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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區,輕工業幾乎不存在,生活用品全是奢侈品,蔣經國剛到那里,全靠明誠給他寄。他離不開糖,這時候物資緊缺,明誠竟然也能搞到。蔣經國擔任機械廠申訴信訪部門的辦事人員,寫信給明誠:“我漸漸掌握交流的藝術了。即便是我啥也沒干,群眾依然信任我,覺得我可靠?!?/br>這片廠子有很多“白俄”,就是前朝俄國貴族,被清算抄家流放,好一點的到烏拉爾,差一點的到西伯利亞。有個小姑娘氣勢洶洶質問蔣經國,為什么她和jiejie跟別人一樣勞動,就是不給分面包。蔣經國看她憤怒的樣子很可愛,決定使用交流的藝術,先問點無傷大雅的問題:“姑娘你叫什么?”小姑娘紅腫粗糙的雙手抹了一下眼淚:“芬娜。我叫芬娜?!?/br>蔣經國猶豫一下,狠狠心:“面包……我是沒辦法?!彼麎旱吐曇?,神秘兮兮:“但是我有糖。白糖。你要嗎?寄來可不容易?!?/br>芬娜破涕為笑:“那更好,我當然要。尼古拉·維拉迪米洛維奇·伊利扎洛夫同志?!?/br>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一日,謝爾蓋·米洛諾維奇·基洛夫在列寧格勒遇刺身亡。蘇聯大清洗正式開始。明樓在巴黎一陣安分一陣抽瘋。安分起來靜若處子,上班下班不吭聲。抽瘋起來天天拍電報回國內發表文章,哪兒都能攪合上。他也真是有錢。他拍電報發表文章巴黎那幫人就得每個字摳著檢查。有個特務處的人突然道:“我覺得他耍我們呢?!?/br>“管測”目前在國內評論界小有名氣,文學圈名流愛和他一唱一和。“反正我們都閑得無聊?!?/br>至一九三五年,明樓在巴黎被困三年。他在巴黎混得風生水起,一副上流社會的做派。經濟危機沒危及頂層的那些人,照樣歌舞升平,盯他的人都換了三撥,復興社都改組“黨務調查處”了。調查處最后的結論:明樓沒有問題。戴笠誰都不信,但誰都可能是情報來源。他擔憂明樓給他找麻煩,所以把他扔得遠遠的?,F在看來明樓這個人比較識時務,除了享受生活沒什么愛好。調查處送來的報告,著重強調一句話:不近女色。戴笠笑一聲。“給他派點活吧。在法國都發霉了?!?/br>明樓在法國和中國上流社會的人脈是異常珍貴的,正是令戴笠局促的方面。戴笠欣賞的人必須有兩個優點:第一,聰明。第二,忠誠。就目前而言,聰明的人肯定忠誠。毒蛇正式覺醒,開始活動。明樓收集各項情報,通過調查處的人員傳遞給國內。毒蛇干得兢兢業業。他和法國外交人員很熟,酒會茶會能插一腳,大家聊天聊得興致勃勃。一日明樓從外交副部長的家里出來,副部長的千金追出來,和他依依惜別。調查處的人對視一眼:三十六計美人計,包括美男計。調查處在巴黎的駐地終于浮出水面,一個咖啡廳。明樓溜達著走進來,咖啡廳里喝咖啡的人有點驚奇,這個高個子男人自帶追光,他一進來,咖啡廳都亮了。明樓徑自來到吧臺,微笑著對吧臺里的服務生打招呼:“嗨,這么多年,終于見面了?!?/br>他似乎挺高興:“來杯最貴的咖啡,來紀念今天這個好日子。以后就是一個戰壕的同志了,不用拘謹?!?/br>戴老板命令,調查處巴黎駐地歸明樓管。這個英俊的男人張狂得意地坐在高腳椅上:“是不是?”一九三五年七月,明誠于列寧格勒托爾馬喬夫軍事學院畢業,聽從蔣經國的意見,申請莫斯科伏龍芝軍事學院短訓。暑假明誠扛著吃的用的跑到烏拉爾重型機械廠,在蔣經國辦公室撞上一位神情驕傲的小姑娘。小姑娘竭盡一切所能收集一年的毛線給蔣經國織了一副手套。蔣經國拿著傻笑,小姑娘看到明誠氣喘吁吁進來,臉一紅,很大方地打招呼:“同志您好,您來申訴么?”明誠放下大箱子,直樂:“哦我不申訴,我找尼古拉同志?!?/br>蔣經國打開明誠的箱子,把吃的和用的分給芬娜,并且親自給芬娜送去。蔣經國平時就住辦公室,據說廠房緊張。明誠心想緊張個屁,這個廠的廠長缺德,欺負人而已。等蔣經國回來,對著明誠吟誦:“在窮鄉僻壤,在囚禁的陰暗生活中,我的歲月就那樣靜靜地消逝,失去了眼淚,失去了生命,也失去了愛情。如今靈魂已開始覺醒:于是在我的面前又出現了你……”明誠拍他胸脯一下:“嘿,我看那姑娘不大,你來真的?”蔣經國錘他:“怎么不是真的?你看我是那種人嗎?”明誠冷笑:“你可千萬別出作風問題?!?/br>“滾蛋?!?/br>晚上明誠住在蔣經國辦公室,非常擠,床邊擺了幾張椅子防止摔下床。蔣經國睡不著,拿著手套滿面紅光。明誠嫌刺眼:“你不困?你知道我坐了多久火車?”“你有沒有愛過什么人?”明誠很堅定:“……有?!?/br>“那很好啊,不用我跟你描述了。感覺好嗎?我感覺棒極了?!?/br>“我十四歲就愛上了。你說呢?!?/br>“服氣?!?/br>“不過對方顯然和我想得不一樣。當然沒關系,我對一切問題都保持樂觀?!?/br>“哈,我還尋思著作為過來人開導你一下,原來你才是前輩,甘拜下風,睡吧?!?/br>過了一會兒,明誠突然冒了一句:“尼古拉,你覺不覺得……蘇維埃方向出問題了?”蔣經國睜開眼:“我警告過你,閉嘴?!?/br>明誠苦悶:“我跟你也要閉嘴嗎?這是為什么?你知道烏克蘭死了多少人了嗎?現在大清洗,洗什么?我的祖國也要跟著學嗎?”蔣經國很強硬:“閉嘴,明誠,你閉嘴?!?/br>“我不服,尼古拉。我不服。這不是我的信仰?!?/br>“睡覺!”一九三五年十月,紅軍穿越十一個省,翻越十八座大山,跨越二十四條大河,近四百次戰斗,歷時一年,行軍兩萬五千里,到達陜北延安。今天學生們發現,明副教授似乎很開心。其實他開不開心一個樣,但相處久了,能感覺到他的喜悅。秋風吹起金黃的落葉,繞著他飛,撩起他長長的圍巾。與組織失聯三年,終于重新聯系上。“我們……找到了根據地?!?/br>“好。好好,我們得有個家?!泵鳂茄劬Πl紅,眼神卻很亮,“我們有個家了。那么我現在做什么?”“保持靜默?!?/br>“我已經靜默太久了?!?/br>“那就接著靜默。這是你的任務?!?/br>一九三五年十一月,莫斯科各大學逮捕一批“言論危險”的中國學員,懷疑他們跟基洛夫刺殺案有關,或者是日本間諜,全部流放西伯利亞。第4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