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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吐之后像被嘔干凈了的胃袋,除了惡心之外還有一種終于能呼吸放松的困倦。桑野是自私的,他明明只是為了疏導自己的負面情緒,卻要用話術騙林烝說:“這是我的真心話,因為愛你才和你講的,以前從未和別人講過?!?/br>他手上的煙只抽了第一口,之后一直在講話,煙已經燒到了末尾,桑野主動牽住林烝的手說:“那么你呢,你對我是真心的嗎?你會愛上我嗎?”他說話時候帶著笑意,好像渾不在意林烝的答案,又好像這種不在意是他的偽裝。桑野的演技太好了,他的手握在林烝手上,手心里有一點潮汗,不經意流露出他的緊張。綿山棧道上桑野就向林烝表露出他的善變和詭道,林烝看著桑野搭在他手背上的手,久久沒有說話。桑野希望林烝是愛他的,因為他是一個缺乏愛情的人,可他又不希望林烝愛他,因為他是一個厭惡愛情的人。林烝太懂他了,太懂太懂。愛情是一門功課,他們逃課缺考,卷面都不及格。可他們又聰明無比,就連愛情也能舞弊,看上去□□無縫。林烝拿開桑野的手握在手里,一邊眷戀地摩挲他,一邊向桑野承諾說:“我們只是情人,不談愛情?!?/br>桑野松了一口氣。口不應心的面試逃過監控的視野,沒人會把這一段交談回放。所以沒人會看見桑野眼里一剎那的失落,也沒人會發現林烝微微蜷起的手指,和他單膝觸地的虔誠。就連他們自己也沒發覺,亦或者是發覺了卻死要面子地不愿承認,實在是……兩位桀驁難馴的差生。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寫得挺痛快,又痛又快……——————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枚小鼠1個;謝謝小鼠,每天都支持我,破費了,感恩!大家能訂閱我就很開心了,我會繼續努力的!感恩qaq☆、貪婪·桑秦給自己加的戲十分荒誕,他在醫院住了一個半月,從秋天跨到冬天。寒流侵襲,從沿海城市一直影響到內陸,全市降溫,風景更加蕭瑟。桑野穿著件白色的毛衣,絨絨的衣服讓他看起來十分溫順乖巧,讓人想上前摸上兩把。他最喜歡林烝的書房,貫穿兩層樓的書架和書架上做舊的古銅色裝飾讓它看起來沉穩、安靜,流露著某種神秘氣息。如果把都柏林圣三一學院的圖書館比作一塊醇香的咖啡蛋糕,林烝的書房就像是從咖啡蛋糕中挖出的一小角,纖拉出的巧克力醬既細且稠,拉花落成一個個鉛字,嵌白巧克力做成的紙張上,隨著桑野手指的翻動,一頁一頁地被品嘗,被他優雅又性感地舔舐,一點點吃進肚子里去。樓上傳來輕盈的琴聲,三樓是林烝的琴房,羊絨地毯上是一架披著黑色燕尾服的鋼琴,林烝不和桑野在一起時總是沉默的,他眼睛里沒什么波瀾,桑野經常笑他是一個沒有感情的AI,可每當桑野口吐驚人sao話發表亂七八糟的狂言妄語的時候,林烝的眼睛里才泛起笑來。桑野這人總是活泛的。就像現在,桑野聽見林烝的琴聲,那輕盈的音符重復又重復,好像只是孩童的練習,桑野卻知道那是林烝在想他。宗次郎的陶笛曲いつも何度でも(永遠同在),琴聲原本與陶笛相和,這會兒失去陶笛的主旋律,顯得孤單枯索,這是一個邀請。桑野從書中世界抬起頭來,好笑地掛起嘴角,潤了潤嘴唇,吹起口哨來。林烝的琴聲微微一頓,不自覺地也帶上笑容,隨即抬手加入主旋律,把他們的合作豐富起來。悠哉的調子飄到屋外寒氣愈重的風里去,幾棵落葉喬木光禿禿的樹枝掛住了它們,哨聲便隨著枯枝一轉,繼而奔向更遠更自由的地方。桑野把書架在肩膀上,吊兒郎當地往三樓去,口哨聲便越來越近,直到桑野走到林烝身邊,二指碰在他的手背上。冬天太干燥,室內開了空調更加干燥,桑野的嘴唇發澀,碰上林烝的同時自己也吹走了調,林烝沒忍住笑出聲來。琴聲和哨音自然是都停了。他的手還落在鋼琴上,林烝的手很好看,也很靈活。桑野這浪蕩子想到“靈活”二字的時候很是被自己噎住,那是他用身體內部感受過的靈活。比靈活更要他癡迷的是別的粗壯灼熱的東西,桑野偷偷瞄了一眼林烝。他坐在琴凳上,穿著閑適的居家服,和桑野身上毛絨絨的毛衣同款,一模一樣的白色,買衣服的時候選中款式顏色,直接成雙地買。他們兩個人衣著品味都很好,桑野懶得做事懶得走路,連攻都懶得當了,衣服也懶得挑,扔了錢給林烝就全讓林烝買。林烝似乎是鐵了心要圈養他,秋冬天把他打扮得毛絨絨的,配上桑野顯嫩的一張臉,根本不像是28歲的人,桑野看著填滿衣柜的新衣服,感覺自己像是個裝嫩騙炮的渣渣。可桑野又懶得罵他。近乎寵溺的自由里兩個人都十分愉快,這是他們熱烈的、瘋狂的熱戀期。他們在一起才剛過了兩個月。最初林烝給他買衣服的時候只買桑野穿的一件,林烝更喜歡別的款式,比如襯衣,比如馬甲,比如挺括一絲不茍的西裝。桑野很喜歡林烝那種復古別致的感覺,更喜歡打破這種感覺。在他某一次抱怨林烝,提出想要和林烝穿情侶裝的想法之后,林烝買衣服就開始買兩套了。可是林烝的紳士雅致就像是刻進了他的骨頭里,換衣服根本就扒不掉他的復古優雅,必須要從內部瓦解他才行,像桑野在夜晚里樂此不疲做的那樣。林烝沒有這么多雜七雜八的想法,他只是捏住了桑野的指尖:“桑秦在轉移他的財產?!?/br>桑野:“給誰?柏婷荷嗎?”林烝點了點頭,桑野嗤笑出聲:“無所謂,我只想找他的不痛快。不論他拖到什么時候,綿山和他需要用錢填補的那些個窟窿,就算梓安一時周轉過來,也無疑是一種巨大的負擔。桑秦養尊處優慣了,已經不習慣負擔和壓力,何況他那么貪心?!?/br>“不過這一個半月不見,我再不出現就太不孝順了,我準備去醫院看看他。難為老頭子了,在醫院躺了一個月,他有這興趣愛好還讀什么古代文學,從電影學院出來到他這個年紀怕是能拿小金人和大滿貫?!鄙R罢f,“我甚至能想象到桑秦會怎么和柏婷荷解釋——”“我們是夫妻,是一體的,我的就是你的?!鄙G匚兆“劓煤傻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