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減少購地,可有的地不能買,有的地,卻是非要一爭的香餑餑。他不爭,蘇河這塊蛋糕他就吃不下大頭,怕的是后來者居上。就跟古代的皇帝都怕兒子篡位奪權一樣,當慣了上位者,誰愿意往下走呢?”傅知非是個文人,不懂這些買賣事,他的錢扔給桑野去投資,相信他的頭腦和手段絕非表現出來的那樣浪蕩不羈,桑野說的他也不是聽不懂,只是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他所能看到的只浮在表面。傅知非知道桑野對他爸有怨氣,也知道他這次回來多半是要搞事的,隱隱也能察覺桑野這瘋小子要搞的事情還不小,事要鬧大,風險自然也大。傅知非擰起眉頭,他常年皺眉,幾乎要成為習慣,眉心都有痕跡,傅知非問他:“誰要篡位,要從哪塊地起兵?”桑野噗嗤笑說:“你這么文縐縐的也不怕我在國外呆久了聽不懂?”傅知非搖搖頭,那是不可能的。桑野湊過肩膀來,隔著機艙走廊歪在座椅上對他講:“哎,離蘇河市區七十公里的那個溫泉鎮,你知不知道?”傅知非點點頭:“那個小鎮子?風景的確不錯?!?/br>桑野翹起二郎腿拍拍傅知非的肩膀:“傅老師往那邊去是作畫賞景的,和我們這些銅臭味的臭魚爛蝦不一樣?!?/br>傅知非拍開他的手笑說:“別笑話我,那鎮子一直都是個泥丸小地方,前幾年市里說要辦旅游城市搞文化建設,往溫泉鎮投了兩個億也沒弄起來。地方太小,那邊人的文化素質也算不上好,我去過幾次,感覺建設得不行?!?/br>桑野嗤笑一聲:“上頭給的錢掐掐算算,落到下邊是什么情況真不好說,就算真的利民服務了,一條街整下來整成了同一張臉,廣告牌都是統一招標制作,統一格式,統一字體,統一大小,一眼望過去活像一溜棺材鋪,有個屁用?!?/br>“那里的人怎么樣我也根本不想管,”桑野笑嘻嘻說,“我沒人文情懷,我只知道,京福高鐵一修,新站坐立蘇河城西,離那小鎮子只有三十分鐘車程?!?/br>傅知非奇怪地瞟他一眼:“你知道的倒是多,你這幾年在國外,眼睛也沒少長?!?/br>桑野屈指敲敲筆記本電腦的外殼,sao包地炫耀羽毛道:“老頭子老了呀,公司想要發展壯大成集團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如今百花齊放,再要設立子公司壁壘就高了??墒菦]關系,我早給他鋪好了路,不然這些資料誰給我呢?”傅知非瞟一眼他的電腦,沒由頭地哼了一聲。果然是,滿身銅臭味的資本家。桑野在高空之上挑剔地吃了塊羊排,直言法式風味不夠正宗,挑挑揀揀最后只咬了兩口就不再碰一下,靠在柔軟的座椅里和周公下棋去,手臂搭在肚腹上,看得傅知非眉頭直皺。桑野看起來雖然灑脫,但實際上是個藏得住事兒的執拗性子,胃疼是絕不會說的,那些個怨懟和不安,也是絕不會說的。時間算得極好,桑野一下飛機,他的阿斯頓馬丁正好抵達接機。下車來的是一位漂亮的女秘書——懷特小姐,烏發碧眼,精通六國語言。桑野沖她一個飛吻,懷特小姐笑得體貼又溫柔,張嘴一口正宗的北京口音,比老北京雞rou卷還要老道和彈牙:“就知道您今個兒回來,看我時間掐得剛剛好,還把頭發給染黑了?!?/br>桑野笑說:“可太漂亮了啊寶貝,人和事都漂亮?!?/br>懷特小姐知道他是個不正經,只笑哼一聲:“在中國只給你做這最后一件事了,桑,你可饒過我吧!我在度假,我要去旅游!你別再想著使喚我!”桑野連聲道好,懷特小姐便揮揮手,把阿斯頓馬丁留給他兩個,自己打車走了。桑野摸摸愛車,轉手撥弄半天導航儀也沒搞明白路線,要沒有傅老師這個老蘇河在,他都要迷路了。近鄉情怯是個什么笑話?桑野只知道多年不見,蘇河市的秋風依舊是涼的,和他走的時候一樣冷。他嗤笑一下,這可真是……太讓人懷念了啊。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排骨玉米湯2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205738362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無趣·桑野用了三天的時間把蘇河逛了個遍,最讓他郁悶的是,這里竟然連一個撐場面的gay吧都沒有。古色與現代并存的城市,黑瓦白墻和高樓大廈,走出地鐵走進一條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丁香花開敗了,留下雨水混雜的臭氣。太甜的花是不好聞的。當然了,桑野這沒皮臉的浪蕩子仍舊是夜店一枝花,公主他是不睡,但抱在手里也好看不是?很多時候對于權勢來說,性和性對象只是數量級的財富表現。銅臭味把所有美麗都劃分三六九等,瞎了一雙好看的眼,精打細算腦汁要怎么分配才能獲得利潤最大化,抱在手里是溫軟□□還是冰冷瓷器都沒有關系,只要“它”足夠值錢。包間里歐式的真皮沙發鑲邊雕花,鳶尾紋樣透著復古奢靡的昏君氣息,水晶吊燈經年不過時,熠熠燦爛,在林烝锃亮的皮鞋上留下平滑的反光痕跡。他的坐姿十分紳士優雅,交疊雙腿,身體微微后仰閑適地靠在沙發里,雙手一搭放在腿上,銀亮的鏡框很細,長垂著眼鏡鏈掛去耳后,鏡片背后是一雙商人精明的眼睛。西裝革履,斯文敗類,發型三七一分原本該顯得老氣,偏偏他有張紳士的凌厲與文雅共存的臉,讓人很難想象到他少年時候是否也曾有過朝氣時節,也很難讓人想象這樣的人會怎樣老去,這個年紀和他在這個年紀表現出來的氣場,都恰到好處。他面前站著幾位漂亮的少爺,林烝卻無動于衷,左手食指敲在右手的指關節上,半晌,順著手指輕輕一捋,從沙發里站起身來。在場的人都眼見地繃緊了神經,一旁的經理兩步上前賠笑:“林老板,你看……”林烝搖了搖頭,嘴角掛上商人標準的禮貌微笑,聲音卻淡淡:“算了吧,今天有些累了?!?/br>經理掏出小手絹抹汗,林烝向他點頭示意一下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無趣。權錢名利滋養野心和征服的欲望,唾手可得的人和物對他來說沒有吸引力。空氣因為無處不在而廉價,食欲因為一日三餐的溫飽變得不太重要,性亦如此。當他能用金錢衡量欲望,而自己本身又不缺錢的時候,欲望本身的那種欲求感就下降了。無趣。冷冰冰的生活和略感倦怠的情感訴求讓林烝覺得方才在場的那些人都大同小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