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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前從未經歷。經歷這種顛簸激流感, 仿佛渾身的心血都往一處去了, 她下一刻就要分崩離析。 趙老師批評她, 聽聽看, 湘湘, 就你這任性的聲音, 在你那房子里能辦事嘛?會出人命的, 不是你的就是我的! 顧湘求他不要說,他的言語比他的力道更讓她難受。 哪里難受?他問她。 言語和力道一齊,僅這一記, 顧湘就瓦解了自己,她懨懨的聲音聽起來叫人頭目森森, 那人無限倒塌的理智與端方。 溫存一點點如假象崩壞,顧湘說這樣的趙老師讓她有點怕, 像真是要吃人一般。 “明明是你在吃我?!彼嵝阉裁?。 “可我很喜歡,”顧湘夠著些身體去捧他的臉, 慢慢用細細的吻去描摹他, 描摹這個她一見鐘情的男人,窸窣的情.欲里,她告訴他, “你什么樣子我都喜歡。趙老師,還好我厚臉皮,是不是?不然我永遠不知道其實有人就是個假把式的酷蓋,他明明很溫柔很小孩子氣, 明明在床上是那么會哄人。這樣的男人要是掉到別的女人手里,我會懊悔死的。趙孟成,我覺得我完蛋了,我該慶幸你離婚了,不然我怎么辦,我要是和一個有婦之夫這樣我該怎么辦,我媽會殺了我的,可是我還是好喜歡你……”顧湘覺得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盡管她口口聲聲厭惡一切第三者,倘若她真這樣遇到了已婚的趙孟成,她難保自己的品格不會犯錯。 趙孟成耐力停勻氣息地聽她說完這段話,眼里紅紅地,他來吻她的額頭和眼睛,附和她這個假如,“湘湘,謝謝你,謝謝你沒讓我做這個歹人?!?/br> 謝謝你在對的時間里出現。 他難以言明她的意義。貿然地說愛她,好像自己遠遠做得還不夠; 可事實就是,湘湘,正因為你的出現,我才找回那種失而復得的愉悅感。 這樣純粹的感覺,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體會過了。 是的,他對她別無祈求。只希望她出現在自己的視野里,一顰一笑,都那么鮮活地勾.引著他,這便足夠了。 趙孟成覺得,這是喜歡一個人的起點,也該是終點盡頭的樣子。 他不能百分百篤定他們會依愿,但他愿意去試試,足夠的真心與誠意。 朋友酒局上,老友間打趣過,男人為什么鐘愛年輕的皮囊,因為那樣的容顏鮮活,她知情識趣,不去挑戰你的短板,不去置喙你的懦弱,不會去深挖你如今的功成名就可能是借著妻家的門楣。男女之間的博弈,永遠要男人高人一籌,這樣他們才會看到女方的溫柔嫵媚,低眉順眼,可惜婚姻里的女人大多數是踩在男人眉眼之上的。他們再戲謔,因為妻子是平等的,她是你的戰友,而情人是附屬品,再矜貴也只能待在你的博古架上,你見過幾個打仗的拋棄戰友的,頂多拋棄你的藏品。 在座當中,唯獨趙孟成是例外,他不需要去借妻家的榮耀。莫說他從前的仕途,現如今他是想回歸還是去從商,對他這樣一個副高職稱、對他這樣的家庭出身都易如反掌。偏他自己吃齋念佛的性子,也罷,老友們說合該有些人注定是學術的命。 那場酒局,于趙孟成不過是個醉生夢死的下場。但有一句,如今看,他是受益了,老友說,愛年輕的容顏是男人的天性,何苦要賴到劣根性上去,等哪天你體會到這劑強心劑的厲害,就明白她的意義了。 眼下,迫在眉睫的壓抑與痛楚席卷之下,蝕骨銷魂的充沛感官里,趙孟成才不得不臣服他的強心劑,劇烈的沖撞之下,他明明有聽到她在叫慢一些,可如何慢的下來,乖乖,“湘湘,睜開眼睛看我?!?/br> 她如何肯聽。 “那你不看我,我要看你啦?!壁w孟成說著去夠床頭柜上他的眼鏡,顧湘于顛簸里問他要干嘛,他戴上眼鏡,輕飄飄地回應她,“看你?!?/br> 顧湘這才明白他所謂看是什么意思,又氣又惱,一把抓下他的眼鏡,“趙孟成你這個變態,我現在就給你撅掉……”說著,當真把一副眼鏡給撅斷了。 趙孟成不氣反笑,兩手來分捉她的手腕,“到底是被寵壞的慣寶寶,怎么這么敗家的呀,???!” 到此,他忍不了了。 …… * 臥室里只開著一盞床頭燈,平息良久,顧湘都不睬人,也不聽話去洗一下,渾身細汗。 原本長發就沒干,現在又被濕汗捂得更懊糟了。趙孟成簡單沖洗了下,來抄她起身。 她不依。趴在枕頭上,小孩子一般固執的睡姿。 他頭發里的香波味鉆進顧湘的氣息里,也聽到他低低的聲音,“這算怎么回事嘛,好像我做錯事了,不睬人呢?” 顧湘依然不肯開口。 “你這樣好像我是個掠奪者?!?/br> “你就是!”她聲音悶悶地,埋在枕頭里。 趙孟成沒有回應她,聽他腳步聲越來越遠,好像出去了。顧湘這才側過頭來,換氣自己,也聽他的動靜。 他再進來的時候,端了杯水,那種豎條紋的玻璃杯,擱在床頭燈之下,映出幾條光棱,朦朧干凈。 他抱她起來喝水,臂彎里的人不聽從,他干脆喝來喂她。渡進口腔里,顧湘才發現熱水里投了冰塊,一小塊冰含在舌尖上,愈來愈小,融化的緣故。 如法喂了幾口,她偏頭表示不喝了,不渴了。 剩下的半杯,被他喝完了。半杯溫水下肚,顧湘這才漸漸聚攏回精神來,坐在床邊的人玩味地問她,“還氣嘛?” 氣!她渾身膩膩的,突然掀開被子,爬到他身上去,濕發沾在后背上,他伸手替她捋順。 也不說話,就像有脾氣但又不會人類語言的貓。只會一味地湊在你手腳邊,挨蹭你,要你注意它,要你慣慣她。 趙孟成手里的空杯干脆丟在床上,騰出手來順毛安撫他的貓。 寂靜里,懷里的人突然仰首看他,“趙老師我要看你穿你們S外的制服,你的學生說逢周一升旗儀式,全校最好看的風景莫不過趙美人穿制服?!?/br> “別鬧?!?/br> “我要看?!彼鰦捎州^真的口吻。 趙孟成說和今晚穿得西服沒什么二式。 顧湘:“不管,我就要看?!?/br> “那你留下來住,每周一我出門都可以看到?!彼氖植唤浺鈷咴谒募贡成?。 這個人簡直就是個老狐貍。不,肯定是狐貍和狗生出來的老畜生,顧湘呸他,也咬他,“想得美!你不步步為營會死嗎?” 趙孟成笑,“許岫遠都知道要我看緊點你?!?/br> “看緊就有用嗎,笨,豬,”顧湘恃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