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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嘴唇上的是一個吻。李越輕輕含住他的唇瓣,像是在熟悉什么,片刻后才開始摩挲,用雙唇感受他嘴唇的輪廓。這個吻發乎情止乎禮,明明含著滿腔愛意,卻很快停了下來。李越最后吻了吻他的嘴角,靠近耳畔道:“終于親到了?!?/br>頓了頓,又含著笑意說:“新年快樂,懷安?!?/br>李懷安腦子里一片混沌,背上那雙手還在,嘴唇仍留有剛才的溫度。他還沒有從突如其來的旖旎中抽身出來,李越說什么他便跟著說什么。“新年快樂?!?/br>李越看他一臉迷瞪,繼續引誘道:“您讓我再親一個吧,親個久的?!?/br>他總算反應過來,一巴掌往對方手臂招呼過去,卻軟綿綿的,沒什么力道。“你!我讓你親了嗎!”圣上被打得心花怒放:“您剛才的樣子就是在討親啊?!?/br>李懷安臉都燒了起來,他這輩子還沒紅過臉呢,第一次就擱李越這兒了。偏偏嘴上仍不饒人:“討親?我看是你討打?!?/br>李越一把抱住皇叔,把他的手也給困在懷里,偏過頭在他臉上偷親了一個,吧唧一聲異常響亮。“您打不到我,只能乖乖讓我親?!?/br>李懷安被箍得無法動彈,認命般靠在侄子懷中,任由對方占便宜。氣得牙癢癢,低聲罵道:“小兔崽子……”小兔崽子聽得清清楚楚也裝作沒聽見,心滿意足把人抱在懷里。聞著皇叔身上若有若無的衣服熏香,看著遠處煙火。管他喜不喜歡,近水樓臺先得月,便宜不占白不占。圣上想通了,這晚上怎么也不肯撒手,直到把皇叔抱得昏昏欲睡,才把人攔腰抱回凝華殿。作者有話說:雙更的我能不能得到一點點夸獎呢(*/ω\*)第23章李懷安第二天醒過來之后自覺老臉丟盡,無顏面對李越。怎么就晚節不保了呢。他從床上坐起來,沉思良久,也想不出昨晚自己怎么沒有反抗。他也沒有多醉,照理說能直接一把推開那個小兔崽子,說不定還能把他推得順著樓梯咕嚕咕嚕往下滾。可他竟然在李越懷里睡著了。李懷安越想越無地自容,手里的一撮頭發都快被他揪掉了。幸而李越及時出現拯救了他那飄逸的秀發。李懷安被嚇得猛然一縮,蜷在床角。:“你你……怎么不聲不響就進來了!”圣上滿面春光,笑瞇瞇看過來:“您侄子剛好是當今皇帝,走到哪里都不用通報?!?/br>他被侄子這樣一看,才反應過來自己這陣勢挺像黃花大閨女,一把甩下捏著的被角,裝得底氣十足:“你起開,我要起床了?!?/br>李越轉身取過架上的外袍,唰的一下在他面前抖開。“我幫您更衣?!?/br>李懷安硬著頭皮站到地上,舉起雙臂讓侄子替他穿衣服。李越動作熟練,可就是磨磨蹭蹭,在他身上到處揩油。太上皇忍了半天,從牙關中憋出一句話:“就一兩天時間,你怎么變成登徒子了,要臉不要?”圣上挑眉,以迅雷之勢在皇叔臉頰上偷了個香。“不要?!毙Φ弥镜靡鉂M。李懷安被折服,就差反過來叫他祖宗了,他這點道行放在如今的李越面前簡直不夠看。他只能硬生生另起話頭轉移自己的無奈:“赤余使者什么時候來?”圣上舉著腰帶看正反面,隨口回答道:“怎么著也得十五過后,年過完之前邊境不會讓他們進來的?!?/br>“朝下那面是正?!崩顟寻财沉艘谎?,又道,“你如今也有底氣了,敢和赤余談條件?!?/br>李越聞言把腰帶翻了個方向,替皇叔系上,嗤笑一聲道:“這有什么不敢的,我還敢發兵呢?!?/br>“發兵?什么時候?”李懷安第一次聽他提起這個計劃,皺眉問道。“反正不是現在,還差些火候。仗一旦打起來不能拖,我要一舉成功?!?/br>系好腰帶便穿完了,宮人正好端來一碗藥湯,圣上接過來,用勺子晃了晃。李懷安看了一眼便嫌棄得不行:“這黑乎乎的是什么玩意兒,怎么還這么難聞?!?/br>李越對著吹了吹,端到皇叔面前:“參湯?!?/br>前些時日從國庫里好不容易扒拉出來的人參總算派上用場了,皇叔一直不愿意用,他只有親自吩咐宮人取參煎湯。李懷安對草藥熬成的湯湯水水抗拒到了極點,往后退了半步:“不喝?!?/br>李越舀了半勺送到自己嘴里,吞下去之后一臉平靜勸道:“不難喝,甜的?!?/br>他冷哼一聲:“不信,我又不傻?!?/br>圣上真誠至極:“真的是甜的,嘗起來像糖水,回頭我給自己也熬一碗,就當是零嘴了?!?/br>李懷安有些許動搖:“沒騙我?”看見侄子篤定點頭之后,他終于接過瓷碗,屏住呼吸喝了一大口。李越這個小兔崽子!苦味和酸味從舌根一直竄到頭頂,他咳了幾聲,憤憤道:“說好的不騙我?!?/br>圣上委屈:“我沒說,只點了個頭,您自己誤解了?!?/br>李懷安不愿意再和他扯這些有的沒的,索性一口氣把參湯全喝了,然后半張著嘴讓苦味快些散掉。李越收回空碗轉身放在桌上,自言自語笑道:“好像小狗?!?/br>“嗯?”他抬眼問道,“你說什么?”圣上回過身來:“我說您這段時間要好好修養身體,天冷著正好出不了門,該補的趁這會兒都得補好?!?/br>李懷安點點頭,道理他都知道。這段時間在侄子照顧之下,他能感覺到身體恢復了不少,至少平日里不再乏力,也不再嗜睡了。李越頓了頓,又道:“還有一件事,得跟您商量?!?/br>“什么?”“赤余的事情……”他與皇叔對視,“他們來的時候,您能稱病不見嗎?”李懷安愣了愣:“怎么,有什么不便嗎?”李越拉著他坐下:“我是怕您不便,萬一您見到赤余人之后又受了刺激怎么辦?況且也不知道要來哪些人?!?/br>他煞有其事看向侄子,問道:“李越,你就這么不愿意讓我想起來?”圣上沉默片刻,點點頭,算是坦然承認了。他確實不想皇叔恢復記憶,現在這樣多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李懷安看向對方眼睛,深褐色的瞳孔,倒映出一個有些陌生的自己。似乎李越的世界里總是有一個李懷安。他嘆了口氣:“好,聽你的?!?/br>*轉眼就到了年后,赤余派使者入魏進京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魏國。朝野上下都繃緊了一根弦,京城南軍北軍被全員調動,賀遷升任鎮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