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書迷正在閱讀:甜氧、聞香下馬、替jiejie嫁給病嬌反派后、山有木兮、進個鬼屋都能看到有人撒狗糧、Schlacht am Rhein/萊茵河之戰、治療神經病的100種方法、和前男友成了國民CP、禮部侍郎的治療系統、情人關系
上不睡覺,早上起不來。你不好好念書,以后正好去打更?!?/br>明臺沒法說話,豎起一根小手指。明鏡的聲音從二樓飄下來:“你豎手指什么意思?”明誠餓死鬼一樣吃東西,這時候接一句:“他說他剛考了第一名?!?/br>明臺從毛巾里掙扎出來:“對嘞?!?/br>明樓道:“吃你的!”明誠送明臺去上學。他還有假,明臺很羨慕:“我也要放假?!?/br>明誠領著他:“先好好念書,考上中學?!?/br>兩個人在街上走,拉黃包車的看見明誠,滿心期望地跟著:“阿要黃包車?先生,阿要黃包車?”黃包車夫枯瘦嶙峋曬得焦黑棕紅,沒有明誠高,只是小心翼翼看他:“先生,阿要黃包車?”明誠突然一攥明臺的手,明臺噯唷一聲。明誠笑著搖搖頭。街邊上成群骯臟的小孩子拿著大碗圍著一個粥桶眼巴巴地等著。有錢人家舍粥,明銳東以前開過粥廠。他們看明誠和明臺的打扮,心里害怕,往墻角縮。明誠抿著嘴不說話,越走越快。明臺腿短一路小跑:“你走那么快干嘛呀!”明誠把明臺押到校門口,親眼看他進了校門。明臺在學校里算風云人物,長得可愛討老師喜歡,性子說一不二收了一大幫小弟,都是高官貴人家的孩子。多數比明家強,可是心甘情愿跟著明臺屁股后面跑。明樓不知道自己家里有個微型陳世昌,明鏡也不敢告訴他。明臺揍同學,揍了不如明家的,明誠去道歉。揍了比明家強的,明鏡去道歉。分工很明確。明誠回家,明鏡在公司,明樓出門聚會,淳姐買菜,其他工人們沒事在后花園打牌,只有他一個人。他上樓回自己房間,趴在桌子上沉思。沉思來沉思去稀里糊涂睡著了。睡著再驚醒,瞪著眼睛四周看看,書桌床鋪書櫥衣柜,墻上還有胡琴。明誠下樓,用鑰匙打開明樓的書房,坐在明樓的龐大的書櫥前,心里稍安。他隨手抽了一本明樓的書,是一本古文典籍。明誠古典文學程度淺,看著特別吃力。旁邊有明樓的批注,蠅頭小楷整整齊齊。明誠喜歡看明樓的字,工整嚴謹自成一體。而且明樓會寫館閣體,據說這種字體非常固定,幾乎看不出個人筆跡。前朝公文的字體——離明誠有點遠。明誠把書塞回去,隨手抽了本相冊。明銳東是個不錯的父親,該節省節省,該花錢花錢。前朝末年大多數人不舍得照相,他領著一兒一女經常去照相館。尤其是明鏡,小姑娘,小少女,大姑娘,值得紀念的日子一張沒錯過,對著攝影師笑得花枝亂顫。明樓小時候還是老式打扮,一本正經穿著長袍,面無表情,攝影師怎么逗都不笑。明誠用指頭戳五歲明樓rou呼呼的小臉,覺得他站在山水畫前面拍照的時候,可能在懷疑一切。明鏡延續了明銳東的習慣,逢年過節帶著他和明臺去照相。明誠不愛拍照,不知道為什么,照出來的相片他總是瞪大雙眼,非常不安。明臺就不,隨意自在地做鬼臉,很會擺姿勢。明誠嘆口氣,合上相冊。相冊讓他著急,他參與不進去。舊時光固定在相片里,他在相片外。不過沒關系,不算太晚。淳姐買菜回來,準備午飯。明鏡打電話回家中午不回來,明臺中午去同學家玩,明樓沒說,要準備著。明誠在地毯上坐得腳酸,起來活動,對著盥洗室起了心思。他走進盥洗室,想像明樓早上起來刮胡子的樣子,涂剃須膏,用刮胡刀。他很謹慎地把剃須膏涂在臉上,覺得一層不夠,又涂了兩層。明誠低頭研究剃須刀,往自己臉上比劃,抬頭在鏡子里正對上明樓笑意盈盈的眼睛。明誠嚇一跳:“大哥?”明樓笑著點頭:“刮胡子啊?!?/br>明誠臉通紅。幸而剃須膏涂得夠厚,看不出來。他舉著刮胡刀,咳嗽一聲。“來來來,小明誠第一次刮胡子,大哥幫忙?!泵鳂悄眠^剃須刀,抬起明誠的下巴:“別動?!?/br>明誠渾身僵硬,感覺剃須刀輕輕劃過臉頰。明樓呼吸的氣息打在他臉上,有一絲絲醇厚的酒意。“大哥喝酒了?!?/br>“喝了一點點?!?/br>“那個女……士的酒?”“聚會的酒,什么誰的。只喝了一些,推脫不掉?!?/br>明樓酒量大,輕易不醉。明誠不確定現在明樓醉了沒有,明樓喝醉了也是清醒的狀態,只是聲音會稍微變調,變得更沙啞。“好了,大功告成?!泵鳂且慌氖?,扶著明誠的肩讓他看鏡子:“先生您看我手藝如何?”……果然還是醉了。明誠粗聲粗氣:“不錯,打賞小費?!?/br>明樓大笑。下午明誠去接明臺。校門口明臺早等著了,一臉灰一身土。明誠面對明臺,默默看著他。明臺毫不在乎,斜挎書包:“走啦,餓死啦?!?/br>明誠握著明臺的小手,路過一個女士在打孩子。女士揮著雞毛帚殺氣騰騰:“儂死到啥地方去白相了!弄得來像只野胡臉!”明誠領著明臺看完全場,在小孩子的嚎啕中結束。明誠道:“看完了?”明臺回答:“看完了?!?/br>明誠道:“為什么看?”明臺蕭瑟:“你想罵我又懶得罵,所以聽她一起罵了好了?!?/br>明誠領明臺回家吃晚飯。第6章明誠有一部腳踏車,因此參加了車友會,每年兩次腳踏車比賽。明臺眼饞,鬧著也要。明誠笑他:“你腳夠得著腳踏板么?!?/br>假期無事可做,押送明臺上學之后明誠騎著車到處逛。五月份的上海氣候宜人,太陽光將植物的香氣曬得蓬蓬松,明誠懶洋洋地穿過柔軟無形的春日的海。他的思維也散漫起來。大致計算了一下五月的家用——這么快就到月底了!大哥回來之后家用理所當然要漲,不過明誠愉快,生怕大哥哪里不夠用。出門的時候有沒有給淳姐結菜錢?結了。明家的生活開支和明臺的零用錢歸明誠管,明鏡不cao心這個。明臺開始還抗議,明鏡解釋說,明誠算數好,勉勵明臺好好學習算數,將來也可管賬。明臺憤怒:“什么算數好,他是只進不出!”明誠一晃神,差點撞到人。他下車道歉:“抱歉抱歉,沒看到?!?/br>被他車輪擦到的是一個高個子女生,穿著高等院校的制服,手里拿著傳單。明誠抬頭看她,覺得她像孟小冬,有股子男人的英俊氣概。女生毫不在意:“不要緊,你走吧?!?/br>明誠才發現一路閑逛到了南京路,四周都是學生打扮的人在發傳單,有幾個男女學生在慷慨激昂演講。明誠恍惚覺得自己誤闖了什么陣仗,一腳踩了進來。演講的人在說五卅事件。兩年前的五月三十日,遠東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