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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靜漪笑了笑,道:“祖母,若我說,我不想嫁人,您會同意嗎?” 7. 細談那人著實難以高攀…… “祖母,若我說,我不想嫁人,您會同意嗎?” 靜漪的一句話,叫阮老夫人捻著佛珠的手微頓。片刻后,老夫人笑了起來,道:“你又在說笑了!姑娘家,哪里有不嫁人的?” 靜漪低頭,信手弄了一二琴弦,道:“祖母,靜漪并非是在說笑?!?/br> 老夫人搖了搖頭,還是一副不大信的樣子:“你又不是寺廟里的姑子,怎么說這樣的話?年紀輕輕的,怎么盡學人家老太太的做派!” 靜漪失笑,知道于老夫人而言,女兒家就是必須嫁人的,沒的其他可能。且祖母脾氣執拗,就憑自己,恐怕是無法說服她。于是,靜漪嘆了口氣,道:“祖母,靜漪只想嫁給喜歡的人??蛇@樣的男子,實在難以遇到?!?/br> 阮老夫人瞇了瞇眼,問:“前一回與你說過的孟家公子,你覺得如何?” 靜漪的目光一轉,隱約想起來了這號人是誰。 老夫人是從京城下嫁的,在京中有不少年輕時的手帕姊妹。其中一個,如今便是京城孟家的老主母。因為兩位老太太要好,便私底下約定了為孫輩結親。而孟家的公子孟樺,便是阮老夫人為靜漪相中的夫婿。 老太太轉動念珠,一一將那位孟家公子的好處說來:“京城孟氏,雖比不上段家那般世代豪門,但也卻是數一數二的了。孟二公子為人文雅,年紀雖輕,卻已領了五品官職,日后前途無量。你嫁給他,定能享福?!?/br> 靜漪撥著弦的手一松,弦音凝滯,變得輕弱起來。 她當然知悉嫁給孟家的好處。而這樁婚事,正是三妹阮秋嬛想要的。前世,秋嬛費勁手段,與她交換了親事。本該嫁給孟家的靜漪嫁入了清遠伯府,而本該嫁入清遠伯府的秋嬛則嫁去了京城孟家。 能讓秋嬛朝思暮想的,那一定是好東西。 可是…… “孟家公子他……好是好,可我們連面都未曾見過,又談何‘喜歡’呢?”靜漪慢慢道,“比起嫁給素未謀面的豪門之后,我倒寧可獨守田園,做個詩書為伴的清凈人?!?/br> 聽了孫女這番話,老夫人原本笑盈盈的面色慢慢板了起來。她仔細地打量著自己親手養育的孫女,試探道:“靜漪,你老實告訴祖母,你是不是……意中有人了?” 雖說是問句,可老夫人的語氣,卻像是已肯定了此事。 阮靜漪露出淡淡詫色:“祖母怎么這么想?” 老夫人伸手揉了揉太陽xue,一副發愁的樣子,“傻姑娘,你要是當真喜歡上了清遠伯府的段小公子,為何不與祖母說呢?哎,只是不知道那段小公子到底是個什么意思了,祖母總覺得他瞧起來不像是對你……罷了?!?/br> 阮靜漪的心輕輕一驚,口中忙道:“祖母,沒有的事。您別聽秋嬛的話,我對那段小公子,并無情意?!?/br> “渾說!”老夫人點了下她的額頭,“祖母是過來人,哪能看不出你的心事?你平日里那副模樣,分明就是有了心上人。不是段小公子,還能是誰?” 阮靜漪心底暗道一聲“麻煩”。 先前的她,確實是對段齊彥暗生情愫,日夜戀慕。祖母心細如發,將這些事兒看在心里,豈有不明白的道理?可如今她重生回來,對那段齊彥是避之不及,更何況是萌生出嫁給他的念頭。眼下,當如何與祖母解釋才好? 電光石火間,靜漪忽然有了個念頭。她扯了扯嘴角,低聲道:“祖母,靜漪確實有了心上人??赡侨酥鴮嶋y以高攀,我嫁不了他,其他的男子也都入不了目了……” 罷了,便露出一副哀愁之姿。 一聽此話,阮老夫人一下就有了精神,問:“靜漪,你先莫慌,倒是說說那男子姓甚名誰?但凡祖母有門路的,一定替你去打聽?!?/br> 阮靜漪故作神秘,道:“祖母不必打聽了,這婚事定是不可能的。您就當孫女心比天高,合該一輩子嫁不出去吧!” 老夫人露出意味深長的面色:“哪有自己掃自己威風的?你學學你三meimei,但凡有些眉目的,她什么都要爭。沒有眉目的,她也想盡辦法弄出點眉目來?!?/br> 靜漪露出為難神色,猶豫了好一陣子。阮老夫人怕她羞澀,又道:“這里只有你我祖孫二人,怕什么!就是你說想進宮做皇后,祖母都受得住?!?/br> 老夫人這句話,險些叫靜漪破功笑出來。好在她忍住了,等賣弄夠了神秘,這才支支吾吾道:“祖母,我…我心儀于…段家的小侯爺?!?/br> 聞言,阮老夫人的面色果然一僵,整個人都被鎮住了。 “小…小侯爺……哪個小侯爺?”老夫人像是不信邪,喃喃地問,“是宣海侯嗎?他家的世子,也才八歲……” “是宜陽侯段氏的幺子,段準,字則久,領指揮使職,是段小公子的親七叔?!膘o漪很仔細地報上了姓名。 阮老夫人原地僵坐片刻,才遲遲地活絡過來,確信孫女說的小侯爺,正是她所知道的那個小侯爺。老夫人皺緊了眉,一副不甚理解的模樣:“靜漪,這,確實是有些難了!” 豈止是有些難?根本是比登天還難! 他們阮家,不過是丹陵地方的門戶。出了丹陵,根本無人知曉,更何況是遍地貴人的京城。而京城段家,則是貴中之貴,與丹陵阮家之間,不知差了幾個清遠伯府。 那小侯爺段準,自幼伴圣長大,日日出入御前。就算他日要婚配,娶的也是公主、郡主之流。就算是納妾,都未必輪得上丹陵小門的女兒。 靜漪怎么偏偏瞧上了這么個人? 阮老夫人頗有些頭疼,不由嘆了口氣:“靜漪,你與那小侯爺也沒見過面,你怎么就喜歡上了人家?總不至于是人云亦云,旁人說他好,你也跟著信了吧!” 靜漪輕聲道:“其實是見過的。祖母忘記了?十六歲時,馬球場上,我拿球砸了他……” 經她一提醒,阮老夫人便想起來了這事兒,頓時心底復雜。當年,靜漪拿球砸了段準,老夫人只光顧著關心段準是否會遷怒阮家,懲罰靜漪,未料到孫女竟然暗生情愫。 仔細一想,當年的段準年方二十,英姿勃發;持一桿木桿,馳騁于球場之上,確實是惹人矚目。靜漪砸了他,他不怒反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