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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氣,甜得膩人,他的手攥住她的衣角,半天才說出一句不要臉。 亦枝以為他在說她和小環蛇,只得微低下頭,捋他的頭發,在他耳邊道:“大晚上不許說話,睡覺。明天早上記得幫師父把干凈衣服給準備好,這種大夏天,得被你熱出一身汗?!?/br> 他不懂人情世故,一點就炸,多哄哄就好了。 第4章 不長眼的 夜涼寂靜,陵湛在那句不要臉之后就沒再說別的話,亦枝一覺到了天亮,等第二天醒來之時,屋子里安安靜靜,床頭也沒有準備好的衣服,只有微淡的曦光照進窗內。 亦枝慢慢坐起來,輕揉眼睛。她的衣服松松垮垮搭在身上,半個圓潤細肩隱隱若現,雪白的胸口被素衣裹住。 他比她要有自制力,早起正常,前天要不是生了病,也不會在她懷里躺那么久。 她按住眉心,看來他真氣得不輕,理都不愿意理她,今天竟然能讓她舒舒服服躺到現在,也不把她踹下去。 亦枝睡回床上,解了浸滿汗的衣服,丟在一邊,打算等陵湛氣消再去找他。 小孩得靠哄,尤其是陵湛這種吃軟不吃硬的。要是他正在怒火上,那姿態就得放低些,至少不能讓他認為自己是在知錯犯錯;如果氣消了,那就該和他擺擺道理,戒備再深的孩子也會聽話。 等陵湛身體好一些,修煉就提上重新日程,要是陵湛天天都不聽她的話,以后又將會是麻煩事一堆。 房門突然吱呀響了一聲,亦枝抬頭看到陵湛走進來,手里捧著東西,她忙閉眼裝睡,免得他說出一些不好聽的話。 陵湛沒發覺她已經醒了,只是走過來,輕輕掀開幔帳看了一眼她,然后收回手。 他把一件干凈的衣服放在床頭,打開窗子,開始輕手輕腳地收拾屋子。 隔著一層灰色幔帳,亦枝手微微一蜷,忽然覺得他有點乖過頭了。 雖說昨晚是要他準備好衣服,但那不過是她隨口說的,他這里也沒她能用得上的。 她嘆口氣,突然叫住他,“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送你?!?/br> 陵湛一驚,沒想到她醒了,他頓在原地,好一會兒后才說出一句沒有。 亦枝雙手相交,下巴搭在纖細的手臂上,她趴在床上問:“真的沒有?只要你說,師父什么都可以答應你?!?/br> “那你們離我遠一點?!?/br> 亦枝心說一句小古板,怎么還在氣頭上?不過是被按下腿而已,又不是她主動要求的,偏怪到她頭上,何其冤枉。旁的男人還做過更近一步的事,他要是撞見了,又看到別人長著一張光風霽月的臉,豈不是得先轉頭罵她一頓亂勾引人? 她微微搖頭,說:“這不行,師父還得看著你長大,你讓我想想……算了,你過來?!?/br> 他沒動,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亦枝撐手起身,她揉腰道:“我要害你早就動手了,你要是不過來,那我過去吧?!?/br> 陵湛頓了頓,想起她剛才在床上的衣衫不整。這女人沒有廉恥之心,根本不管自己在別人眼里的模樣,也不怕有人趴在窗子邊偷看。 姜二才發過次火,底下小廝遲早會來嘲笑他一頓,若是外人瞧見她,指不定會傳成什么樣。 他慢慢走近幾步,問:“你到底要做什么?” 亦枝伸出手,把陵湛拉到她跟前。 他沒有準備,腳步踉蹌兩下,正惱怒之際,亦枝手抬起來,輕按住他的后頸,曼妙的身子微微前傾。 淡淡的血味在空中彌漫,亦枝的舌頭輕頂,涼風從打開的窗吹進來,陵湛全身都僵硬如鐵。 她的長發如黑瀑,披在細肩上,過了小半晌才脫力一樣跌回床上,靠著自己手臂,有氣無力說:“咽下去,我仇家多,你是我徒弟,要是招惹上麻煩,就算打不過,保命還是可以的?!?/br> 到她這種修為的人,血液尤為寶貴,一滴就相當于半條命。 他猛地回過神,抬手臂使勁擦自己嘴巴,胸膛起伏得厲害,吼道:“無恥,沒臉沒皮,放|蕩……” 亦枝抬頭時,他卻突然轉身,漲紅眼睛跑了出去。 她無奈把干凈衣衫攏住,他的反應在她預料之中,但也確實讓她頭疼,以后如果還這樣對女孩,遲早孤獨終老。 陵湛不像被寵大的小孩,他身體有缺陷,從前學不來術法,閑暇時就只能看些凡間的書,天天皺眉,嘮叨她不像女人,怎么也看不順眼,調戲他兩句,他能臉黑直接拿東西砸人。 亦枝趴在枕頭上,耳邊聽到陵湛被絆了一腳的聲音時,笑了出來。 片刻之后,她又輕輕嘆氣一聲。 普通修者喝了她的血修為都會漲進,剛才他卻沒什么動靜,可見經脈閉塞到連她的血液都滲不透,修煉之事更加困難。 小環蛇昨晚的自作主張才讓陵湛發過次火,亦枝大清早又把他惹毛了,兩件事加在一起,這孩子直接和她冷戰起來,待在屋外怎么叫都不愿意進來。 亦枝打哈欠,換上那身干凈衣服。 衣服挺合身,除了某些地方擠。 可她要是不穿,陵湛又得陰陽怪氣嫌她事多。 小孩洗衣縫衣做飯打掃樣樣都擅長,小院子收拾得干干凈凈,有模有樣。 如果他愛炸毛的性子再好些,亦枝日后得有一堆徒媳,連她有靈力用不著這些都習慣被他照顧,普通人更加。 屋外的天色已經大亮,陵湛在院子里打水洗衣服,臉似乎都被氣紅了,也不往屋子里看。 她站在窗邊,忍不住笑。 陵湛性子孤僻,但也不得不說是她遇到過最好的,貼心得像小棉襖。 以后他要是黏她了,反倒會讓她不習慣。 等確定他沒有進屋的打算,她捏法離開到別處打聽消息。 亦枝對姜家沒想法,但陵湛還不是遠離姜家的時候。 …… 姜蒼離家出走一晚上都沒有動靜,誰也不知道他這又是鬧起了哪門子脾氣,姜府四處都是巡邏的侍衛。 閎宇崇樓遮蔽陽光,她在姜家這段時間十分低調,環蛇不管用,重要的消息只能她自己來探。 亦枝才剛剛站住腳,一道銳利的劍氣陡然襲向她,亦枝一驚,立即避開,又有兩道劍氣劃在地上,直直把她逼到墻角才停下。 她慢慢抬起頭。 姜府近日回來一位道君,名叫姜竹桓,有名的天之驕子,清冷嚴正,在外歷練百年未歸府,是姜宗主的弟弟,姜府唯一的嫡系,陵湛叔叔。 他登上宗主之位沒一天就退了下來,這位置就到了現在的姜宗主頭上。 姜夫人同姜竹桓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互相喜歡,早已約定的姻親因此事破滅,姜夫人最后被父母威逼,嫁給了姜宗主,現在他匆匆回來,事情顯然不簡單。 這是從環蛇那里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