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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侯府后宅一團烏煙瘴氣。于是這些人轉頭指責宣平侯,直言不諱地質疑侯府的家風。 宣平侯也不是個好惹的,以前為護女和洪將軍針尖對麥芒。他早就憋著一股氣,當下便同這些人對付起來。 既然是說后宅,那誰的府上還沒有一兩件瞞不住的齷齪事。若要說私德,這里站著的哪個人都比他的妾室多,嫡子庶子并存的人家鬧出來的丑聞可不止一兩件。他本就是武官之中鮮少的有才之人,一人舌戰群臣,竟然隱隱還有占上風的苗頭。 商行聽得是津津有味,還從袖子里摸出一把瓜子來。等到龍椅下積著一小堆瓜子殼時,宣平侯已經是穩占上風,那些被揭老底的臣子們一個個面紅耳赤。 “行了,別吵了,你們當這是哪里?這是慶和殿!”商行手里的瓜子沒了,用帕子擦著手,“跟朕講規矩?那朕就好好問問你,什么是規矩?” 他坐直身體,指著一個臣子,那臣子是方才所有人中最先出頭,也是最義正言辭的一個?!澳闵锨皝?。朕問你,你效忠于誰?” 那臣子頭皮發麻,還能效忠誰?自然是大都督。別說是他,這滿殿的文武哪一個不是唯大都督馬首是瞻。 小皇帝莫不是想反? “自然是陛下?!?/br> “呵?!鄙绦谐爸S一笑,“既然你如此忠心,朕甚感欣慰。那你告訴朕,朕是如何坐上這把龍椅的?” 那臣子驚愕不已,陛下難道健忘嗎?這帝位是如何得來的還用說嗎?不…不對,陛下今日實在反常,難不成正式要和大都督對上,拿他們這些人身家性命作法? 寒風透骨的天,他竟然汗濕了內衫。 商行臉上的嘲諷越深,“不敢說嗎?那你還敢說自己忠心!” 這些人真是吃飽沒事干,竟然在慶和殿說規矩。他們難道忘記太凌宮被血洗的那一夜,一個個貪生怕死假裝失憶的慫樣。 爹以前說得沒錯,世人慣會欺軟怕硬。 “朕養著你們這些人,是讓你們替朕分憂的。你們倒好,一個個不思政務要事,反倒盯著朕的私事不放。朕問你們各洲各郡縣政績如何?水利壩堤可有修整過?來年的糧種可備好了?” 一連幾問,有些人被問懵了。這些不都是大都督的事嗎?陛下幾時會cao這樣的心,難道陛下真有奪權之心? 若真如此,他們… 商行一看他們的表情,便知道他們在想什么。虧得他是他爹的親兒子,要不然遲早被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灰溜溜將帝位拱手相讓。 “你們當慶和殿是什么地方?早朝是讓你們說朕私事的嗎?看看你們的樣子,方才七嘴八舌好比后宅婦人。若為臣者只需摻和君王的后宮之事,那朕要你們有何用!你們一個個拿著朝廷的俸銀,干的卻是后宅婦人都能干的事情,倒不如以后你們全部閑賦在家,讓你們的夫人來替你們上朝好了!” 他向來不管朝事,這般劈頭蓋臉的訓斥臣子們還是頭一回。眾人被他罵懵了,有好幾個老臣又臊又氣胡子都在抖。 公冶楚自始自終沒說話,他們的心里開始打鼓,不知道大都督到底是何意?殿中鴉雀無聲之時,公冶楚終于開口了。 “孝順父母無可厚非,陛下一片孝心堪為天下表率。既然是陛下的家務事,自是不應在朝堂之上議論?!?/br> 眾人驚了,大都督這是在向陛下妥協?難道是以退為進讓陛下得意忘形更加張狂不顧,待日后陛下徹底失勢時他順理成章稱帝? 是這樣嗎? 商行彈了一下落在龍袍上的一片瓜子殼,滿不在乎地站起來,“你們聽聽公冶大人的話,不該管的不要管。再讓朕聽到有人非議朕的干娘,朕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人。金華門被尸體堵門的事好像剛剛發生在昨天,眾卿更別忘了東都城外的那些白骨堆!” 眾人心驚,陛下… 這是在找死??! 皇帝找死,他們可不上趕做墊背的。于是散朝的時候眾人離宣平侯更遠,生怕被公冶楚看到自己和宣平侯走得近。 以前同宣平侯最交好的中書令張大人已然同他劃清界線,從最開始的錯開一段距離,那現在的遠遠避之不及。 他初時有些難過和不解,到如今已經釋然。世事難料,若他們侯府真有一劫,不連累旁人也少些罪孽。 張大人落在最后面,待看到朝臣們差不多全出光華門,他轉身折回去。他深吸幾個氣,壯著膽子到公冶楚面前說話。 “大人,臣有事稟報?!?/br> 公冶楚背著手,并未看他,“講!” “是?!彼€穩心神,“下官覺得陛下此舉是沖著您來的?!?/br> 公冶楚轉身看他,“何解?” “大人,您想想看陛下若真誠心實意想認一婦人為義母,他為何選中尚未出閣的裴二姑娘?裴二姑娘早前有癡傻之名,卻突然好了。而且還傳出什么字寫得好又有才的名聲,接著開琴行開鋪子弄出來的動靜委實太大。陛下幾次三番替她撐腰,以至于她在東都城突然名聲大噪。一個女子不思嫻靜淑德,拼命拋頭露面為名為利是是何意?” 說到這里,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公冶楚的臉色。 公冶楚冷漠的表情未見一絲變化,氣場實在是令人壓迫至極。他后背微濕,掌心已然是汗津津。 “陛下抬舉她,又認她為干娘,還讓她住進太凌宮。大人以為陛下真是為那天倫之樂嗎?您想想開國之初的衍國公,您想想東山王府與衍國公府之所以不睦的原由。下官以為陛下的用意是…美人計!” 當年商氏先祖皇帝開國封賞,有功的加官進爵不在話下。第一代衍國公和第一代東山王是朝中兩大砥柱。 先祖皇帝欲穩往心腹重臣,除去高官厚祿之外,還欲結成兒女親家。無奈他膝下無適齡的公主,于是便讓自己的皇后認宮中一貌美有才的宮女為干女兒,想將之嫁給東山王。 初代東山王家鄉已有未婚妻,自是拒絕賜婚。 先祖皇帝倒是未生氣,轉頭問起初代衍國公。初代衍國公發妻體弱多病沒有生養,待沒過多久發妻亡故之后迎娶那位公主。 那位公主麻雀變鳳凰,一朝飛上枝頭成為金枝玉葉還嫁給堂堂國公。按理說她應該感恩不盡,卻不想她心中始終橫著一根刺,那便是初代東山王的拒婚。 女人居于內宅,兒女年幼時大多養在身邊。耳濡目染之下,公主嫡出的兒女們都很厭惡東山王府,久而久之兩家無形之中生出間隙。 但衍國公府的忠心無庸置疑,若不然也不會被公冶楚抄了滿門。君王想籠絡重臣,最穩固的法子自然是聯姻。 按常理推之,有先祖皇帝成功在前,景武帝行效仿之事便不難理解。只不過皇帝年紀太小,認干女兒實在是說不過去,索性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