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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賠給靜漪的夫婿,一定是最好的?!?/br> 老夫人微驚。 不做小,那就是……小侯爺的正室? 這又怎么可能?莫非,小侯爺所說的“賠給靜漪的夫婿”,另有其人? 老夫人正在驚疑不定,身后忽然傳來一陣淺淺的嬌呼:“呀!” 阮靜漪原本正在一旁做嬌羞之態,聽到這陣驚呼,連忙側首,卻見三妹阮秋嬛正蹲在小荷塘邊,伸手撥弄著荷塘中的蓮葉,姿態纖纖,十分嫻美。 “怎么了?”老夫人問。 “我……”秋嬛似乎微微有些耳紅,“不小心弄濕了鞋襪。也不知哪里可以換?” “怎么這么不小心!”阮老夫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在小侯爺一個外男面前弄濕了鞋襪,這還頗有些不體面?!傲T了,讓靜漪趕緊帶你回去吧?!?/br> 秋嬛應了一聲,面色緋紅地站起來。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她站起身時,鞋尖帶了些水。只聽“嘩”的一陣輕響,水珠子飛濺起來,直直地朝段準飛去,將他的袖口打濕了。 阮靜漪當場愣住——這水珠是怎么飛這么遠的!莫非秋嬛用力地在水面踹了一腳嗎?! 眼見段準的衣服上,有了幾個斑駁的深色小點。秋嬛愈顯得無措,緊張道:“小侯爺,對不住…這都是秋嬛的錯處。要不然,秋嬛幫您將這件衣服洗了吧……” 而那頭的段準,表情已飛快地冷了下來。他輕瞄一眼自己袖上的水痕,說:“阮三小姐,你這腳,是不是有些太笨了?” 阮秋嬛愈顯慌亂了,她如只受驚的鳥雀似的,偷偷理了理發髻,道:“小侯爺,我,我不是故意的……” 段準不言不語,只給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 下一刻,便有個侍從掏出了算盤,噼里啪啦地算了起來:“小侯爺所著乃是芳緞所制成衣,蘇州上品繡娘手縫,經由水路陸路轉運,合計價值四百五十兩銀?!?/br> “不錯?!倍螠庶c頭,望向阮秋嬛,“阮三小姐,怎么付錢?我派人去你父親處取,還是你現在就給我?” 這回,輪到阮秋嬛愣住了。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問:“小侯爺,您…在說什么呢?” “弄壞東西,就要賠償。阮三小姐好歹也是知書達理,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拿算盤的侍從笑瞇瞇地說,“咱們小侯爺的衣服格外金貴,料子是天子所賜,江南江北都未必有第二匹。四百五十兩銀,可是虧大了呢?!?/br> 阮秋嬛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而那頭的段準冷著一張臉催促道:“你自己的鞋襪濕不濕,我懶得管。但你弄臟我的衣服,那就必須賠。付錢?!?/br> 24. 要求阮大小姐力氣這么大,全京城都找…… 四百五十兩銀子, 這個數目就像是一柄大錘,重重地落在阮秋嬛心上。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尋常男子見了她這副模樣,早該心生憐惜,哄著她說一句“沒什么, 不必放在心上”, 怎么小侯爺不但絲毫不見憐惜之色, 反倒還問她要錢? 怎么會有這等不解風情之人! 阮秋嬛面色微微發白, 不甘地說:“小侯爺, 我家中貧窮, 恐怕一時拿不出這么多銀子。不如, 我替您將這衣服洗了……” 段準的侍從笑說:“阮三小姐, 貴府再窮, 四百五十兩還是拿的出的吧?咱們小侯爺不缺洗衣婆子, 就想要錢?!?/br> 段準點頭,漫不經心說:“恰好昨天賭馬輸了一把, 就差你這些錢呢。別磨磨蹭蹭了,怎么交錢?” 阮秋嬛又被震了一下。 怎么會這樣! 這小侯爺是壓根不在乎她如何美貌有才情, 滿心滿眼只有銀子! 她險些將一口銀牙咬碎了, 不甘地低下頭,說:“小侯爺,這衣服當真有這么貴重嗎?竟然要四百五十兩?可否少一些?我…一時半會兒拿不出……” 這么說著,她心底微微惱火起來。她阮秋嬛幾時落魄到這種地步,竟然與人庸俗銅臭地討價還價? 可四百五十兩實在是太多了!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哪有這么多私房錢? 段準很不留情面,冷硬地說:“四百五十兩,一厘都不能少?!?/br> 一旁的侍從則笑嘻嘻地說:“誰讓阮三小姐來的不巧,咱們小侯爺昨兒賭馬, 剛好就輸了這個數呢?” 聞言,阮秋嬛簡直氣得跳腳。 敢情這小侯爺并不是當真要她賠錢,純粹是賭馬輸錢了,要拿她填虧空!這是什么黑心人? 段準見阮秋嬛的面色青一陣、白一陣,很不好看,目光暢快起來。一會兒,他轉頭望向旁邊的阮靜漪,說:“要不然這樣吧,阮三小姐賠不起,就讓阮大小姐代賠吧?” “???”正在一旁看熱鬧的阮靜漪刷的抬起頭,心底有不好的預感。 “只要阮大小姐喊一聲‘大哥’,我就把這筆債免了,怎么樣?”段準笑問,手里的折扇慢悠悠搖晃著。 此言一出,眾人的表情都頗為古怪。一個男人,追著姑娘家認哥哥meimei,這不就是看上人家的意思? 阮靜漪想也不想,立刻拒絕了:“那不行?!蓖炅?,便化身為道德的捍衛者,目光炯炯地說,“我們阮家有家訓,敢作敢當。秋嬛犯了錯,那就必須補償。我這個做大jiejie的,豈能看著她以作弊的方式逃脫責罰?此非禮義!” 這話說的大義凜然,一旁的阮秋嬛卻險些氣壞了。大jiejie一張嘴說這么多光明話,結果最后還是要她出錢! 眼看這四百五十兩銀子是逃不掉了,阮秋嬛累的連話都不愿多說,氣懨懨地站在一旁。 阮老夫人見了,想起她鞋襪還是濕的,便說:“秋嬛,賠錢的事我回頭與你母親商量,必不會叫你一個女兒家自己擔。你不是弄濕了鞋襪嗎?先回去換了吧?!?/br> “是……”阮秋嬛有氣無力地回答了,心底已經在算那四百五十兩銀子該從哪里摳出來。 她是真的不想賠這筆錢,可她敢說一個“不”字嗎?這可是段準,是宜陽侯府的小侯爺! 馬車來了,阮秋嬛身子飄飄搖搖地上了馬車。很快,孟府外的池塘邊,便只剩下秋嬛、老夫人與段準三人了。 老夫人開門見山,問:“小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