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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著她,她開始有些心虛。 “二jiejie,我沒騙你,這真一條野狗。我怕它傷人,這才對它小以懲戒?!?/br> “你這是小以懲戒?”裴元惜冷道:“原來在四meimei的心里,這樣的懲罰是小以懲戒。怪不得我聽人說你們院子里最常動用家法,想來是隔三岔五對下人們小以懲戒?!?/br> 裴元華暗恨,這個傻子真多事。她姨娘懲治下人關對方什么事,要不是今天她倒霉被人抓個現形,誰也多一句嘴。 “二jiejie,你以前還傻著可能不知道。府里有的下人就是應該時常懲戒,否則他們一個個生出不得了的心思,連主子們都敢哄弄。你想想李姨娘,要不是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你何至于受這些年的罪?!?/br> “說得有理?!迸嵩届o贊同。 裴元華暗自得意,“所以我真是為府里的人著想,這才教訓一下闖進來野狗。二jiejie你放心,我現在就讓人把它丟出去?!?/br> “不用了,它因為我的緣故而受你的一頓鞭打,倒是受了無妄之災。我們侯府不缺一口吃的,先養著吧?!?/br> 春月明白她的意思,當下去解那條狗身上的繩子。 裴元華臉上的笑掛不住,今天她真是出門沒看黃歷。作甚要同這個傻子套近乎,還被這傻子看去自己最不堪的樣子。 也不知道這個傻子會不會告狀? “二jiejie,我剛才真是…” “不必同我解釋,你應當知道你無論如何狡辯我都是不會信的。四meimei切記一句話,天道好輪回,保不齊哪一日你要同狗爭食,到時候你才會知道曾經的自己有多可惡?!?/br> 裴元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傻子怎么能如此咒她。她堂堂侯府的姑娘,怎么可能會同狗爭食,她又不是傻子! 她氣得眼前發黑,而裴元惜根本不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走遠了。 “該死的傻子,我咒你不得好死!”她一腳踢在假山上,輕薄的鞋面護不住她的腳趾,她疼得面部扭曲,只把一腔怒火都撒在自己的丫頭身上。 那丫頭死死受著她的鞭子,眼底劃過一絲怨毒。 * 軒庭院內,顧氏同沈氏正在說話。 出了這樣的事,姑嫂二人都有些尷尬。顧氏說到婆母一回府就發作李家父子,那李家父子賭咒發誓不知道李姨娘的所作所為。李姨娘本不是李家的骨血,李家父子表著忠心,還當場同李姨娘斷絕關系。 林氏氣得太狠,不敢再用這對父子。念在李父過去的忠心,把李家人貶到莊子上。 “母親病了,說是頭疼?!鳖櫴系溃骸八鞘菤獾?,說是自己千不該萬不該念那惡奴可憐,讓她當了你的丫頭?!?/br> 沈氏抹淚,“事已至此,是我識人不清,怪不得母親?!?/br> 顧氏嘆息,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氣憤。早前她還提過那么一嘴,說那孩子若是個好的,她倒是有些愿意給兒子聘娶。如今那孩子不僅好,且還恢復嫡女的身份,倒是全乎她的心意。 補生辰禮的事,是她提出來的,她是來給那孩子做臉面的。 余光掃到一旁侍候的裴元君,她眼神閃了閃。小姑子還把這個庶女養在身邊,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她不喜歡裴元君,以前也只做些表面功夫。 兩家早有意結親是不假,但這個前外甥女性情太過狹隘。她的娘家侄女壓根對寅哥兒沒有那個心思,愣是被擠兌得不太愿意登侯府的門。 她一直對這門親事不滿,拖著遲遲不敢過明路。如今看來,也虧得是沒有定親,否則眼下是騎虎難下掰扯不清。 裴元惜進來時,她眼前一亮。 清清爽爽的女兒家,不驕不矜從容恬靜,骨子里生出的氣度可不是單憑富貴就能堆出來的。心道到底是真正的嫡女,便是傻了多年也不比那些貴女們差。 “好孩子,快到舅母這里來,讓舅母好好看看??蓱z見的,頭還疼不疼?” 裴元君眼神微黯,舅母從來沒有對她如此親熱過。以前她也是嫡女,舅母非但對她不親近,反而隱約有些若有若無的嫌棄。 為什么裴元惜可以? 如果說她現在不能和裴元惜比,那以前呢? 顧氏已經命下人把那些生辰禮取出來,招呼裴元惜上前。一件件一擺出來,細細地說道那些東西的來歷。 這些東西都是她親自選的,每一件都不比之前送給裴元君的差。裴元惜正好手中拿著一支步搖,皺著眉頭看向裴元君。 這支步搖同裴元君頭上的那支有些相似,顧氏順著視線看過去,當下表情不好。小姑子到底有沒有拎清,誰才是親生的。 庶女穿得明麗華貴珠光寶氣,嫡女素凈無華身上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她最是見不得小姑子優柔寡斷的性子,既然親生的女兒已經認為,真沒有必要再寵著別人的女兒。何況要不是李姨娘惡奴害人,元惜怎么會遭那么多的罪。 嫌棄憎惡都來不及,還讓元君過得比自己的親生女兒體面,真真是糊涂得很。換成是她,她不弄死這個庶女都算是好的。 “元君頭上的那支步搖,我瞧著好像是你的陪嫁?!?/br> 沈氏訥訥,“是?!?/br> 顧氏搖頭,“咱們女子的陪嫁,將來都是留給自己親生骨rou的。眼下真相已經大白,你的親生女兒是元惜?!?/br> 這是在提醒沈氏要拎得清,莫要讓庶女越過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些東西都是元惜的,理應立即收回來。 裴元君臉色變了。 裴元惜垂著眸,似乎在看自己手中的那支步搖。 顧氏心道小姑子實在是叫人不知說什么好,親生女兒被人換走受盡苦難。一朝認回不知如何補償,反倒還把個假女兒養在身邊。 這些東西是元惜的,倘若日后元惜嫁到昌其侯府,那就是他們昌其侯府的。不管是她心疼這個孩子也好,為他們侯府打算也好,今天她勢必要替元惜出頭。 沈氏面色微白,心又開始撕扯般痛。 有些事旁人看來容易,嫡庶分明??墒怯谒?,是割不斷舍不掉的感情。她知道嫂子的意思,也知道應該把元君趕出軒庭院。她更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彌補元惜,盡到自己身為母親的責任。 所有的一切她都知道,但是做起來好難。 她忘不掉這十五年來和元君的點點滴滴,忘不掉母女二人親密相處的那些個朝朝暮暮,忘不掉自己把元君視為畢生依托的傾情相待。 “嫂子…”她的語氣帶著一絲乞求。 顧氏嘆氣,“我知道你還憐惜之前的母女之情,元君確實無辜,但我們元惜更可憐。你想想李氏做的事,你憐惜她生的女兒,這些年視若珍寶,便是揭穿真相都還這般善待。你可曾想過自己的親生女兒過的是什么日子嗎?” 沈氏臉上現出痛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