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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克為單位,開始為金欽補充營養,都以失敗告終。今天他看見金欽從心理室的房間出來,曾經的首席科學家瘦得囚服都不得不改了兩次板型,他靠著櫥窗喊了一聲:“001!”聽見阿柄在喊自己,金欽還是多走了幾步,遲鈍的大腦才反應過來。他停下來,倒退幾步,歪著腦袋看阿柄:“開飯了嗎?”“沒有,我就想問問你為什么吃不胖?!?/br>“因為我最近很忙?!苯饸J說,“只要我開始忙了,哪怕三餐照常,營養超標,還是會瘦的?!?/br>“你都坐牢了,有什么可忙的呢?”“忙著減肥啊?!?/br>開了個玩笑,金欽把囚服的袖子捏緊了點兒,沿著走廊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合攏窗簾,再打開床頭的小夜燈,他舒舒服服地窩在被窩里,戴上眼鏡,目光認真地對準了電視屏幕。沒人說得清他到底在忙什么,獄方也不敢用自己的智商揣測金欽,只能用最樸素的限制權限的方法,確保他不會利用遙控器、電視屏幕和一點低級權限搞出什么亂子來。閉路電視忠實地實時記錄著金欽的狀態。他對著電視盯了沒多久,眼睛就瞇了起來,皺著眉毛,抿著唇,五官聯動,生動地繪出了一幅怒意圖。獄警們掐著表倒數了個一分鐘,就看金欽摁了呼叫鈴。負責他的獄警拿起電話前,拍了拍臉,吸了口氣,盡可能冰冷地模仿金欽將要說的話:“幫我約穆章?!?/br>聽見電話另一端有笑聲,金欽摘下眼鏡:“再讓我聽見你學我一次,我就派百萬機器大軍,生拔了你的舌頭做仙人球的墊底?!?/br>獄警趕緊咳了一聲:“穆醫生最近兩天都沒空,你看什么時候合適?”“我說要見穆章了嗎?遙控器壞了,換一個?!?/br>“我說要帶你了嗎?”奧河開著車,眼神時不時地溜到N99身上,烙下一個頗嫌棄的印記,再看回路上,“拖油瓶?!?/br>N99正在調試導航,他們之前一直駐扎的里卡基地曾經屬于落城區,理論上來講,從里卡前往落城,應當有若干條成熟線路,但是現在一條都沒有了。他有些不服氣:“我起碼還能在這兒給你鼓搗兩下,你一個人誰幫忙?”“我一個人,就我自己來,不要別人幫忙?!?/br>“口氣真大?!盢99把地圖不斷放大,發現一條細細的線能通到落城區目前后縮的邊境線上,他在這條細線上點了一下,“好像找到條村道,試著走走?!?/br>對于奧河與金欽間發生的事,N99始終不大明白。他雖然是這樣的性格,但對于不該問的事,必要時候的自封嘴巴,還是能做到的。幫奧河定下路線,他便安安心心地放倒座椅,抱著終端做起了自己的事。潛入到目標城市時,奧河把車停在了路邊的廢棄停車場。說是廢棄停車場,這里還是要比家附近的那間無人停車場看起來好一些。也許是選擇從這里入境落城區的人太多,這里停了不少裝備精良的代步車。N99像逛車展一樣,小跑到停車場的圍墻邊,一路嘬著牙花子踱步過來:“咱這個車在這兒真不上檔次?!?/br>“要檔次干什么?!眾W河扣上后備箱,“你和我入境嗎?”“入,我有點事要去坦城辦?!?/br>“又是你的殺人計劃?!?/br>N99的殺人計劃簡直像一日三餐計劃,從早到晚總能提起幾次,可經過了七次格盤,他總是想不起要殺的人是誰,只模模糊糊地記著那個人在坦。聽見奧河略帶嘲諷的陳述句,他摸著下巴笑了一下:“我想起更多的事了?!?/br>“入境前還得翻座山,你有的是時間告訴我?!?/br>“確定前,我還是不要告訴你為好?!盢99小聲嘟囔了句什么,陰陽怪氣地說,“你現在的譜大得很,總是欺負我,話說三句,就開始拿語言做武器。你也真是嘴利,要是嘴不利,還要武力協助的話,我們N系這種小廢物哪里打得過您?!?/br>“現在是誰嘲諷誰?是誰趁著沒人就霸凌我?”“你看,就是這種口氣?!盢99賤兮兮地扇著手,湊上來在奧河腦袋旁邊聞了一下,“你的說話方式越來越像金欽了,不陰不陽的,給人扣大帽子,避重就輕!”聽見這話,奧河真心實意地笑了一下,他把背包往上提了點兒:“金欽不是好人?!?/br>“你看!我明明罵你呢!你這么一回,好像我背后罵人家一樣?!?/br>“你也沒少罵?!?/br>“護犢子玩意兒!”N99斜著身子走路,急急地掰著手指和奧河算賬,“一,他是不是殺了你?二,他是不是殺了你還毫無悔意,庭審上說的話可都傳出來了!三,他殺了你,你命再賤,那也是條命,結果軍部還幫他糊弄,說是什么你的自毀程序在他殺你前就先運行完成了,最后還給他撈了個輕判!更多的我就不說了,省得你又說我罵金欽!”“是啊?!眾W河輕飄飄地說,“那又怎么樣?”“我現在合理懷疑你不是好人,要是別人這么對我,我……”“你哪怕格盤七次,都還要蹦跶著去殺人,哪怕你壓根就想不起這人是誰?!?/br>N99真生氣了,別著腦袋前行了二百多米,被地上橫亙的樹枝絆了一下,極沒面子地摔丟了火氣:“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不氣,只能說明你在這件事里也是壞蛋形象,我看要論慘,還是金欽慘,前有方修盛大變態,后還有你這個小變態?!?/br>“憑什么我就是小了?”“哈!”N99指著奧河,往后跳了一步,“我就知道!你承認你是變態了!”“是啊,我最喜歡在沒有證人的陰暗角落殺人了,邊境線更好,反正本來就亂,死個什么N系小廢物,過幾百年都沒人知道?!?/br>N99終于不吱聲了。奧河咳了幾聲,解開幾???,從剛才提起金欽時就傳上來的悶氣散開了些。他手里還有金欽留給自己的權限,到了最后關頭,金欽這樣的人都沒收走權限,是很能說明問題的,比如金欽也許愛他,比如金欽也許真的瘋到連最后的理智都沒有了。想到這兒,窒息感又回來了幾分,奧河趕緊把扣子重新扣上,覺得自己真是萬分凄慘,頭一次和人談戀愛,被這人殺過一次不說,臨了,想要推測愛意,還得從臨終時沒有被回收權限開始想起。他又干咳一聲,把自己的準入信號同金欽的權限對接在了一起。金欽嗓子毛毛的,沒忍住用力咳了一下。他這一動,把扎針的女孩嚇了個夠嗆,剛下狠心要扎下去,又把手提了起來。金欽不是個好東西,不耐煩地嘆了口氣,嗓子的毛刺感覺又加了幾分:“不行換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