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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趙孟成是真真愛子的一個‘師或父’?!?/br> 蘭舟雖說過繼給二叔十年, 但二叔身邊朋友的事并不是都和他說,包括趙孟成。蘭舟也是高一到了老趙班上,才和后者投契起來。 “我聽說老趙之前是要結婚的,沒結成?” “你聽誰說的?” “孫姆媽?!?/br> “哼,你們趙老師說的沒錯,你就是在這些兒女雞毛蒜皮上耽誤工夫了。怪我太容著你了,從明天起,該上的課都去給我上,馬術、游泳、高爾夫,老趙那里的補課你也去給我聽聽,他給高三上課,有系統高一部分。別覺得屈著你了,多少家長時薪高到咋舌請他去都沒這機會呢?!?/br> 蘭舟警醒二叔,“S外的老師在外面有償補課是要被撤職的好不好!” 章郁云恨小兒一眼,“天真無邪真好?!?/br> 爺倆打著嘴炮一路下樓去,蘭舟趁著二叔的酒勁在,試探八卦起來,“那么老趙為什么又悔婚了?” “任何一件事都要去經營的,比如生意興,比如大樓起,再到感情,夫妻、父子都是……,你們趙老師呀,就是心太善,他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和那個女的早神離了,偏舍不得人家在他低谷時陪伴的情誼,總覺得由著她縱著她能熬過去,熟不知慣性依賴不是感情。到頭來,人家往他心窩里捅刀子了,這才大夢覺醒?!?/br> 有些東西,壞了就是壞了,沒了就是沒了。 那馮洛也是個偏執人,一方面舍不得趙家這棵大樹,一方面挾持著這十年的感情,談不上誰對誰錯,只是兩個人的世界觀不同,一個人苦出身的緣故精致利己,一個人公子哥慣了散漫隨性,這兩個人能綁在一起十年也算是一樁奇事。 “老趙還沒忘記那個女的?” 章郁云微微一哂,外面朗朗月色天,倒也醒了他不少酒,“小子,我們需要機器來給我們記數據算賬目的原因就是因為人慣性會錯,會忘。會忘事,會忘人?!?/br> 少年不服氣,“總有人值得我們不忘記的?!?/br> 二叔總有理,“你都說了,是值得的?!敝档玫淖匀徊粫?,也不能忘。 回去的路上,二叔一再叮囑,老趙周末的補課你要去,“去了見了什么人什么事,回來要說給我聽?!?/br> 蘭舟很懵,“什么人什么事?您確定不是要看我的上課筆記?” 后座上的人,“不看,你的那些我已經看不懂了?!?/br> * 周六天,顧湘還在昏天暗地里,手機響了,康櫻打的。床上的“鬼”還狐疑,啞啞地接通: “你不是在補課?” “香香姐,我們這里的衛生間泡了水,他們讓我問你,能不能借我們那邊的洗手間用?!?/br> “泡了水?” 昨天夜里落了一夜的春雨,雨量有限,但真要滲進來,扣頂板上估計也是一塌糊涂。門市上面是平層,之前涂層保養的事,估計顧文遠也沒多上心。 該是柏油老化了,裂了縫,雨水才滲進了房頂里去,扣板頂稀稀拉拉地泡了一地的水。 顧湘看到拍過來的照片,唉聲嘆氣。不省心,都是些烏糟事,沒一件稱心如意的。 她是房東,自然她來善后。 “行了,你們要上洗手間的都過來吧!哦,對了,趙老師不行,你轉告他,有尿憋著,這是我和他的私仇!” 康櫻:“???” 床頭柜上的鬧鐘顯示時間九點不到,顧湘再一次感嘆,上學真苦! 她也苦,昨晚加班到十點多。好不容易等到個周末,難得雙休,睡個懶覺都不能夠,哎! 唉聲嘆氣之余,在商戶業主群里發消息,求介紹可靠的屋宇維修的師傅。 顧湘爬起來簡單洗了個漱,一身臃腫的棉衣棉褲居家服就出門了,繞過夾巷,包租婆一臉起床氣地來看前線戰況。 “教室”里他們在上課,女房東不聲不響地進來了,素面朝天,長發蓬著,離蓬頭鬼也沒差多遠。 她一臉的“刻薄相”,招呼他們,“你們上你們的課?!闭f著,徑直去查看洗手間,乖乖,當真泡的一塌糊涂,扣板頂上、墻面上全是水。 幸虧眼下雨停了,顧湘聯系的師傅且還不能到,她勘察好現場,就要回去了,關照在場的學生們,“廁所里的水先停了罷,你們急的可以去我那邊上,但是,”顧湘說著,一扭頭,看長桌上位那頭的趙老師,她故意的,故意挾私報復。 “趙老師不行,哦,對了,街頭有家肯德基,您如果急的話可以去那邊上,或者趙老師也可以借隔壁商戶的?!?/br> 一桌的學生一臉懵,顧湘故意賣關子,“你們也別問,問了也不告訴你們?!?/br> 趙孟成今日穿了件煙灰藍的哈林頓外套,說實話這種防風夾克最挑身型、顏值了,穿不好就老氣橫秋的。但是,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偏就這么叫人不服氣,他這么穿,就是好看的! 美色誤人且誤國。 顧湘狠狠橫紅顏禍水一眼,fg不能倒,理他就是狗! 說罷回去了。 陳桉和“家明”今日還要請顧湘去吃羊rou鍋子,說好中午過來,一起去鄉下一家土館子打卡的。顧湘突然惡趣味上來,她跟陳桉借一下家明,要家明待會過來在東門市這邊等她。 陳桉笑香香,你還是在乎啊,不然弄個男人氣趙老師干嘛! 顧湘在翻今日出門要穿的衣服,沖電話那頭的陳桉,“人要臉樹要皮。我為什么不能在乎,如果能氣他一下或者惡心他一下,為什么不!” 已然在第五層的陳桉十足的不屑:“小學雞?!?/br> 顧湘最終選了套最舒坦的風格,杏色粗線針織的高領毛衣,奶白色立領羽絨馬甲,仔褲,小白鞋。她化通勤妝很快,簡單收拾了下自己,維修的師傅也到了。 要從住家這邊上平臺處,師傅的意思得等天再放晴些,平臺上的水干了才能重新澆柏油,二人再到門市那邊洗手間里查看,揭掉扣板頂,恐怕里面也要重新做防水,一頂三面。 東家和師傅在里面談工程,學生在外間做模擬卷。顧湘知道這里面多多少少有生意經的嫌疑,但是房頂和室內防水做不好也確實是大患,沒一口答應對方,只是要對方先出個報價出來,當然,“師傅今天的出工費我還是要付的?!?/br> 那師傅一聽顧湘要比價,多少有點不耐煩,又說這地段他都是做慣的,價格很公道的,你這一屋子水也不好耽誤的呀。 “是的呀,”顧湘跟著師傅唱起了本地腔,“但是我做不了主的呀,我還要跟我爸爸要錢,”她張嘴就胡謅,“您就先出了價錢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