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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湘可不是要洗, 她存心氣他,“我已經很久沒一個晚上洗兩次澡了?!?/br> 床頭已經收拾好自己的趙孟成聞言,突然來了興致,他絲毫不氣惱, 倒是打聽起她的從前事,“你前男友是個什么樣子的人?” “你問了干嘛?” “取經啊。你不是說,你母親很喜歡你前男友?” “比你高比你帥比你好脾氣!”顧湘張嘴就來,其實通通都沒有,除了比他脾氣好這一點。 趙老師伸手來撈她的臉,他還沒來得及洗手,那獨有的氣味還留在他手上,就這么喇喇來扶顧湘的臉,回應她的話也更氣人,“有什么用,還不是分手了?!?/br> 顧湘氣得來咬他的手,趙孟成順勢揪起了她,抄過她的腿彎,抱她起來,“洗洗睡吧,別鬧了?!泵髅髅刻焱ㄇ谀敲催h的路,為什么就不能早點睡呢,他說,“我好像也被你給帶累壞了,也愛熬夜了,可怎么好?!?/br> 顧湘房間里沒有套衛,二樓有洗手間,但沒有一樓的大。這個該死的顧文遠不知道怎么設計的,于是顧湘習慣用一樓的洗手間。 趙孟成抱她下樓,讓她抓緊洗漱睡覺,睡眠不足通勤開車得多危險。 “那你呢?” “我回去洗?!?/br> 顧湘聽他這么說,有點不開心,丟開他,徑直脫睡袍要沖澡,趕客的嘴臉,“滾吧?!?/br> 她曾也這樣坦誠地站在前男友面前過,不知道是年歲的差別,還是因為她也時過境遷,彼此心境都不一樣了。她鎮靜大過怯場,而對面的目光換了個人,趙孟成也比前男友坦蕩多了,顧湘甚至都不知道該罵他還是該稱贊他。 總之,和這樣年歲的男人相處反而不那么忸怩了,他能泰然地應對你一切想要躲躲藏藏的心情,也能輕易拆穿你的小心機,“別?;ㄕ?,我真的得回去了,湘湘?!?/br> 已經不是明天的行程了,是今天,天亮七點,他還得帶隊送學生去參加數學競賽。今年的省賽賽場選在S市桐城區,趙孟成作為教研組長,他得帶隊,賽后還有教育會要開,他的衣服證件什么的都還在家里,“我真的得回去了,司令大人?!彼f著來擁她入懷,無關風月地落一個吻在顧湘額前,也檢討般地告訴她,到底康櫻是他的學生,不是他有什么包袱,而是真的要以身作則,他動輒歇在這里太不像話了。 顧湘踮著腳尖去夠他,“那你晚上會回來嘛?”她覺得自己完蛋了,浮花浪蕊般地想入非非。 “你都給我下命令了,我當然得回來給你做車夫?!壁w孟成說下午趕回來,他還有課要上呢,還有周五的校務會,還有該死的班會。他念叨最后一個行程的時候,咬牙切齒的,仿佛和自己的學生有仇。 淋浴間里起了一層氤氳,顧湘打算沖澡也放他行了,臨走前,趙孟成才想起什么,一手去挑她的浴簾,一手撐在墻壁上,熱水沖刷下來的動靜里,他問她,“顧湘,晚上去我家好嘛?” 抹開不住的水注,顧湘像條魚,浮出水面吐泡泡,“你從來沒有邀請過我?!辈皇腔卮鹚?,而是指責他。 這話十足的女兒家脾性。趙孟成莫名覺得冤枉,他得有機會才行,且冒昧請也太唐突了。以及,多少還是怕她介懷些什么,“現在正式邀請你?!?/br> * 總部的項目投產在分公司,移交走,老規矩,總部負責人都是要犒賞員工的。 饒是分司和總部財務獨立,分司的人去總部,到底有地方去京述職的自覺。 業務會開到最后,紀紜來了。大佬永遠是壓軸的靈魂五分鐘,這五分鐘最后拖成個半個小時,他慣會的剩余價值論。 經過上回唐女士那宗歪打正著地內涵,顧湘心想這個老賊應該不敢再找她嘰歪什么了,況且顧文遠雖然作男人風流慣了,但是他的那些狗rou朋友真敢宵想他的女兒,試試看!顧文遠上回就說了,姓紀的他不敢,不敢的意思就是顧文遠不會肯,這才平了唐文靜的火。 顧湘今天穿的素凈,最普通的通勤黑白Look,翻駁領的領口,鎖骨上配了條四葉草的項鏈。 散會的時候,紀總循例要請分部的同僚吃飯,客戶那頭常聯絡的幾個主也一道請了,一聽就是犒賞團建成了應酬陪酒。 眾人魚貫而出,紀紜點名顧湘,她的小名從前同僚就有人喊,他這個檔口要死不死地跟著喊, “香香,你是總部借調過去的,客戶那頭原先你也熟,晚上你幫著應酬?!彼囊馑甲屗麄冞@桌。 顧湘無聲瞥他一眼,公報私仇的家伙,狹隘的男人。 她才不會跟他低頭,“好呀!” 紀紜和他妻子分居了,原也是家里聯姻的婚事。各自貌合神離,公子哥對上大小姐,誰也不服誰,妻子常年在國外,各玩各的,至于為什么一直沒離婚,誰曉得。大戶人家總有點舍不得埋沒的成本,各自瓜葛著又各自糾纏著。 “你好像有點不一樣了?!贝罄泻退黄鸪鋈?,二人并肩走。 顧湘心里咯噔一下,面上波瀾不興,“什么不一樣?” 紀紜怠慢一聲冷笑,“就是你想的那種不一樣?!闭f完,抬腳就走。 給顧湘氣得,她不禁反思,這是怎么了,流年不利是不是,全和狗賊干上了,還都是這種大差不差的二婚狗賊。 晚上應酬,紀紜要秘書訂了兩桌,兩桌不在一個包廂內。分部的同僚自行團建,他要單獨請客戶。 早一個星期前,顧湘隨老板參加這種酒局,頂多算是個陪襯。當然,今晚她依舊是,入局前,她特地吃了個rou松海苔貝貝,墊墊肚子,也明白這種所謂的君子局上,你想吃飽太難了。 原先打交道的頂多是業務專員、采購工程師,這回他們VP過來了,紀紜的女伴他自然要介紹,可是不等他開口,對方先認出了顧湘。他說好巧,沒想到這么快就見面了,“我想著,咦,那個小姑娘怎么沒加我微信的,該不是趙孟成不肯吧!”許先生依舊和煦沉穩的客套,哪怕現在在職場上,他是甲方爸爸。 紀紜問許總,認識的? 許答,我認識趙小姐,她不見得還記得我?!伴_玩笑,顧小姐是我朋友的朋友?!彼迷~隱晦,但聽去的人無一不了明的。 尤其紀紜,顧湘的余光去瞟他,老賊幾分忌憚幾分不如意但又不得不賣許先生面子的那種微表情,實在解恨! 顧湘突然覺得今天這個碼頭拜得實在值,認識大佬誰不開心,起碼她接下來可以舒舒服服地喝酒吃菜了。 啊,原來趙老師可以給她背書的哎,心上立馬把他和其他所謂的二婚狗賊區分開來。 一場答謝宴,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