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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處同葬。打定主意的嬴政趴在慶軻的背上偷笑了一聲,引來慶軻的注意,見喜愛之人高興,自己也彎起了嘴角,縱使自己并不知道那人在高興些什么,只是看他一個微笑也愿隨之同樂。慶軻再抬眼時,竟見那山澗邊扶蘇林立,有蠶人在樹上采葉。笑道,“山有扶蘇,救你我于水火?!?/br>大聲喚那蠶人,“這位阿伯,可否幫上一幫,此后定厚酬以報?!?/br>將宅院居所之址告知蠶人,待得一時后,桓齮和趙高果然帶著人來救二人。桓齮見嬴政形貌狼狽,恨不得一刀剮了自己,“主……唉!將自己搞成此副模樣,我怎與你父交代?!钡K著身份,桓齮也只得將關切之詞收斂,眼中卻掩不住深深的自責。若是今日再尋不到人,他定是要去找呂商人了。“無礙無礙,桓齮兄長莫急?!钡故琴桓崩铣赡影参克?,看的一旁的趙高忍俊不禁。“快些回去吧,看你二人此時落敗模樣,還以為是被打劫了去的?!?/br>聽聞此語,慶軻不免回憶起究是那兇人害他與嬴政到此田地,縱那人已死,他身旁為惡之人也應得懲罰。他本不為齜睚必報之人,但那些人卻觸他逆鱗,定是不能留。心中暗下決定,回憶起那些人眉目,誓要那些人付出代價。嬴政身子本就弱,加之從山澗之上墜落,縱有慶軻護他,身子難免有所損傷。又因傷寒而氣病漸重,言語間明顯的氣聲,聽得慶軻心疼。“政,醫者不是說過,你不能亂走的?!比€藥的間隙,嬴政就鉆到那院里去了。嬴政翹首看著那廂對著練劍的桓齮和趙高,好生羨慕??上荒苷諓炘诜坷?,看看書罷。慶軻見他羨艷之情,心中不忍將人拎回屋里去。只好上前去,敞開了衣袍將人納入懷中,免他受寒。“回去罷?!笨戳似?,也是知足,遂欲轉身回屋。慶軻卻一言不發將人就著衣衫抱了起來,被抱在懷中的嬴政又不免的羞紅滿面。“咳咳……別鬧……”慶軻一笑,將人放到床上,末了還不忘占些便宜,隨手摸了下嬴政微涼的臉頰。見那人好容易正色起來,卻是例行喂藥。嬴政皺了皺眉,接過遞來的藥,“不都說好多了些么,怎的還要吃藥?”捏了捏嬴政的臉頰,慶軻舉了舉手邊的小罐子,道,“喝完藥,這有蜜吃?!?/br>慶軻笑著看嬴政皺著鼻子喝完那碗藥,然后湊到他身邊來要蜜吃,故意舉高不給他,見他皺著眉撲到自己身上來搶,嘴角含著笑意,忍不住不逗他。直到聽到嬴政的輕咳聲,趕忙放下手臂給他,心里又心疼一陣,少不了罵自己兩句——怎么就忍不住要欺負他呢。而這樣平安穩定的日子,卻也不過幾年,畢竟今至亂世,人與人間的緣分姻緣都若那風下蛛絲,牽牽連連,似斷非斷。而那亂世之風刮過時,那絲,總是會斷的。第6章一朝變換幼登王言而有信尋咸陽如果可以,嬴政希望和慶軻在一起的時間能更久一點。賞春之華,沐夏之雨,飲秋之露,踏冬之雪。度日快與慢都未在意,身旁人所在之處,日日都值得心悅。但,這不過是嬴政的念想罷了。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身為秦國的儲君,他在魏國所待的時間并不會很久??傆幸惶?,他會回去的,回到秦國,舍棄趙政這個名字,變回嬴政。執掌一國之政,為謀一國之利。所以嬴政珍惜著和慶軻的每一刻,但即使這般,兩年的時間,也不夠他未來聊以回憶。秦莊襄王三年,三月初,寒冬還未遠去,秦國便帶了信兒來。嬴政要歸國了,他實在沒有勇氣和慶軻去道別,但不告而別又于心不忍,他已經錯過一次,若還犯同樣的錯誤,他不認為慶軻會不予計較。“想些什么,眉頭皺成這樣?!泵嗣陌l頂,兩年的時間里倒是長了不少,可惜,還是沒有自己高。嬴政想了想,卻還是欲言又止,他從未向慶軻吐露過自己的身份,而如今這番告訴他,不知會變成怎樣光景?!皼]什么……只是……家中有事……”見嬴政難為,慶軻不忍道,“若是不便說,便不說。不過你家在何處?幼年時見聽聞你在趙國,卻突然了無音訊,而今又在魏國相遇……”“我家……在秦國……家業緣由,遂搬遷頻繁。這次來到魏國,也不過是暫住……至于家中之事,不便……”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怕慶軻因此時惱怒,畢竟兩人已是生死之交,而他卻遮遮掩掩,若慶軻生氣也是合情合理。“好,回去罷。我若要尋你,到秦國何處?”“咸陽……你若尋我,便去咸陽。不過我有時不在城內,你到城內尋桓齮家,他會告知我的?!辟f著,尋了筆將地址寫在竹簡上。“好,我去尋你?!睉c軻笑道,眼中蓄滿溫柔。秦莊襄王三年,四月,嬴政歸秦國。“呂相?!边€未進殿便見呂不韋等在殿下,嬴政知他對王父與自己的恩情,一直都以禮相待,此時也不忘鞠禮。呂不韋托住嬴政的手道,“公子莫行禮,折煞了下臣。王上體病多時,卻因常年征戰在外而無仔細醫治,而今……”嬴政見呂不韋面色,心知王父身體堪憂,不再拘禮,上殿便推門而去。只見嬴楚臥于塌,胸膛起伏都似不見,這般狀況,可見時日無多。“王父!”縱父子感情淡薄,但抵不過血緣之聯系,況王父并未虧待過他。撲于塌邊,不過轉眼間,王父竟縱然蒼老,嬴政心中一酸,落下淚來。嬴楚費力地轉過頭,見塌邊之人是嬴政,再望向其身后乃呂不韋,攥緊嬴政之手吱呀的要說些什么,終卻喊叫不出聲音——吾兒啊,小心那賊人呂不韋??!“公子,王上似有不適,您先稍作歇息,下臣去喚醫者來?!眳尾豁f見嬴楚吱呀筆劃,意圖向嬴政傳達些什么,怕被嬴政參透,便開口支走他。嬴政見王父狀況的確不甚好,便點頭先行離去。末了,見呂不韋低頭望于塌邊,于嬴楚對視。心下考量,斂了眉眼,出了殿。縱有醫術精妙之人常伴左右,卻也未延得嬴楚命時半刻。秦莊襄王三年,五月,莊襄王薨,享年三十五歲。其子政繼位,年僅十三歲。秦王政元年,因新王年幼,相呂不韋代為執掌政權,封其為仲父。嬴政本以為做了王,自己便能做一番大事。曾想過的也能做,那雄圖偉略也并非夢幻。而如今看來,那離自己太過遙遠的未來,似乎還不如一場夢來的真實。他所能做的,便是為自己建好一座陵墓。秦王政元年,于驪山腳下始建皇陵。嬴政記得,他于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