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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卻對他惡言相向,尊上醒來若是知曉此事……”除了費含,其余五人俱不可置信地看著凝露。“凝露,你說什么?和尚救了尊上?”凝露輕哼一聲,“你以為如佛宗為何要將寂霖除名?”小六忽然道:“原來佛子犧牲這么大?”被宗門除名,又背負著正道的唾棄,而如今到了魔宮,卻又遭受他們的冷嘲熱諷。其余四人也露出后悔的神色。“我這就去跟佛子賠不是!”小六真性情,立馬轉身欲前去賀寂霖的院子。“小六?!辟M含攔住他,“待寂霖休息好了,再去不遲,況且,他也未放在心上?!?/br>“小六,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其他四人也說道。費含微笑著看向凝露,道:“凝露姑娘也舟車勞頓,不去歇息?”凝露冷冷道:“就去?!毖粤T,與他擦肩而過,相背而去。費含斂起微笑,輕嘆一聲。這廂賀寂霖攜淳無回屋便睡下了,他與淳無不分晝夜地趕來魔宮,的確有些累了。翌日清晨,他起身打開門,便見懷谷以一種標準的姿勢站在門外,見到他立即說道:“佛子,奴侍奉您與少宮主凈面?!?/br>賀寂霖行禮道:“貧僧自來便是,不勞煩懷谷施主?!?/br>懷谷問道:“那少宮主?”“不用?!?/br>懷谷見狀,識趣退下。賀寂霖回房,淳無也正好醒來,“師父?!?/br>“起床練功了?!辟R寂霖將自己和他收拾好,帶他來到院中。兩人剛做好準備,懷谷便來稟報:“少宮主,佛子,幾位大人正在門外等候,要見佛子?!?/br>賀寂霖一愣,讓淳無繼續練功,道:“請他們進來?!?/br>六人進來,費含道:“寂霖,昨夜歇得可好?”賀寂霖淡笑道:“甚好?!?/br>其余五人忽然俱躬身行了一個大禮,道:“佛子,請原諒我們!”賀寂霖愣了愣,疑惑地看向費含。費含笑道:“他們對之前的莽撞感到愧疚難當,特地來向你道歉?!?/br>賀寂霖確實沒在意過他們的話,便道:“五位施主無須如此,貧僧未曾放在心上?!?/br>五人直起身,道:“謝謝佛子!”他們心中更加愧疚,覺得自己與佛子相比,實在是太狹隘了!“少宮主也在???”小六瞅了瞅一邊認真練功的淳無問道。賀寂霖頷首道:“貧僧正在教他練功?!?/br>淳無練完了一套拳,來到賀寂霖身邊,道:“師父?!?/br>賀寂霖摸了摸他的腦袋,“不錯?!?/br>六人俱訝然,莫非佛子還是少宮主的師父?難道少宮主要遁入空門?“寂霖,少宮主是你的徒兒?”費含面帶惑色。賀寂霖頷首道:“不錯?!?/br>淳無面無表情地看著幾人,幾人心中都有些發怵:不愧為尊上的兒子,就這氣勢,像極了尊上。費含回過神來,對另外五人道:“你們既然已經取得了佛子的諒解,還不趕緊去做事?”“那五哥你呢?”小六問道。“我只要把我的丹藥煉好就行了,倒是你們,可不要趁著尊上不在就偷懶?!?/br>五人只好不情不愿地與賀寂霖拜別離去了。賀寂霖邀請費含坐下,又讓淳無繼續去練功。費含坐下后,嘆道:“可惜寂霖你無法飲酒,否則我就將我收藏的佳釀拿過來與你痛飲一番了!”賀寂霖笑道:“茶也一樣?!?/br>費含頷首,問道:“如今你被宗門除名,可有什么打算?”賀寂霖目露黯然之色,復又恢復平靜,“是貧僧愧對師門,只是,貧僧也有自己的是非觀,貧僧若連自己的本心都違背了,那還談什么修煉之道?”費含聽罷,深受觸動,覺得面前之人無論是風儀還是胸襟都令人感佩萬千,怨不得尊上會因他惱怒于小六他們,尊上真是好眼光。“寂霖不愧于佛子的雅稱?!?/br>賀寂霖心中赧然,他不過是因為知曉閭丘鳴的潑天氣運才有勇氣邁出這一步罷了,說到底,他還是個自私自利之人,實在當不得費含這般盛贊。“貧僧慚愧?!?/br>費含見他垂眸,以為他傷懷,便道:“寂霖也不用如此自責,無愧于心便好,想必你師門也是理解你的?!?/br>賀寂霖點點頭,“多謝費施主寬慰,貧僧知曉?!?/br>費含故意露出生氣的表情,“寂霖你還跟我如此客氣作甚?直接喚我姓名不行么?”賀寂霖淺笑,“費含?!?/br>“我昨日去看了尊上的傷勢,昨晚又給尊上煉了一些丹藥,現在正要去給尊上服用,不若你陪我一起?”費含期待問道。賀寂霖想來無事,去瞧瞧閭丘鳴也好,便應了,淳無自然也不愿意一個人待在院中,跟著兩人一起去了。三人來到閭丘鳴住處,費含在閭丘鳴門上敲了三下,門自己開了。進了屋子后,發現閭丘鳴已經恢復人身,正躺在溫玉床上看著三人。“尊上,您這樣不容易恢復,還是變回……”費含在閭丘鳴壓迫性的目光中直接吞掉了后面一句話。他輕輕咳了一下,道:“尊上,丹藥煉好了?!彼贸鏊幤糠罱o閭丘鳴。閭丘鳴聲音還有些嘶啞,道:“辛苦你了,你先下去,我與佛子還有話要說?!?/br>費含表示明白,麻溜地退出了房間。閭丘鳴見賀寂霖還站在不遠處,道:“你先坐下?!?/br>賀寂霖見屋內沒有可坐之處,便與淳無一起坐在了玉床上。“我很慚愧,連累你被宗門除名?!遍偳瘌Q面色還有些蒼白,注視著賀寂霖說道。賀寂霖淡道:“你好好養傷,我先回了?!?/br>“你生氣了?”閭丘鳴急忙扯住他的衣袖,牽動了傷口,不禁輕嘶出聲。“為何不吃藥?”賀寂霖看著費含留下的藥瓶問道。閭丘鳴問道:“和尚,你為何救我?”賀寂霖將藥瓶遞給他,“先把藥服下?!?/br>“和尚,能否告訴我?”閭丘鳴不依不饒。賀寂霖輕嘆一聲,“服下就告訴你?!?/br>閭丘鳴聞言,接過藥瓶,一口吞咽下去,然后注視著他。賀寂霖說道:“因為,我佛慈悲?!?/br>“就這樣?”閭丘鳴有些失望。賀寂霖嚴肅頷首。“就這樣,值得你背叛宗門,與正道為敵?”閭丘鳴不愿相信。賀寂霖平靜地看著他,“只要不背叛佛祖,我一人修佛又如何?”他不是寂霖,不會因為被宗門除名而自責愧疚以至于生出心魔。閭丘鳴無法從他平淡的面容上看到其他情緒,只好作罷,道:“你先回去吧,趙沅也在魔宮之中,你可去尋他?!?/br>賀寂霖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