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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分鐘的樣子,才看見上面的數字從50蹦到51。差不多要回家了。他想,等這系統更新完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在人前他要是突然消失,回來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釋。他看了看時間,都快晚上十點了,這時候大家都鬧得差不多了,陸陸續續有人離開了,林梢就扯了扯陳源開的衣袖,道:“源開,我們回去吧,我頭還有點疼,想回去睡覺?!?/br>“行吧,”陳源開把酒瓶子里最后一點酒灌進嘴里,臉上卻是一點醉意都沒有。不過再沒有醉意也不能違反交規,陳源開打電話找了個代駕,兩人正往外面走,路過大廳的時候看見一堆人圍在另一個包廂門口,看著也像是宴席散了要走人了。“嘿,”陳源開突然湊過去對林梢說了一句,“你看當頭的那人,那個金絲邊眼鏡,就是我跟你說過幫了你一把的那個人?!?/br>林梢聞言,往那邊看了一眼。他醉酒之后并沒斷片,反而對之前的事情記得很清楚,那人倒是很好認,戴著眼鏡顯得斯斯文文的,長得也好。望江樓是市里最好的酒樓,來點有頭有臉的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林梢打量了一會兒,覺著這金絲邊眼鏡應該來頭不小,且聽他講話的聲音,并不像本地人。第七章神經“這人不一般,”林梢和陳源開咬耳朵,“你看看他身邊的人?!?/br>陳源開放慢了腳步,狀似無意地往那邊掃了一眼,卻沒看出什么名堂來,只看見那里有一小堆人都簇擁著他,眾星拱月似的。陳源開見過不少有錢老板,派頭比這足的多得是,他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只好轉過頭去問林梢:“咋了?”“那里頭有負責我們老城區拆遷的副市長……”林梢就說了這一句,之后的沒有再說。他心知這些人的應酬場合和他沒有半點關系,只不過因為自家的房子拆遷多看了幾眼新聞才認了個熟臉。陳源開聽他這么一說,倒是多看了幾眼。老城區被重新規劃為蓮江新區,各方面政策都讓人眼紅,算是一塊誰都想來咬一口的肥rou。聽說這段時間懷荔來了不少投資商,那位金絲邊眼鏡大約是其中一員,估計也是沖著老城區開發來的。但這望江樓的一瞥對陳源開和林梢來說并沒有什么意義,他們只是沾了點拆遷福利,從紙醉金迷邊上路過的過客,竊竊討論幾句就夠了,之后誰都沒再提這回事。代駕來得有些慢,兩人就坐在大廳旁邊的沙發上等了一會兒,等到代駕的電話打過來了,卻剛好和從樓上下來的金絲邊眼鏡同路。這回他不是被人簇擁著了,身后就跟了個助理樣子的人。他們這種場合的應酬不好全部人糾合起來一起走,都是一個接一個分開走的。金絲邊眼鏡一邊看了看表,一邊又舉著手機和對面輕聲講話,林梢在他后面并沒聽清在他說什么。望江樓的大廳有些過于豪氣了,從大廳走到門口還有好長一段距離,頭頂上吊著仿宮燈式的吊燈,明黃色的光散下來,林梢原是直視前方,他看著看著,眼前突然模糊了起來。他看見前頭那西裝革履的金絲邊眼鏡身形開始出現重影了,林梢用力甩了甩頭,以為是酒醉的后遺癥,等他再抬頭看向前方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嘭”的一聲,像是什么東西掉了下來,然后就是幾聲刺耳的尖叫,這聲音如此清晰,以至于林梢停下了腳步,他有些驚恐地往前頭看,卻看見前頭掛著的仿古式吊燈掉下來一個,那燈有半米高,為了通透選用的是玻璃,碎玻璃片砸地到處都是,走在他前面的金絲邊眼鏡被砸中了,他躺在地上,身上緩緩流淌出深紅色的血液,在大理石地板上顯得非常刺眼。林梢渾身一抖,他有點怕見血。陳源開看他不動了,臉上的神情還有些奇怪,開口問道:“怎么不走了?代駕等著呢?!?/br>林梢被他這一聲叫地回魂了,他再仔細一看,之前所看見的恐怖場景都不復存在了。金絲邊眼鏡走得好好的,仍在輕聲細語地講電話。因為他走著走著停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倒是更遠了。怎么回事?林梢自己也懵了,他沒想到自己走著走著還能做個夢,一邊又被陳源開拉著走。“快點快點,”陳源開是個急性子,“人家代駕小哥都催啦?!?/br>但他之前所見的場景太過真實,以至于林梢一直抬頭看著那吊在自己頭頂上的一盞盞燈,直到快到門口的時候,眼尖的林梢發現倒數第三盞燈有點不太正常的傾斜,吊著燈的繩子看著也很奇怪,好像比其他的細一些。其余人都沒有發現,誰會沒事仰著脖子往頭頂上看呢?但林梢看見了。他心里咯噔一下,耳朵邊似乎又聽到那砸下來沉重的“嘭”的聲音。一般人落到這事上還要猶豫一下,但林梢的動作比他的反應快,他好像生來就有處理這種危機事務的果斷性,立刻掙脫了陳源開的手一瘸一拐地跑過去,從背后大力推了那金絲邊眼鏡一下,然后一把在后面跟著的助理拉到一邊。他這一系列動作做得也算行云流水,在半條腿殘廢的情況下算是很迅速了,但是在陳源開眼里看來就有些莫名其妙。他一臉懵逼得看著自己的發小仇富似地把人家走得好好的西裝男推了出去,弄得人家直接摔在大門口,眼鏡都甩出去了,助理小姐也是沒反應過來,被他一把拉到一邊,可憐助理小姐還穿著高跟鞋,無準備地被他一拉,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就摔在地上。本來人家兩人規規矩矩非常得體的,被林梢這么一攪合,兩人都有些狼狽。陳源開剛想教育教育自己這發小,怎么這么不禮貌怎么恩將仇報啥的,就聽見林梢朝他大吼一聲:“躲開!”他下意識往后一退,然后就聽見“嘭”“嘩啦”兩聲響。“嘭”是頭頂上吊著的燈砸下來,然后“嘩啦”碎了一地。大廳的吊頂高,足有五六米,那燈也重,砸下來就是一聲巨響,這要正砸在頭上,不死也要去半條命。但因為林梢這一推一拉,并沒有人受傷。幸好這是初秋的天氣,陳源開晚上穿了長袖長褲,沒被飛濺出來的碎玻璃片。那燈掉下的地方就離他一米多遠,他再走兩步就到了,目睹這一切的他有些驚魂未定,之前想說的話更是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過去把林梢拉到身邊。“嚇死我了,”他拍著胸口,“要不是你,差點我就英年早逝了……”林梢瞪他一眼:“別瞎說?!?/br>他把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