一雙眼睛卻亮而干凈,脩元從前見過她最多的就是皺著眉處理魔界事務,還總說別人不開靈智,這般孱弱模樣,沒怎么看過。 他手猛地往回縮,又發現自己掙脫不開,只得深呼口氣說:“你放手吧?!?/br> 她把他的手放胸口,就像是在提前預防他離開,靠自己近些能早點抓到他。脩元整只手都是僵硬的,手指骨的溫熱觸感讓他不敢有任何動靜,魔君要是看見,會殺了他。 亦枝謹慎問:“那你答應我,不能反悔?!?/br> “……好?!?/br> 他依舊冷著張臉,但話是應下來了,亦枝這才放開他的手,抬手拍他的肩膀說:“縱使副使有副使的事,但怎么比得上朋友交情?當年我就最看重你這性子,和別人都不一樣?!?/br> 脩元沒管她這些明顯偏向于她自己的言論,他把玉佩放懷里后就匆匆離開。 亦枝看他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又慢慢躺回床上,不小心壓到新鱗片的傷口時,呼吸還重了幾聲,心覺魔君當真不留半點情面。 門口外的侍衛換了一波,亦枝抱著被子,埋頭在被中,在想魔君這種時候會去什么地方。 第35章 薄懲 亦枝在魔界住過很久,對這里的一切都不陌生,魔君也是個守舊性子,這么多年過去了,屋里的擺置都沒變。 魔君回來時已經過了半個月,這半個月里亦枝一直呆在屋里,哪也去不了,除了脩元來過兩次,她幾乎沒和別人說過話。 他修的功法對身體和性情的影響都很大,加上半個月的時間差,亦枝就算猜,也猜得到發生了什么。 魔君的修煉,大概出了問題。 他又變了副模樣,看起來像快四十歲,身體健壯,氣質凜冽而強勢,眼中的情緒內斂,比起他幼年和少年時,亦枝更熟悉現在的他。 她比從前放松了些,坐在床上道:“現在的你該是有頭腦,不會像前段時間樣頑劣又愛鬧,我們談談吧?!?/br> 魔君慢慢走上前,他的手捏起她的下巴,瞇眼觀察,似乎在打量什么。 亦枝拍掉他的手,無語道:“很多事我想還是說清楚好,我偷你東西,為的是我弟弟,這些感情的事想必你也聽不進去,我便不多說。事情錯在我,我認,你提個條件,只要不傷及他人,無論提什么我都會做?!?/br> 魔君說:“你找過的那幾個男人,都是誰?” 亦枝頓了一下,抬頭打量他說:“看來你是真想知道這個問題……告訴你也無所謂,反正你查不到,兩個凡間人,三個修者,都死了,有個還是我殺的?!?/br> “撒謊?!?/br> 亦枝手撐著床,雙腿交疊,歪頭嘖嘖道:“我不說你折騰我,我說了,你又是一句撒謊,反正我怎么做都是錯?” 她最擅長應付的是現在的魔君,他們間維持情人關系最常也是在這種時候。 “你若是早早說出你的目的,我不會讓你吃苦頭,”魔君微微彎腰,緊盯住她的眼睛,他的手按住她的手背,“就如那日在修界時,你服軟那么快,除了打不過我外,恐怕還有層原因是你要護住他人,龜老子?還是另有其人?你以為我猜不到?不查只不過是費不著用心思?!?/br>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要是不信就換一個,”亦枝和他對視道,“就算別人現在沒死,被你知道名字也活不長,我和別人早就沒關系,費不著害他們?!?/br> 她還不清楚魔君為什么會找到龜老子那地方,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