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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誠坐在他身后神情肅穆眼神陰森。汪兆銘沒受影響,接著講“和平運動”。閃電一下接一下,一屋子扁扁的人影?;钍枉西洒汪u,齊心協力演一出鬼氣森森的喜劇。明樓抬手捏鼻梁。明誠看他捏得越來越頻繁,知道他頭疼犯了。這時候沒法幫他按摩,只能心里著急。汪兆銘講完話,還有人講話,都廢話完再來職務任命。宣布明樓為特務委員會副主任,政治部經濟司首席顧問,海關總署督察長時,明樓開始吞咽。他疼到極致,已經想吐了。天雷徒勞打了半天,這么些漢jian,一個沒劈死。這些屁話都放完,還不能散會,明樓要風度翩翩地應付陳公博。陳公博親切地握著他的手,把他引薦給汪兆銘。陳公博蟄伏期間周佛海大出風頭,手上有不少實權。陳公博醒過味要奪權,必須有助力。明誠默默地看著汪兆銘陳公博和明樓談笑風生。明樓的太陽xue在跳,他的笑意仍然如惠風拂面。這才是第一天而已。明誠告誡自己,這才是第一天。往下的歲月,更艱難,更漫長,更無奈。終于熬到散會,明樓叫人把車先開回飯店。他領著明誠在曲折的弄堂里穿行。明誠跟著他,一步一步走。他們回到了自己的起點,或者將來的終點。少年的明樓抱著年幼的明誠離開,成年的明樓領著成年的明誠回來。涼風讓明樓舒服一些。他們徒步往東走,走出上海崎嶇的心思——東方的太陽掙扎著積存力量,準備沖出地平線,炙熱的亮光,已經燒穿了黑夜。明樓和明誠站在明公館門外,誰都不敢進去。有家……回不得。“我真沒膽子跟大姐說這次回國來做什么?!?/br>“我也沒有……”“大姐動家法一般只對我,她認為你是被我帶壞的?!?/br>清晨明公館廚房的燈一亮,有仆人起床準備早餐,大姐很快要坐車上班。明樓心里一慌,轉身就走。明誠跟著他:“大哥,別急?!?/br>明樓嘟囔:“沒臉,沒臉,快走?!?/br>明誠難過:“大哥?!?/br>明樓有點委屈:“阿司匹林讓我吃一片吧。我受不了了?!?/br>明誠立刻掏出來:“沒水……”明樓倒出一片,干吞。明誠拍他的背:“現在連黃包車也沒有,要不你在路邊歇一會兒,我去看看租車行?”明樓揮手:“沒事兒,走回去。我要踩踩家鄉的土地。你……天亮就去查明臺的事。我去參加陳公博的宴會?!?/br>明誠點頭:“放心,我會找到明臺。你自己去赴宴?應付得來嗎?”明樓摘下皮手套,明誠趕緊也摘下一只。明樓在大衣袖子底下捏住明誠的手,拉著他一起走:“應付得來??禳c找到明臺,這次找到他,把他關家里,哪里都不讓去?!?/br>明誠笑道:“好?!?/br>郭騎云可能是差點被打死,明臺好幾天沒看到他。明臺不是故意害他,是存心害他。王天風給明臺下達第一個任務:協助刺殺。老特務帶一次新特務,這是王天風立的規矩。但如果任務執行中新人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煩,老特務可以當機立斷解決所有“麻煩”。所以,這算一次畢業前的生死考驗。明臺如果不蠢,不拖后腿,或者能幫上點小忙,應該不會被解決。“刺殺目標?!?/br>“陳箓?!?/br>“刺殺時間?!?/br>“三天后?!?/br>“刺殺地點?!?/br>“上海?!?/br>“協助對象?!?/br>“劉戈青。代號:匕首?!?/br>“我的代號呢?”“沒有。如果你在任務執行中被解決掉或者被對方逮捕清除,浪費一個代號?!?/br>王天風辦公室敲門進來一個高個子濃眉大眼青年男子。和明臺差不多大,卻是個狠辣的老手。“你們互相認識一下?!?/br>明臺沖他立正敬禮:“您好,我是明臺,目前沒有代號?!?/br>他還禮:“我是劉戈青,代號匕首?!?/br>閩南口音?明臺神來一句:“您覺得,Holmes是譯作霍爾莫斯呢,還是福爾摩斯呢?”第64章明誠一早起床,去機場查詢明臺乘坐的航班。上海兩個民用機場,一個虹橋一個龍華,全都被日軍占領。專門辟一處小廳作民用,其他地方作軍用,衛兵把守。往虹橋去的路上到處設網架機槍,走幾步就要被攔下查證件。幸而明誠開的是“新政府”的公車,車頭上插著日本旗,遇到的麻煩少。明樓尚未正式就任,明誠作為秘書處主任提前去領取一應證件文件,這就派上用場。淞滬戰役前后打了幾個月,上海破破爛爛。日本人聚居區在修繕,其余的放棄掙扎一樣,碎磚爛瓦對著蒼天。明誠默默地開車,走過他的家鄉。陳公博官邸舉行私宴,宴請志得意滿覓得封侯的高官們。明樓坐著出租車到達,陳公博看他進來,隨意笑道:“給你配的車呢?”明樓微笑,低聲:“干點私活,手底下太笨趕不及了?!?/br>陳公博反而沒放心上,轉臉跟明樓介紹:“來來來,希圣我跟你提過的,這位就是明樓?!?/br>明樓連忙跟對面的人握手:“陶先生久仰?!?/br>陶希圣比明樓大六歲,嘴角天生往下抿,嚴肅又不近人情。研究歷史故紙堆的人,腦子里大概也是陳舊無用的忠勇仁義。他應該是個嚴厲的教授,或者嚴謹的學者,明樓覺得驚奇,這樣滿臉“峭直”的人是怎么混到漢jian堆里的。陶希圣對明樓還算客氣:“明先生,久聞您博學。我正想著,哪天跟你單獨討教切磋一下歷史與國學?!?/br>明樓笑:“陶先生是真正的‘博學’,于歷史上見地獨到,今后怕是要成家立派著書立傳的。我怎么好意思跟您‘切磋’?平白露怯?!?/br>陶希圣不知道怎么回事,沒有笑意,全身不自在,僵硬地端著酒杯罰站,聽明樓說他“成家立派”,冷笑著脫口一句:“著書立傳不敢想,千古罵名可期?!?/br>所幸他聲音不高,旁人沒聽見。明樓低聲:“陶先生慎言?!?/br>陶希圣再不說話。陳公博坐在沙發上,瞇著眼微笑。明樓捏著酒杯跟幾個人站在不遠處聊天:“曾經有人告誡我,不要隨便跟人聊經濟。因為一涉及經濟,我馬上就滿腦子數據金錢,既沒品,又無聊。我接受意見,除了開會做報告,實在是不敢多談經濟?!?/br>門外有人匆匆走進,低聲跟陳公博耳語。陳公博一愣,隨即點頭:“讓她進來。不用特別迎接?!?/br>明樓正在妙語橫生,無意中一轉臉看大門,瞬間嚇住。他表情動作不大,手中的酒杯里的液體驚濤駭浪一晃蕩。門外款款走進一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