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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微蒼白一笑,“你別擔心,我現在沒力氣再諷刺你了?!?/br> 溫逢晚不冷不熱地回應道:“您有事情嗎?” 孫知微也不再兜圈子,“我想讓你幫我帶幾句話給謝權——很短的幾句話,行嗎?” 溫逢晚蹙眉,“您完全可以自己找他?!?/br> 似是料到她會這么說,孫知微掩了掩面,自嘲笑了笑,“我還有什么臉再見他?!?/br> 不等溫逢晚回答,她從包中取出一個文件夾,“那年我沒有站出來,是我太懦弱太自私了。但事后我想過彌補,這些都是我找到的有關他虐待病人的證據……” 后面的話溫逢晚沒聽清。 她的注意力全落在“虐待病人”幾個字上。 72. 第七十二章 給我對象看。 072. 溫逢晚比預計的時間晚到半個多小時。謝權的戲份拍完, 她跟著他走進化妝間。 化妝師遞過去卸妝濕巾,“你先擦擦,我去洗個手?!?/br> 溫逢晚一直沉默不語, 謝權接過濕巾后, 先碰了碰她的臉,“怎么不說話?” 溫逢晚抬眸, 和他四目相對。謝權唇角微勾, 拍了拍大腿,“腿酸不酸?坐這來?!?/br> “我幫你弄?!彼眠^濕巾,湊到他面前幫他卸掉輕薄的粉底液, “謝權, 我明天需要回一趟申城?!?/br> “顧況的事?余杭剛和我說了?!敝x權沉吟片刻, “這次我回不去了, 大后天殺青, 最近的戲有點趕?!?/br> 溫逢晚說:“沒事, 走個流程而已,我自己可以?!?/br> 化妝師回來幫謝權卸完妝, 指著他眼眶低下的黑眼圈問:“我的小祖宗, 今早上我就想問你了, 這眼圈深的……溫醫生也是,昨晚組團挖煤去了?” 溫逢晚一囧, 用指腹摸了摸眼眶。她早上走得急,只上了一層遮瑕,肯定逃不過專業化妝師的眼。 謝權意味深長看了眼溫逢晚。黑眼圈怎么來的, 兩人心知肚明。 但她臉皮薄,謝權只好隨口扯了個謊,“有場戲的情緒拿不準, 昨晚纏著她問了問?!?/br> 化妝師拖長音調打趣:“吻戲還是床戲?” 整個劇組誰不知道謝權進組的第一個要求就是不接親密戲。 化妝師小jiejie話里有話,謝權怕溫逢晚更窘,便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那不太行,家里管的嚴,不讓接?!?/br> 話題點到為止,化妝師拍了拍謝權的肩膀,“今天回去好好休息,這眼圈再深一點,我就無能無力了?!?/br> 離開化妝間,小白今天有事,找了個替班的司機開車。 謝權早上沒吃飯,溫逢晚預定了家餐廳,距離影視城十分鐘的車程。 吃飯的過程中,溫逢晚沒什么胃口,全程在看謝權吃東西。謝權察覺到她今天情緒不太對勁兒,放下餐具,眼中藏著戲謔,“這叫什么?我想想啊……秀色可餐?”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故意湊到溫逢晚面前,“要不摸一摸,說不定能吃飽?!?/br> 溫逢晚在想事情,一晃神的功夫,謝權那張俊臉近在咫尺。她忍笑,拍了下他的額頭,“我和你說件事?!?/br> 謝權坐回去,閑閑支著下巴,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溫逢晚抿下唇角,不打算瞞著他,“我今天在酒店,遇到了孫知微,她和我說了一些……關于你的事情?!?/br> 謝權愣了下,隨后又釋然了。 他輕嗯了聲,“她都和你說了什么?” 溫逢晚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謝權接過話,漫不經心說:“只是小時候遇到過幾個人渣而已,別放心上,嗯?” 溫逢晚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將過往痛苦的經歷云淡風輕說出口的。 他的平靜讓她感受到一陣鉆心的疼。 溫逢晚深吸了幾口氣,手指勾住他的小拇指晃了晃,聲音輕輕的,像是撒嬌,“小謝,你說我為什么那么晚才遇見你啊?!?/br> “如果能再早一點就好了?!睖胤晖砟?。 那樣,她的少年就意氣無人能折。 謝權聽她說完,反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經糾正道:“能遇見你就已經很好了?!?/br> 人的這一輩子,總不能只有甜頭。思及此,謝權低笑了聲,突然覺得以前遇到的所有不幸,都不足掛齒。 - 溫逢晚回了申城。飛機抵達機場時是下午四點五十分。尹夏知開車來接她,特意繞路去了祝恒的律所。 溫逢晚落下車窗往外看,“來這干什么?” 尹夏知老神在在摸著下巴,“你比較幸運,能親眼看見祝恒的律所被查封?!?/br> 寫字樓的門前??恐鴰纵v警車。冬天的黑夜來得早,天幕低垂,警車上方的紅燈刺眼。 沒一會兒,祝恒被帶出寫字樓。男人沒有以往的儒雅氣質,灰頭土臉,神情頹唐。 尹夏知突然想起什么,“你還不知道吧?祝恒被顧況賣了,顧家那一伙子為了減輕刑責,非說是祝恒唆使顧況去診療室的?!?/br> 溫逢晚平靜地移開視線,“沒什么好看的,我們回去吧?!?/br> 尹夏知說:“我還得順道去簽個字,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家?” 市中心的警局就在附近,溫逢晚覺得沒必要再讓她多跑一趟,“我和你一起?!?/br> 尹夏知這次來簽的是結案的存檔書。溫逢晚在會客室等,沒過多久房門便被人推開,于曉和她的同事走進來,“溫小姐,您現在有時間嗎?” 于曉說,“祝律師想見你一面?!?/br> 法律程序還未正式宣判,祝恒在局子里還能有自己的訴求。溫逢晚沉默了幾秒,抱著一種了結的心態站起身,“麻煩帶我去見他?!?/br> 和審訊室不同,這間屋子溫逢晚從未涉足過。 比審訊室更狹窄,空氣中混雜著散不開的潮濕氣味。隔著一層玻璃,祝恒雙手交握坐在對面。不久前遠遠見過一面,卻不及此刻近距離觀察來的沖擊劇烈。 溫逢晚怔然。高中時那個矜傲優秀的男生,在她的注視下,一步步淪落至此。 溫逢晚拉開椅子坐下,語氣平靜問:“你想見我?” 祝恒看著她,眼睛里滿是血絲,“我聽于警官說,你從T市回來了?!?/br> “對,今天剛回?!睖胤晖硇α讼?,“祝恒,你應該不是想和我聊家常這么簡單?!?/br> 祝恒似是沒聽到她的話,繼續說:“戲拍