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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陵園松柏蒼翠,段思容將一束菊花放在容易墓碑前,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爸爸?!?/br> 許叔叔在一旁說:“上次小袁過來,我也知道,還特意到我那了解了容易的過去,也來了這里拜祭,你們好好過日子,你爸肯定高興。你們父女倆說說話,我去看看別的戰友?!?/br> “謝謝許叔叔?!?/br> 他擺擺手走了。 段思容望著那張有些模糊的黑白照片發呆,許叔叔夫妻都是容易的熟人,也記得一些特別的事情,都一一講給她聽,容易是個大老粗,但因為一直流浪沒有家,比誰都渴望有家人,和徐林林結婚后最盼望的是有個孩子。 臨行之前,段合安將容易的日記本給了她,他不常寫日記,內容不多字跡潦草,過去這么多年很難分辨,但在知曉徐林林懷孕的時候,容易在日記本上寫。 “感覺媳婦懷了個閨女,一定是,不行我得好好練練,不能讓人欺負我閨女?!?/br> 段思容蹲下來,摸了摸墓碑上容易的名字。 “爸爸,我該怎么練才不會覺得難受呢” 她不愿意離開段家,爸爸mama沒有不要她,待她和親生女兒一般無二,哥哥jiejie姐夫也對她極好,可陶梅玉生下了孩子,一直僵持下去,孩子漸漸長大,家里的情形又會如何?她不能阻止父母和孫子親密,也從沒有想過這么做,但她和陶梅玉絕無和解的可能,卡在中間,也會讓段思齊左右為難。 如今看來陶梅玉的目的就是把她從段家擠出去,才能報了前世的仇恨,段思容不背鍋,也和她水火不容,唯一顧忌的只有家人,陶梅玉應該不懂這一點,或者說她故意忽略,仍然將她當做前世的仇人。 那么,段思容和袁霄承結婚是最好的選擇,可以自由回娘家,也可以避免和陶梅玉見面,可偏偏有個謝薔菲。 生身父母都等于孤兒長大,段思容得到二十余年庇護,反而在今年發現是其實是孤兒,還和舒卉云一般碰上不好惹的婆婆,她簡直是父輩命運的集合體。 段思容不知道和袁霄承結婚會是什么結果,她不想年少的情愛最后落得一地雞毛,停留在最美的階段是最美好的,可段家長輩沒有中止婚禮的意思,如果段思容拒絕,想必也不會被強迫,頂多看一看老太太的臉色,但這之后,段思容沒有留在燕城的理由,遠走高飛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可能,離開過得就是前世在國外的日子。 段思容從打擊之中緩過神還沒來得及不甘,世界已經變了個樣兒,擺在面前的都是岔路,她進退兩難。 風吹著柏樹,沒有回應。 不過有只喜鵲落在枝頭,嘰嘰喳喳叫了兩聲,很討人喜歡。 段思容笑笑,無論如何,她會先保障自己,如果陶梅玉的諸多手段只是為了毀掉她,那絕無可能。 離開烈日陵園,又到埋葬徐琳琳的墓地,她不能埋進烈士陵園,也不能和容易骨灰合葬,去世之后拿了容易的衣物和貼身物品合葬,墓碑上寫的是兩個人名字。 雖然徐林林的墓碑也有人探望,但年份久了,陵園也漸漸老舊,段思容和許叔叔商量之后決定給徐林林遷墳,烈士陵園附近有一處新的墓園,整體管理比這里的更好,徐林林住在那里,和容易的墓碑更近。 不過段思容相信,兩個相愛的人,身死之后精神也是永遠在一起的。 許叔叔還有工作,但給段思容介紹了兩個靠譜的朋友,幫忙做這些事,段思容在兩個墓園之間往返,很快確定方案,又算了一個不錯的時間,將徐林林的骨灰挖出來,換了新的骨灰盒,陪葬的還有段思容為他們精心挑選的衣服。 “爸爸,mama,現在的父母待我很好,你們不必擔心,我會經常過來探望你們,女兒不會給你們抹黑?!?/br> 段思容覺得有女兒買的衣服陪著,至少沒那么孤單,如果真的有在天之靈,他們二位也應該瞑目了。 辦妥這件事,段思容在玉州逛了逛,不過她離開玉州時年歲尚小,有關的記憶都在部隊家屬院,如今就連那里也該換了模樣,她置身其中不過是個最普通的過客。 段思容到玉州市里最大的百貨商場購置給許叔叔一家的禮物,次次來都麻煩他們,禮貌必須要有的。 買完禮物出來,段思容老覺得背后怪怪的,好像是有什么人盯著,她沒有立刻往后看,百貨商場附近也有市民擺的流動攤,段思容停在一處,選了小姑娘最喜歡的發帶,以及包裝新穎的鏡子,準備送給許叔叔的小女兒。 攤主熱情的說:“這鏡子只有燕城才有,正流行呢,你看看!絕對好貨!” 段思容立刻將鏡子放下,她不確定背后跟的什么人,刻意拿著鏡子反而會讓跟蹤的人知道她的警覺,她進入商場買的不是貴重物品,身長沒有戴金銀首飾,更談不上露財,如果是小偷大可不必選她為目標,她立刻腦補一些人販子劇情,如果不是人販子,那有可能是仇家,離開燕城沒有父母保護,一些人總可以伺機而動,她只能警惕的四處觀察。 現如今攝像頭都是少數,玉州是欠發達的內陸地區,部隊駐地附近安全無虞,但市里還有地痞流氓小混混流竄作案,百貨商場附近時常有警察巡邏,段思容很容易就找到兩個穿警服的高大警察,剛要走過去假裝問路停留一會兒,卻被人從身后拍了一下。 “思容?” 段思容回頭一看,不由皺眉:“姜師哥?你怎么在這兒?” 姜天明一臉詫異:“我還想知道你怎么在這兒,我們來玉州博物館采風啊,你不知道玉州出土過漢朝的服飾嗎?” “我想起來,剛才嚇一跳,還以為是誰呢?!?/br> 姜天明溫文爾雅:“抱歉,可能嚇著你了,沒事吧?我來幫你提著東西?” 段思容避開他,如同回避好閨蜜的男朋友那么單純,玩笑地表示:“還是別了,我自己可以提,你工作那么忙,叢雯沒有怨言???” “叢雯也出差了,我比她還要早兩天回到燕城呢?!?/br> “原來是這樣,那還是我錯怪你了?!?/br> 兩人停在路邊說了一會兒話,段思容輕松自在,好似沒有發覺任何異常,問了一些有關博物館的事情,當即表示過兩天也要去學習一番。 姜天明表示:“那你可要盡快過來,我們后天就走了,你早點來我們還可以交流一點經驗?!?/br> 他似乎對段思容的事一無所知,也不問她為什么來到這里。 段思容從善如流,微笑著答應他的提議。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段思容看了看手表:“我得走了,時間不早了,還得回去拜訪親戚,對了,你知道正興街怎么走嗎?” 姜天明搖頭,陪段思容一起去問警察,又給段思容送上公交車。 車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