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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穿了一件,里邊空蕩蕩,他垂眸道,“你出去做什么?” 亦枝問道:“陵湛,我能先進去嗎?今天好不容易才有空閑,沒兩天又得回去幫人做事,師父好累,等拿到治你身體的東西后,我們能不能一起離開姜家?” 第17章 討厭的氣息 天色已晚,暗淡的燭光隨風搖動。亦枝說的一起離開沒得到陵湛的回應,他以前連出姜家一趟都不想,突如其來的離開更加不可能,但他也沒再趕她。 她換身衣服坐在床上,手里碰碗姜糖水,陵湛從放她進來后就一句話也沒說。 他還是個孩子,卻比姜蒼要會照顧人,幫她拿衣服來換時,還端了盆水和毛巾上來。 陵湛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只是在看到她身體的痕跡時,呼吸都重了許多,亦枝看得出他生氣,隨手披上衣服,同他道:“我沒事,過會就好了?!?/br> 他眼睛紅彤彤的,是委屈過后的情緒,亦枝去牽過他的手,陵湛又猛地甩開,轉身就要離開。 她趕緊叫住他,道:“阿池沒跟你說我去做什么?” 陵湛是個小頑固,他一言不發,徑直背對她在整理屋里的東西,手都是在抖的,甚至還有股難以察覺的殺氣,濃得讓亦枝錯認為他是在生她的氣。 他比以前瘦了,亦枝養他兩年,好不容易才讓他長點rou,現在見他連看也不看她,都覺得頭疼了。 “陵湛?你是在生我氣嗎?”她開口道,“我不是故意離開的?!?/br> 陵湛咬住唇,呼吸上下劇烈起伏,依舊沒理她。 她手頓了頓,慢慢放下碗道:“我特地讓阿池告訴過你,就是怕你擔心?!?/br> 他剛才還看得出眼睛紅紅的,現在背對她,都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亦枝試探道:“陵湛?聽得到我說話嗎?” “閉嘴?!?/br> 亦枝的話咽回肚子里,她知道他在生悶氣,但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么辦法哄他。 她抬手揉額頭,實話實話不行,可要是騙他太過,他那比誰都要敏感的性子,也肯定會察覺。 他是個聰明的孩子,照理來說應該看得出她是被人欺負了,怎么性子還硬|邦|邦的,就不會安慰她嗎? 亦枝的腿曲起來,下巴靠在膝蓋上,心里想著該怎么說好話才不至于引起他那句閉嘴。 她不說話,屋子里便沒再有多余的聲音,冷風繞過樹杈,摩挲出沙沙響聲,在寂靜的環境下有尤為明顯?,F在是秋冬之際,一個人待在冷清的被子里時,總會格外寒冷。 陵湛低垂著眸,手緊緊攥起來,她出現的時候沒有任何預兆,離開的時候同樣悄無聲息。 既然都已經走了,又以那副模樣回來做什么? 亦枝咳了兩下,陵湛轉頭看她,她小聲叫他名字。 兩人互相對視著,久久之后,陵湛才開口問她:“那衣服是誰的?” 他年紀不大,今年才十五多一點,說起話莫名有種成熟感,亦枝甚至聽出了要殺人的捉jian感。 “姜蒼的,他喝了酒,”她揉揉眼睛道,“我趁他睡著才抽時間回來的?!?/br> 陵湛慢慢問:“你打不過他?” 她在心里斟酌著,最后還是決定少說些,折中道:“他能治你身體,我和他各取所需,我今天太想你了,怕他攔著,醒來就立馬過來?!?/br> 自己為他回來的,他總該開心一些。 陵湛的頭緩緩低下,他問:“你是在陪他,還是他在陪你?” 亦枝沒回話,她看著他,輕輕回道:“你是在懷疑我?” 陵湛又不說話了,亦枝心中腹誹,心想這小孩腦子轉得也太靈了,雖說她別的話半真半假,但想他總歸是真的,怎么就不問問她為他做什么,盡挑著成人話題問。 難不成自己在他眼里一直是那種隨便女人?那她未免也太冤了,這次明明是姜蒼主動開的口子。 亦枝抱著腿,知道陵湛是認死理的人,骨子里就別扭至極,實在不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陵湛,你是我徒弟,我做事全都是為你,”她打破屋里的沉默,“如果你不想見到我,也不用擔心,我還得回姜蒼那里,你只要記住,師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能好好的?!?/br> 亦枝想說的都說了,她躺下去,頭枕著手臂。 姜蒼那里肯定得找個理由蒙過去,回陵湛這她已經說過,他應該能猜得到,反正他們兩個現在的關系不同旁人,少待在一起利大于弊。 “你要走就走,別占我的地方,”她一派清閑自在的模樣,陵湛惱火了,憑什么這幾個月只有他一個人在擔心她是不是遇到事,他去拉開被子,“滾??!滾遠點,誰也不稀罕你?!?/br> 亦枝握住他的手腕,手微微用力,陵湛瞬間就摔到她身上,他身體一僵,又掙扎著起來,亦枝雙手抱住他,說道:“你別動,我疼?!?/br> 姜蒼是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人高東西大,經不起挑逗,弄得她腰酸背痛。 陵湛的動作慢慢小了,他的頭埋在她頸間,手緊緊攥著她的衣服。 亦枝忽然察覺到不對勁,她的手慢慢抬起,輕放在他的頭上,道:“見到師父所以高興得哭了?” 他強撐著,但還是忍不住抽泣說:“我一點都不高興?!?/br> “我又不是丟下你,”她無奈了,“你才是我徒弟,別人怎么會有你重要?你聽說姜府最近出的事嗎?姜夫人出了事,我和姜蒼達成的協議,我幫他報仇,條件是他給我東西,等我拿到東西之后我就帶你離開姜府,你記得收拾好東西,很快的?!?/br> 陵湛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他好像聽不見她在說什么,哭到最后都打嗝了,亦枝肩膀的衣服被他的眼淚浸濕,她沒想到他能哭成這樣,只能溫聲不停哄著。 她幾千年來就收了他一個徒弟,到底是用了真心的?,F在已經快入冬,他是個普通人,亦枝怕他冷到,給他挪了挪位置,讓他進被窩里。 他一直在抽泣打嗝,亦枝的袖子幫他擦去眼淚,問:“想見見姜宗主嗎?他最近身體不太好,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出事?!?/br> 陵湛靠在她懷里抽泣道:“跟我……沒……沒關系?!?/br> 亦枝倒也料到他是這個回答,陵湛和姜家人都不熟,姜宗主也好,姜夫人也罷,他甚至沒怎么見過他們。 她做事素來只想達到自己目的,無聲無息對姜宗主動手,于她而言簡單不過,只不過要真算起來,不劃算。 姜竹桓現在不知道在哪,姜蒼要是發覺什么,定會懷疑到她。 亦枝嘆口氣,要不是陵湛再修煉的路上走不通,她也沒必要想這種法子。 遲早得遭報應。 陵湛最后睡了過去,亦枝的手輕拍他的背,安撫他睡夢中都在僵硬的脊背。 小環蛇肯定沒把她的話如實告訴陵湛,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