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多時，徐贊悄悄地去了趟客廳。

就著黑夜中的微光，徐贊看到藍天然靜靜地平躺在沙發上，呼吸聲規律而緩慢，聽起來睡得很沉。

他身上的毯子有大半滑落到了沙發下面，堆在地板上，只余一角蓋著腹部。

徐贊猶豫了一下，沒有過去幫他揀毯子——這么做可能會把人驚醒。

徐贊又掃了眼四周，特地看了下窗簾，確定都是拉上的。

他突然想到他的窗簾是淺色的，白天時遮光效果不是非常好。

藍天然說他在光線太亮的地方會睡不著……

現在是沒辦法了，以后換一下窗簾吧。

清晨，天空漸漸泛白，室外的光線透過窗簾照進客廳里，隨著時間的流逝，客廳里漸漸亮了起來。

六點多時，藍天然睜開了眼睛。

徐贊看著他從沙發上坐起來，像一臺剛開機的電腦一樣，他呆坐了片刻才徹底醒過來，打量周圍，看到長桌旁邊的徐贊后，問：“現在網上怎樣？”

徐贊有點驚訝他醒來后第一句話是這個。

“還沒出現新的黑料，可能水軍們還沒上班，還沒開始營業?！?/br>
藍天然看了看時間，說：“我讓司機來接我?！?/br>
徐贊道：“我送你吧?！?/br>
藍天然搖頭：“不用?！?/br>
徐贊沒有堅持，而是問：“你吃拉面嗎？”

藍天然茫然：“什么？”

“早餐，吃拉面可以嗎？”徐贊從玄關旁邊的那堆快遞箱中翻出一個中等型號箱子，“公司同事推薦的網紅拉面?！?/br>
“哦，好?！?/br>
徐贊拿起茶幾上的短刀拆快遞箱。

藍天然去洗漱。

煮面時，徐贊走到衛生間門口，看著正在刷牙的藍天然：“你要洗澡的話，我給你找套衣服?！?/br>
藍天然停下刷牙的動作，說：“不用，我會先回家一趟?！?/br>
然后再去公司，也就是恒盛，估計今天會很忙，要開的會議會很多。

“嗯?！毙熨澔貜N房繼續煮面。

網紅拉面還行，配料很足，算是豪華版方便面吧。

吃面時，徐贊問：“今天的簽約還能如期進行嗎？我還需要去恒盛嗎？”

按原計劃，今天恒盛要和無窮科技簽投資協議。

但現在徐贊身上有麻煩，他是無窮科技大老板——無窮科技的絕大部分股分都在他手上，他的麻煩就是無窮科技的麻煩，恒盛應該會猶豫到底要不要和他合作。

藍天然沒有回答，只是說：“我一會給你打電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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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第16章第16章

藍天然走后，徐贊也開車去公司。

他今天出門太早了，結果就是他是第一個到公司的，其他人都還沒來。

直到一個多小時后，才陸續有同事過來，大家都很驚訝他今天怎么來得這么早。

羅小銳來得算比較早的，看到徐贊后，他愣了一下，包子已經舉到嘴邊了都忘了啃：“贊哥，你今天怎么這么早？”

隨即又興奮地說：“你在網上火了你知道嗎？”

徐贊：“知道一點?！?/br>
羅小銳繼續啃包子，并開玩笑：“你是不是找了公關給自己做宣傳？”

“你見過有人給自己做負面宣傳嗎？”徐贊問。

“沒有負面啊，不是都洗清了嗎？”

先是有人說徐贊是牛郎，但洗清不是了嗎。

再有人說徐贊因為打架被明大退學，也洗清了啊。

先放黑料，再洗白，這是很常見的營銷套路。

徐贊搖頭：“應該還沒完呢，等水軍們上班了，就會再爆出更多黑料?！?/br>
他看了眼時間：“他們已經上班了吧？應該已經在開始運作了?！?/br>
“所以——這是有人要害你？”羅小銳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是不是亞爾亞的報復？”

“不知道?！?/br>
“那我們怎么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br>
徐贊水軍也雇了，律師也請了，黑白兩道的路子都走了，目前好像沒有更多能做的了。

徐贊猜對了。

再晚一點兒，果然又有人爆料，說他休學離校前曾四處借錢，把全班同學都借了個遍，借款總金額高達50多萬，然后他就消失了，誰都聯系不上他。

——也就是說，他騙了同學一大筆錢后從學校失蹤了。

網友們：

——讀書時，就是個騙子，現在從商了，就會改邪歸正嗎？

——當然不會，他只會變成一個更老道的大騙子。

——騙子開公司肯定是為了騙更多錢。

——無窮科技就是個騙子公司。

——騙子公司做的產品肯定不能用。

——那個什么“行者”軟件，大家得抵制它！

“胡說八道！氣死我了！”羅小銳被氣得又胖了一圈。

徐贊：“當時我是找很多人借過錢?！?/br>
“??？”羅小銳伸長了他的短脖子。

徐贊：“不過后來都還了?！?/br>
“哦?！绷_小銳放松了，開始八卦，“明大的學生都很有錢啊，居然能借你50萬，要換了我，大概只能借到5千塊?！?/br>
“……”

徐贊四處借錢后失蹤的事，在當年曾經被傳得沸沸揚揚的，明大的很多人都知道。

但這事還有后繼：后來徐贊陸陸續續地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